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迈出，很快靠近另一个龙门弟子。

又是一拳轰出。

而这时青衣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们哪里敢再战，惊呼着，四处逃散，慌不择路地向着大雨里的林子奔去。

原本的盾牌已经成了累赘，而被他们全部丢弃。

大雨里，白起静静站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拳。

这就是勤奋所获得的力量吗？

果然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而石空恨无比崇拜地看了一眼白起，低首捡起两把长剑，以无比灵活的动作追入了林子里。

林子里，就是他的天下。

这些逃跑的乌合之众，他怎么会放过呢？

否则岂不是在妖皇面前丢了面子？

白起赤膊着上身，他静静坐在湍急的水流边，微微往后仰着，双手撑地。

天空暴雨如箭。

万箭齐发。

石地上，溅出无数白色的小花。

白起露出微笑。

前世的苦闷至此仿佛发泄出了一些。

“是啊，这不是全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无论小猫妖，还是刚刚要杀我的人，还有辛苦下山的师兄，他们都是真的。

无论前路如何，无论未来如何...我至少有了新的...”

他抬头，看向了云端。

云端下，那郁郁葱葱密林的深处。

孤峰的屋檐下，红衣的小猫妖正托腮，腮如桃花，在山风里满天飞着的桃花早被湿漉漉打湿在地，可雨还在狂舞着，似刀似箭。

她若有所感，萌萌地抬起头，看向这大雨上的穹苍。

喃喃出一个名字：“白起...”

远处，有几分狂野的小僧人同时吐出了那最末的两个字。

“家人。”

他站起了身。

而身后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是石空恨的声音。

“吾皇，空恨幸不辱命，所有敌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白起仰起头：“我不是妖皇。”

石空恨眉头动了动。

“贼仙人还没灭，仙帝还未死，我们妖族都还在，妖皇自然还是妖皇。石某就算是拎着头颅，也必定追随吾皇身后！”

白起道：“时代变了，曾经的仙人也都成了普通人。”

石空恨愣了愣，想要开口，但却先半跪而下，然后才大声道：“妖皇觉得仙帝会是普通人么？”

白起：？？？

他记不得仙帝是什么样子。

但似乎，一副自己宿敌的感觉。

石空恨大声道：“属下冒昧，但仙帝此贼绝不会是普通人，就算把他变成一只蚂蚁，他也会很快成为最恐怖的蚂蚁，张口可吞象！”

白起：...

石空恨继续道：“我妖族与仙人之间的仇恨，延绵千年，他们如若不死，我万千的兄弟，何以瞑目？千年的耻辱，何以血洗？”

白起：“这世界已经不是妖族的世界，也不是仙人的世界...而是人间。”

石空恨大笑道：“人间？

他们自以为可以肆虐，可以截杀仙妖？

但不过是我们还没时间适应而已...

也许连十年的时间都不用。

他们就会知道我们的恐怖。

人间，说白了，还是我仙妖的战场！

吾皇，何必再迟疑！未雨绸缪，准备开战吧！

百年前，我们输给了仙人，我们忍辱低头，如今，是时候杀回来了。

我，石空恨，必将追随您，直到您登上帝位，君临诸天！”

白起忽然问：“人与妖不能好好相处么？”

他心底无法接受妖。

石空恨道：“仙人必须死，人间倒是无所谓，他们不来招惹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去屠戮他们，我知道吾皇乃是人类，自然心底存了芥蒂。”

白起：！！！

我是人类？

石王自然不会乱说，他肯定是从前知晓，所以才...

但是白清影不说是妖族本体都是秘密么？

白起试探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本体？”

石空恨张大嘴，他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半晌才道：“之前我被仙帝关在蟠桃园...听到仙帝与天后两人闲聊时说的。属...属下...”

白起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了下来，这些日子他没少担心自己是什么妖精，这时抬手道：“无妨，反正我不是妖皇。”

说完，他转身，迎着大雨，将一面又一面盾牌收集起来，一会要练拳。

撕鲲石王看着王的背影，忽然露出了明悟的笑。

他扬声道：“吾皇果然还是嫌我太弱小了么？所以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属下？那石某就继续北上，然后变强，强到足以将这个江湖撕碎，然后来恭迎皇驾！”

说罢，他转身大笑而去。

白起：...

不是...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此时的白起还不知道，不久的将来，这位石王会成为一个多么浪，又多么坑皇的角色。

而龙长空只是他拉来的第一个小小小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