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几天意外碰触到他後,翌儿便时时刻刻地跟我保持距离,像是野兽一样难以轻易地相信他人,画一个圈将自己保护起来。而我为了博取他的欢心,记得他喜欢及讨厌的事情,我将他的事用笔记本一件件地记起来,写成一篇篇的日记,不过事实上是私心不想忘记任何跟他的一点一滴的时光,他的成长必须要有我相伴。
「喂!」一声大声的吆喝声,打断了我的书写。明明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哥哥,翌儿仍然固执地坚持自己没有我这个堂哥。所以不论怎麽哀求,他也不肯叫我一声哥哥,说是会被我占了便宜。
到底是发烧导致他的记忆混乱,或者他真的彻彻底底地忘记我这个哥哥的存在,我甚至悲观地想我或许找错人了。但是随口一问他父亲的名字,也与我父亲的弟弟名字相同,为了避免同名同姓,我厚着脸皮问了他父亲的近况,他沈默了一会儿答到,si了。
嗯,因为意外si了。这个便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就是因为这样他的母亲,才会带着他回去娘家,然而这件事却也被母亲给隐瞒下来了,母亲怕我难过,隔了两三个月後才让我知道此事,而家里也早与他们mǔ_zǐ俩断了联系。
就这样一层层的关系与原因,竖起一道道的高墙阻碍着我。我错过与他最後一次的道别,并且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因此我意识到此想法便在我脑内肆意增长,前仆後继地冒出大大小小的担忧。
他的母亲有能力照顾好他吗?婶婶的工作只能够养活她自己一个人而已。如果婶婶再婚了呢?新的家庭会好好对他吗?还有他难过了,谁来安慰他。他有好好吃饭吗?晚上睡觉时有人照顾他吗?婶婶ai喝酒常常打他,没有人护着他,他的身上会长多少的伤口呢?还有最重要的问题,他??
想我吗?
这些问题不断地在我脑内循环,像是寄生植物攀附在我身上一样,x1食我脑内的养分,侵袭着我的生命力,可恨的是还用藤条紧紧地勒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来。
分别的那年他十岁,我十八岁,经历这一次分别後,我自责自己的无能与懦弱,那时便发誓无论无何一定要找到他,并且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一找便是五年之久。
直到他那天倒在路边,我便知道他的母亲并未照顾好他。所以找回来後我对他的要求也几乎是予给予求,例如这现在。
我回过头用眼神示意询问他怎麽了,只见他支支吾吾的小声低估着,「布??想??。」我听不清楚,耳朵靠了过去,叫他又重复说了一次,这次他高分贝的声音在我耳边敲响起,以用来掩饰他的害羞,「我说!我想吃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