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本想和王离一块去,但是王离笑道:“父亲,你且在家中歇息,等我的捷报便可。若兴师动众,反而显得王氏重视槐谷子了。”
王贲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就叫了几个家奴,让他们跟着王离,随时传递消息。
王离赶到良田中的时候,发现千亩良田,已经被收割干净了。皇帝亲兵正在扬场。
王绾就站在旁边监督,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这一夜应该没出什么大事。
堪堪到中午的时候,那些亲兵做完了一切工作。然后向王绾说道:“禀丞相,千亩良田,共收获粟米一千七百余石。”
王绾点了点头:“每亩一石七斗。好啊,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丰收啊。王离,这次你怕是要赢了。”
王离笑眯眯的说道:“这几日,丞相大人也辛苦了,此间事了,我在家中摆下酒宴,宴请大人。”攫欝攫欝
王绾欣然同意。
一千七百石,和王离之前预计的一样。他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而槐谷子,被毁掉了两百亩良田,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个数字了。
王绾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随手叫过来一个打杂的小卒,说道:“去商君别院看看,槐谷子的田中,收获了多少粟米?”
那小卒骑着马走了,片刻之后,又狂奔回来,向王绾禀告说:“大人,槐大人田中粟米,尚未查点清楚。”
王绾微微一笑,说道:“槐谷子种田只种一半,到现在还没有查点清楚吗?这可奇怪了。”
王离笑眯眯的说道:“槐谷子磨磨蹭蹭,莫非知道自己要输了,想要拖延时间,苟延残喘片刻?丞相大人,不如我们去商君别院,看看槐谷子在做什么?”巘戅巘戅
王绾点了点头。
王离急于看到槐谷子的窘态,急于看到槐谷子称完粟米之后,面色苍白,万念俱灰的样子。
王离甚至想好了,如果槐谷子跪地求饶的话,就给他来个痛快的。如果槐谷子想要逞英雄,那就钝刀子割肉,让他临死之前,受尽折磨。
一行人骑着马,很快到了商君别院。
槐谷子的粟米,已经收割完毕了,正在称量。
王离看了一圈,发现槐谷子躲在人群后面,正在一块石头上磨刀。
王离冷笑着问道:“槐大人,磨刀是准备自杀吗?”
李水没有理他,而是扭头问李信:“杀王离的话,从哪里杀比较容易?”
李信心想:“就你那种杀法,从哪杀不容易?双臂已经被我砍断了,就算你不动刀,他也活不久。”
不过当着王离的面,李信还是要配合李水一下的,于是说道:“从屁股上杀最容易。”
李水有点纳闷:“李兄,我杀人少,你可不要骗我。不应该从脖子开始吗?”
李信说道:“槐兄,这你就不懂了。旁人是从脖子开始杀。但是王离不一样。王小将军,脑袋是长在屁股上的。否则的话,做事怎么会如此蠢笨不堪?”
王离气的脸色铁青,不过他很快就冷笑了一声,说道:“徒逞口舌之快,但愿你人头落地之时,还能这般牙尖嘴利。”
王离不想和李水斗嘴了。现在斗嘴没有意义,等结果出来之后,有李水痛哭的时候。&21434&21437&32&21697&20070&32593&32&118&111&100&116&119&46&111&114&103&32&21434&21437
半个时辰后,称量工作也已经完成了。
皇帝亲兵向李斯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商君别院,共收获粟米一千五百石。”
王离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槐谷子,你的死期到了。”
李水也不说话,只是在那试刀。
李斯和王绾查看了一下商君别院的粟米,不由得心中一叹。
这些粟米,个个饱满,是上等米啊。单单论价钱的话,李水这一千五百石粟米,恐怕要比王离的一千七百石更值钱。
可惜,两个人赌的是数量多少,而不是品相。
李斯在心中不由得想:“如果槐谷子的两百亩良田没有被烧掉,今日或许就赢了。”
不过,这种事根本说不清楚。谁又能保证,当日烧掉的两百亩良田,不是收割过的呢?
李斯自然是知道实情的,但是他也没有帮李水澄清的意思。
毕竟他什么都不做,算是无功无过。一旦帮着槐谷子澄清,就彻底得罪了王氏,甚至得罪了胡亥,继而得罪了赵高。
至于槐谷子,还不一定能凭着自己的证词活下来。
得不偿失,没必要去做。
王离向身后的几个死士使了个眼色,这些死士就悄悄的向李水靠拢过去了。
他们打算在咸阳城外就杀掉李水,绝对不给李水见到皇帝,给自己辩解的机会。
李水却一脸平淡,把玩着手中的杀猪刀。向王离说道:“王小将军,你以为你赢了吗?你输了。你输得很彻底。本谪仙,用八百亩地,就胜过了你的千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