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侠客猛然起身,略过桌上一众瓶瓶罐罐,看着我认真道:“你对我防备太多,这一脸疹子最好莫要受了风。”
恍然顿悟,他那眸中的调笑之意,竟是指我这一脸红疹子。抬手抽出袖中的帕子遮了大半的脸颊,我冷笑,待找到栾溪便了却这厮。
而早离开上清的探花郎却是个病秧子,受不得那快马的几经颠簸竟要晕过去,仅凭着一颗为民的心,揣着密信赴边关。
但jūn_duì中纪律严明,又岂能是他个书生闯得,一杆红缨枪当胸穿过直拽下马,探花郎当场晕了。所以原本只需几日的事情延误了,亏得那镇远将军心细,看清了怀中的密信。
只可惜密信被染污未看清半字。
待探花郎清醒后,镇元将军才得知,他是圣上派来报信的密使,却险被当做奸细,不由自愧一番。但处事甚为豪爽,即刻挥兵南下,誓要直取上清县城,探花郎欣喜,再次吐了口血,命副将将此人同粮草带上马车行军,此次定要将奸臣梁煜除去,以效先皇对自己的祖上栽培之恩。却不知圣上为何要离宫,反给那奸臣趁机逼宫的契机,如今举国境内乱党祸乱朝纲不正大臣均视梁煜马首是瞻,哪有心为民,又何顾这大晋的万里山河安在,做尽龌龊事,害苦了前线铁骨男儿。
可镇远将军起兵之事,却意外传进开国侯耳中,顺势动起歪念。
是以,他年过半百却一直未能跟梁煜分出高下,这口恶气焉能就此咽下,如若这次梁煜败了,那镇远将军势必也背负骂名,十万铁骑无主,便也没了威胁,一举两得。
届时,侯府便会大胜,这皇位也唾手可得,开国侯这样想着不由笑了两声将棋盘黑子一并围堵将死。已然接任侯爷位两年的孙儿见状收了手中的白子,联想到之前探子送来的新消息,便知爷爷这是有了注意,他们几代人在朝中辛苦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终有结果,也算是老天开眼,助成大事。
开国侯提笔疾书,交由孙儿送出去,而后便悠然的走到院中哼起了小曲。
只是月色正好时却起了急风。
府内灯光也骤灭,原本不断来回行走在长廊中的下人们,也都消失了,只留下风声不断刮过,恍惚间人影绰绰,乱了人心,开国侯自知此状甚为惊险,便微眯眼眸转身欲回屋内,岂料房门却应时关上。
犹如霹雳般,开国侯误以为大限将至,阴差索命。
刹那间风停,自开国侯身后传出声:“侯爷,大事将成,可独缺一位贵人,您看我如何?”
只是这一眼,却险些让开国侯吓破胆。
身子一歪栽在地上:“你又是何人?”
苍翼下凡后便直奔侯爷府现了原身。
一身青鳞缠绕的蛟龙探向前,笑道:“侯爷可是怕了?只需答我愿不愿让做你的贵人,来帮你完成这弑君夺位的大事,莫失了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