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录亲自见了关先科,他们是同村人,陈国录又是他的排长,关先科早知道陈国录的身份。
陈国录安慰道:“这次军统的嘉奖令,没有提及你的名字。但组织会给你记功,另外,武博山的奖金,也会奖励你一部分。”
关先科不以为然地说:“军统的嘉奖令,我才不在乎呢。国录哥,武博山的奖金有多少?”
关先科是七零五民兵连的人,军统不要说是嘉奖令,就算给他勋章,也一文不值。可组织的记功,那就不一样了,这是要记入档案的。
陈国录伸出五指手指头,微笑着说:“五块。”
关先科失望地说:“才五块啊,国录哥,你可不能跟国民党当官的一样中饱私囊。”
陈国录擂了他一拳,笑骂道:“怎么,嫌少?这可是连长给你零花钱,其他奖金是组织经费。”
关先科马上说道:“这五块钱我也不要,算是我的党费。”
陈国录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对了,连长命令,让你找点煤块拿回淘沙村。”
关先科诧异地说:“煤块?”
陈国录交待道:“对,要那种火车头用的煤块。”
关先科说道:“为什么要用煤块?好几十里呢,挑回去得走一天。”
虽然大车道上有差车,可是不能为了一担煤坐车吧?况且,也不能挑煤赶路。
陈国录严肃地说:“我也不知道,让你拿,你拿就是,问这么多干什么?对了,你把从新泽搞到的炸药和雷管也带回去。”
关先科回去后,在印塘火车站搞了一担煤,带着一名队员,赶了一夜,终于到了淘沙村。将煤块交给张玉亭后,关先科才知道,这些煤块不是用来烧的。
张晓儒从太原带回来的苏宗才,精通炸药炸弹。关先科带回去的东西,都是给他用的。
苏宗才一看炸药,就断定是假的,这哪是什么炸药啊,是掺了点炸药的洋灰。倒是那些雷管是真的,苏宗才很满意。
第二天,张玉亭交给关先科几个“煤块”,让他带回去使用。
关先科拿着煤块左看右看,手上也确实沾了黑色的煤灰,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似乎还有种其他气味。
他疑惑地问:“玉姐,这个煤块好像有点不一样吧?”
张玉亭笑着说:“不错,这可不是一般的煤块,这是炸弹。”
关先科吃惊地说:“炸弹?!”
张玉亭解释道:“不错,里面是炸弹,外面涂了胶水,沾了一层煤。你的任务,是将这些煤块炸弹,放到日军列车的火车头里,到时候扔到火车头的铁炉里,砰!机头就完蛋了。”
关先科高兴地说:“真的?太好了,还有吗?我挑一担回去。”
张玉亭说:“这些是实验品,你先拿回去。一次弄多了,沾的煤也未必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