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夸奖听多了,得我罕见的一声赞叹,戴氏脸上怒意更甚。若在我少年时,他如此举动我心中可能还会有些惶恐,此时受制于他,这一套我反而熟稔,隔半晌才抬眼:“我知道佛子想要什么。”
所谓金刚怒目,不过就是戴氏此时神情。魔宫里染了两年多,他瞪人也有些欲要噬人血肉的架势。幸好他佛号念惯了,话出口还是温和:“尊上说,我想要什么?”
“想要我对你求不得,想要我才是如痴如狂却隐忍不声张的那个,”我调笑着盘算过往情事,“你大概也想由我识得情爱,想用‘真心真性’打动我。”
不知是哽咽还是狂怒,他吐息声重,终于失了方寸。
我挣出来,肖当日轻佻,抬手间把他贴近了回复:“你想要我望着你,想要我心悦你。”
掸了掸青袍,他退一步,又是温文尔雅:“尊上这样说,显然是做不到,为何偏生要点破……”
我伸指一点绛唇,也做寻常:“佛子莫要小瞧人……”
他手攥着袖口,极伤心的模样。情情爱爱哪里有道理,他以为自己能心甘情愿,可爱欲哪里能甘心呢?
终是定下决心,我续上话:“……佛子想要的,我当然给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