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发现沉斐之努力了起来,作为一个稳稳拿到出国名额的人,究竟是为什么开始读书了?作为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不由想到,比你还有钱的人还比你还努力,完全不给他留活路。
于是他问其原因,在他抓住沉斐之,不让他翘晚自习的第10个夜晚,他终于回了一句:可能最近压力太少了,找点事情做。于是陈煜决定稳稳的躺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学渣。
沉斐之的确这段时间忙着学习,不过忙的是帮人学习,出院后沉斐之自然而然成为了林青的“老师”,特地在客厅摆上了日式小木桌,早上给林青布置课业,晚上就回来辅导他,因为还在养伤,沉斐之翘掉了晚自习,想早点结束,让林青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沉斐之哪里刮来了一大堆的基础卷子,从高一到高叁,每个知识点用便签码号,分为基础,提升,冲刺,叁大题型,部分地方,把每个步骤的思路,写的清清楚楚,每一天都有一定数量安排,先是讲知识点,然后做题,过几天再抽查。
林青基础差,即使面对这些满分资料,还是吃力,又怕沉斐之失望,只想赶着数量不注重质量,几次下来,测试的卷子仍是批着红色,周而复始,信心丧失了不少。
沉斐之看着离高考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接近,对林青的担忧变成了焦虑,不自觉说话就重了一点:“这题不是前几天就讲过了,为什么还错!你看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应付我。”
林青一紧张就开始咬笔头,瓮声瓮气说:“我不会。”
如果是一次两次还好,但是林青还是拿不会来搪塞她,沉斐之气结:“林青,不会就多做,一次不行,两次行不行,叁次,四次,总会有会的时候,你说不会,是解决不了问题。”
又生气了,沉斐之最近生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她都能分辨出她的名字是在哪个语境中发出,原来沉斐之也不是永远不是好好先生,他也有自己的脾气,刚开始她还能被吓住,后来就找到了制裁对方的方法,就是成为一只沙滩的螃蟹,快速找到一个小沙洞,迅速往下爬。
她看着他,又低下头,假装在写题,实则在无意识画圈,沉斐之见她又是这幅拒绝沟通的样子:“回答。”
“我写了。”她把卷子摊开,避开他的暗沉眼睛,用笔头指了指卷子。
“你看你指的哪里。”
她探着头,看见自己原来指着卷子里的红圈,都怪他太凶了,害她指错,还害她现在大气都不敢出,连忙换了位置:“这,这里。”
沉斐之的一股火被她的动作熄灭了一点,“为什么不好好复习,你知道你落下多少吗?”
“很多吗?”她看了他一眼,缩起自己的脖子,“对,很多,很多。”
“你也知道!”变成他要高考了,沉斐之气对方把不把自己的事情当回事。
林青也委屈,并非她不当回事,而是她是并非赋异禀之人,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顶多能上个二本还不错的专业。
她也知道刚开始他想照顾自己的情绪,选择了自我消化,但是这只会让她更愧疚,她的情绪之下也藏在一个装满弹药的桶,只要一点火:“你会的,不代表我会,我考不了天大,你不能用天大的要求来要求我。”
这火药炸开了空气中,只剩下硝烟之后的沉默。
沉斐之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太想把他认为好的和对的一股脑的给她,而忘了什么叫做因材施教,时间紧而且林青薄弱的基础注定了,她只能从0到1,而不能从0到10,是他操之过急,忘了制定正确的学习计划,他想通了:“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明明辅导功课这件事情就不是他的理所应该,为什么他需要道歉?
“是我太笨了,你整理了这么多资料,可是我还是不会。”
想通的他也疏通了郁结,假装着刚刚生气的样子,可是明显变了语调:“对,太笨了,是你笨。”
林青一时没听出来,摆着手像是小学生,不安看着他,一副等着挨批的样子,等了一会才发现上方传来一阵笑声,原来是在耍她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也扬起了笑容。
沉斐之是一个行动派,他暗自将近十年的高考题目分门别类,将最常题型和知识点一一对照,并且将出题的概率统计出来。
以难易程度和分数占比以及学习时间,集成了一个习题,将提高和冲刺两套材料了起来,一心只让林青攻克基础题,只有打好地基才能牢不可破。
更庆幸的是,沉斐之发现林青的记忆力特别好,她根本擅于记,而不擅于变通。
而高中知识点有一大部分依靠于记忆,而不在于应用,根据学科构建思维导图,再将知识点填入,最后填入题型,只要记住相对简单的,并且保证不扣分,那么努力一下就能再够到上一层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