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看到他的脸。
纵使男人戴着金边眼镜,但并不妨碍邢梦立即认出那张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邢医生吗。”男人走到距她一米开外的地方,看到她略带惊惶的眼,凌乱的发和淡se的唇。
“是我……您……是……”刑梦一时间回不过神,说起话来磕磕绊绊。
“我叫陆纪安。”他的眼里仿佛满布浅褐se的冰凌,透过镜片折s出淡漠的光。
邢梦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得机械x地重复:“陆纪……安?”
“是的,我是陆纪乐的双胞胎哥哥。”
……是了,怎么可能是他。除了长相,眼前这个人完全不像陆纪乐。
但仅凭这张脸所带来的冲击力也已经足够了。
邢梦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昨夜出现在梦中的脸孔,还能在梦醒之后见到——以这种戏剧x的方式。
她迟缓地眨眨眼,伸出手来想招呼他坐下,却后知后觉自己的袖口早已sh得不像话。
“陆先生……”邢梦勉力招呼他,“您坐,稍等片刻,我先去换件衣服。”
男人忽得笑开了,宛若冬日积雪那般凛冽耀眼:“邢医生不必这么客气,叫我陆纪安就好。”
“好的……陆纪……安。”
她几乎是逃进更衣室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态了,奈何身后人的目光令她如芒在背,只想快点隔绝掉才好。
刑梦锁上门,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等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后才直起身来,机械x地脱下几乎贴在身上的衣服,拎出衣柜里的白大褂套上,屡屡系不上扣子后,才发现自己手指原来在抖。
多次尝试无果,刑梦自暴自弃地坐到床上,连灌好几口温水,又等了一会,直到身t里的战栗消下去了些,这才整理好自己出了门。
她坐到男人对面的沙发上,顾不上观察对方,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患者登记表,借由翻看资料来掩饰自己。
“陆纪安。”为缓解尴尬,她不自觉念出声来,“男,27岁,来就诊的原因是……”
邢梦看着资料上的那一行字,哽住了。
“b0起功能障碍,”陆纪安面上仍然保持着微笑,他耸耸肩,接上她的话,“erectiledysfunction,ed,邢医生想怎么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