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却是傻眼了,眼前这位,他还依稀有点印象,是刘望男手下“通玉帮”的一员,这刘望男,在给我搞什么飞机?
小郭听到这个回答,抽抽鼻子,旋即愕然地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同行:这也是保洁?她身上似乎……还喷着香水儿呢!这事,有点蹊跷吧?
多事!那两位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你不想搞创收就算了,别砸我们饭碗行不行?
小郭的情商似乎真的差点,不过,在这种眼光的注视下,强如罗天上仙陈太忠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更何况是他?
敢情,丁相实一听说有人要来采访下岗女工,自己这里人数又不够,马上就打电话给路韩城说明缘由,小路一听不敢怠慢,马上就打了电话给他的十七哥说明情况。
人家要三十个岗位,眼下却只有十多个,路韩城虽然眼高于顶,可哪里敢再招惹陈太忠?少不得就要十七哥帮忙关说了。
十七的脑瓜,那是一等一的,()他知道,眼下问题的关键,不是要获得陈太忠的原谅,而是怎么把这次采访应付过去!
幻梦城的保洁,就那么几个,而眼下是大中午,纺织厂的小姐还没来坐台,仓促之下,他只能找刘望男救场了,反正会说“我是纺织厂”的小姐还是很有几个的。
刘望男刚从陈太忠手里得了一笔钱,虽说这钱被路韩城哀求着少付了点,又被十七以“管理”的名义抽去了点,但还有实打实的三十多万,听说陈太忠有事需要帮忙,她怎么可能坐视?
还好,刘望男对“通玉帮”一直实行着严格的军事化管理——这原本就是她的本行,终于又临时凑出了几个人,所以,就出现了那名很诡异的保洁。
陈太忠是在回到地志办之后,才从十七口中得到事情的完整经过,这让他实在有点哭笑不得,靠,还好我用广告搞定了那三位,不然的话,真说不准要弄出洋相呢。
问明那些女工的离岗缘由,陈太忠倒也没有再计较路广杰的疏忽,他只是淡淡地告诉十七,“你也不用替那小家伙说情了,反正这三十个名额,缺多少补多少,记得告诉他,没有下一次!”
放下电话,他仔细品味了一下,猛然间有点诧异,奇怪,什么时候哥们儿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天他经历的事,还真的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记者采访,那都是要走的程序,他也没有因此感到什么意外,让他庆幸的是:宁家巷那里,他终于不用背什么责任了!
段卫民的适时出现,证明了宁家巷只是极其偶然的突发性事件,而不是他陈太忠有意要搞什么风雨——虽然,他本来确实是想借此得到点东西。
更重要的是,当时在场的,居然还有三个记者,就冲着这三名记者,项大通之流处理起这件事,也不好有意刁难他。
看起来,哥们儿还真有点张好古那狗屎运?陈太忠美不滋滋地在那里庆幸着。
不过,他的好运气,似乎在这一天里就用完了,两天之后,他就接到了一个令他郁闷不已的通知:区里一把手,吴言吴书记有请!
陈太忠听到这话,嘴巴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他愕然地望着来传话的赵学文赵副主任,“你是说,吴书记在办公室等我?”
赵学文相当肯定地点点头。
没道理的嘛,陈太忠有点想不通,他来区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只偶然地遇到过吴言两次,而且,相互都是隔着老远就错开了,双方心里都明白,自己不愿意撞见对方。
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么?他有点想不明白,你害得哥们儿上进不成,这再有天大的恩怨,也该了结了吧?
而且,你是党委我是政府的,怎么会今天主动找起我了呢?陈太忠死活是想不明白,该不会、该不会……呃,是怀孕了吧?
仔细算算日子,他还真是有点毛了,靠,不会那么巧吧?
反正,领导有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混哪儿,就要守哪儿的规矩!
一进书记办公室,陈太忠的心登时就放了下来,现场还有别人,正是政法委书记岑广图,看来,是公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