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做了什么不要紧,关键是她做了什么?是不是?”沉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沉斐之很快进了房间,似在抗争她的话,狠狠关上了门,林青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不过微微抖动的双肩,暴露了她的心情。
他两叁步走进了她,蹲在她的身下,她的眼皮已经红肿,咬着嘴唇,不让眼泪往下流,但是依旧有泪珠滚滚向下,沉斐之心被纠了起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不住往下流,沉斐之问她几句都不肯吭声,沉斐之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斐之:“她说什么都不代表我的想法,我会留下来的,知道了吗?”
他又哄又劝,可她就是不出声,他托起她的脸,林青的脸已经出现了泪痕,脸更是凉得可怕,那张脸突然变得好小,显得红肿的眼睛更加的突出,他怎么不心疼,尤其她看着他,眼里装满了无尽的愧疚,沉菀说的话肯定刀刀入心,可是她竟然没有一点怨恨。
“她说了什么?”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让她先一步踩入荆棘,上一次也是这样,他怎么总是晚了一步?
林青的眼睛离开他,顺着她的视线,他看见了桌子上一张空着的支票,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沉菀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她,她连助学金都不愿意要,两年多,没有一个人知道。
沉斐之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莫名扇了巴掌,他扶着林青的脸,头发绕着他的手,缠着他的心,压着他喘不过气来:“林青,别哭了,好不好?看看我,和我说一句话,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不出国,就在国内陪你。”
林青望着他,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抽泣声断断续续,一句话也了好大的劲:“分手。”
她说的很慢,每一个字犹如凌迟的慢刀,剐着他的心:“我们分手。”
分手两个字犹如夏日里的雷,震得他失了魂,她脸上的寒气也传染着他,沉斐之牙齿都要搅在一起了,磕磕巴巴才问出声:“你说什么?”
“分手。”她越说哭的越大声,“分手,你出国吧,你出国!”
沉斐之看她这样半点气都生不出来,他用拇指擦拭着她留下来的眼泪,她哭得太久,眼睛的肌肤都没有半点抵御外界的能力,她不由痛得往后缩,只一下就被他制止住了,他将她的头发往而后别,他亲了亲她的眼角:“不哭了,我不会分手的,她说了什么都别听,我是你的,听到没有,我是你的。”
“斐之,那你要怎么办?”
沉斐之看她听进了自己的话:“会好的,过一段时间我会和她聊聊的,不然我们一起出国,好不好?我会照顾好你的。”
林青好像被他的话吓到了,离开他的手:“我不能出国。”
“为什么?”
“我不像你。”林青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她出国所有的花,只能倚靠着他,她会像圈养的菟丝花一样,她和他的位置不再会平等,她不愿意,“什么都能有。”
沉斐之也猜到了:“不出国了,我就考天大,我们就在国内。”
“不可能的,那是你妈妈,她不肯,她说的没有错,我们两个人差距太大了,我连成绩都是靠你辅导,却什么都帮不了你。”
“我不用你帮!”沉斐之的语调往上提了不少,“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林青摇了摇头,她又低下了脸,绞着手,那力道像是她要把自己的手都要拧断了,沉斐之抓住她的手,停止她折磨自己的手,却生生砸下了两滴热泪,林青:“分手吧,分手对我们都好,我也能帮你了,对不对?”
“你不愿意为什么要逼自己?”沉斐之抓着她的手重了几分,“我们再想想办法。”
他还想说两句,只听到林青的喉咙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声,她抽走沉斐之的手,推开了他,往厕所跑去,沉斐之先是一愣,然后跟着她往厕所走。
她呕吐很吃力,沉斐之蹲下去拍了拍她的背,去顺她的气,“吃坏肚子了嘛?”
她没有吐出什么东西,反倒整张脸惨白,她重重摇着头,沉斐之的心又被提起来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斐之。”她看着他,似有隐忍,又似有犹豫。
她像冬日里的寒梅,一支独立,在冬日中倔强的摇曳,让他想把这株寒梅移植到自己所造的温房里面,不受寒风的摧残,大雪的压迫,沉斐之出声:“怎么了?还难受吗?”
“我怀孕了。”
今年的大雪,注定会下的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