嘶,谢姝踮起脚尖,鞋子被人群踩掉了一只。久久扶着她有些着急,这人来人往的,可如何是好。
正在四处张望时,一袭红衣绕开行人,缓步走来,左手里提着小巧的鞋子,很是不搭。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可是谢姝总感觉他们之间认识了好久好久,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谢姝可以肯定不管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他们并不认识。
久久怔在原地,约摸是被来人的容貌惊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来接过,给谢姝套上鞋子。这种场景,谢姝摸摸鼻子,微有些窘迫。
“谢谢这位公子。”谢姝穿好了鞋,久久松开扶着的手臂,向他躬身致谢。
“无妨。”
谢姝缓过尴尬的神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好歹也是帮过自己两回的人,总得说些什么,咳了咳,“眼下我们正要去水场,公子倘无事,不若一同前往。”
欣然一笑,“也好。”
谢姝看着与她并立而行的人影,身影颀长,飘扬的一袭红衣,仿佛能透过阳光穿刺到地面,煞是夺人眼球。看到微风略过衣角,抚到她的裙边,红与白的反差热烈又浓重。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谢姝突然想到还没有问过他名字,“不知公子名姓,可否告知。”
“浅。”他停了下来。
“浅。”谢姝跟在后面念了一声。
“对,我名浅,姓仲。谢小姐可要好好记住。”来人正是仲浅。
谢姝点头,就凭那张脸,她想忘记都很难。
仲浅不着痕迹护着她,得被街上行人冲撞。
官渡,天朝一年一度的省会,除了特殊节日,数官渡场面最为盛大。相传匀青将军,在天朝建立之初,功勋无数,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在磨山以北的恒河之战,那一战定下了天朝的基础,为后世赢来了胜利。因为那天是农历六月七日,此后,人们就以每年的六月七日这一天,设立了官渡节,用来纪念匀青将军。
其中水场激武最是,根据当时战争内容所编,敌对双方各自于水上,攻守兼备,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由舞姬改编过得舞蹈,充满了豪迈和英姿飒爽之态。格外令人振奋。
一行人来到水场,船只擂台已搭好,“让一让,不好意思,借过……”久久拉着谢姝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大口喘气。谢姝抱着栏杆,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给久久吓了一跳。
“哎,小姐,你快看,那不是天师嘛?天师也过来了?”
谢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是天师,虽是带着帷帽,可再无人能将白衣穿得如此到位。天师在高台上,好像也在往这里看,谢姝挥挥手,只见那白色身影微动,好似点了点头。
虽是一同挤进来,仲浅却毫无影响,呼吸都不曾乱过一瞬,与谢姝久久微微凌乱的发髻不同,他还是那般。
仲浅看着高台上的那道身影,眼睛眯起,笑的越发恣意。
谢姝回心神,看着的表演,心中有些遗憾,陆琴帷今日无法和自己一同观赏,眼神黯然。
久久在一旁大喊助威,不停的晃着手臂。谢姝忍俊不禁,抚了抚额,久久一向是最喜热闹,今日省会,最开心的自是久久。
抬头看了一下,刚刚天师站立的地方,再无身影,想来天师不知何时早已走了。快要结束了,中午的日头,火辣毒人,谢姝心内燥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