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在雪姨的催促下,只做了一个西红柿蛋汤,外加一道红薯米粉烝排骨,便把饭菜端上桌。
雪姨见了,便把汤勺拿起来,从汤盆里挑一小勺,先是先舌头舔舔,感觉对味了,这才小口地抿着喝。
陈明辉见了,站在一旁问:“雪姨,看你这喝汤的姿势,想必是经过大家庭的熏陶?”
雪姨呛他一眼,淡淡地问:“小伙子,这跟你有关系吗?”
陈明辉便笑,巴结地说:“雪姨,我叫陈明辉,以后您喊我明辉好啦!”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干嘛要喊你的名字?”雪姨这样说着,古怪地朝他一笑。
尔后,淡淡地问:“小伙子,你怵在那里干啥,为啥不吃饭?”
陈明辉便吐吐舌,装出很馋的模样,轻声地说:“雪姨,您先吃吧,你吃过我再吃,这样显得庄重些!”
雪姨便微微的笑,用筷子敲着桌面说:“小伙子,现在还讲究这些,何况你吃完饭要回家的!”
陈明辉立刻苦着脸,忧伤地说:“雪姨,实话告诉你,我没家!”
雪姨便眨眨眼,稍稍停顿一下,把喝汤的汤勺放在汤盆里,从桌上拿起筷子来,从蒸笼里夹一块排骨朝嘴里塞。
片刻,她倒吸一口凉气,赞叹地叫:“小伙子,你是烧菜的行家呀,你用的是啥方法,烧出这么好吃的味道来?”
陈明辉没有回答她,而是悄悄走上前,轻声地问:“那雪姨,我晚上,可否留在这里过夜呀?”
“那怎么行,你一个大男人,我一个小女人,这孤男寡女凑在一起,传出去还不被别人笑话死?”
“可你睡在楼上,而我睡在楼下,你说这有什么关系?”
“那也不行!”她竟然抬高声音喊。
陈明辉听了,便不再与她理论留宿这件事。
而是向前走一步,拿起筷子把蒸笼里的排骨朝旁边扒扒,然后从下面掏出一截红薯来,递给她说:“雪姨,你尝尝这红薯,是否比排骨更好吃?”
雪姨便有点将信将疑,用兰花指接过他递过来的芋头。
先是用眼睛瞄一下,这个油滋滋的红薯条,到底是嘛玩意。
然后,伸出自己的小嘴巴,才尝那么一小口,立马站起来嚷:“我的乖呢,你这是啥做法,咋一个红薯条,被你烧得这么有滋有味?”
陈明辉便坏坏地笑,闪动着眼珠问:“那雪姨,你看我这无家可归的穷孩子,能否在您这借宿一晚?”
雪姨便叹口气,皱着眉头想好久,撇撇嘴道:“小伙子,要不这样,看在你烧菜好吃的份上,堂屋里有现成的凉床,楼上还多余一床毛毯,反正这是大夏天,要不你晚上就在门外凑合一夜?”
陈明辉听了,本来想说不同意。
可看她神经兮兮的样子,只能点点头。
这样,在两人吃过晚饭后,陈明辉把厨房收拾干净,然后接过雪姨递过来的毛毯,再把一张凉床搬到小楼的外面。
可是,他刚刚躺下,便看见两束明晃晃的灯光,由远而近地朝着自己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