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宁半死不活抓了把生拌菜,捏着个饭团子,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把手里的菜塞嘴里,一边嚼一边把整盘生拌菜端到自己手边,一根一根从里面挑菜叶子,挑了四五根终于找不出新花样了,才把那盘菜放回远处,几口啃了饭团子,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花语啊?”心下琢磨着要不成就举着菜叶子找木匠照着做,或许也可以出去找点儿野花啥的?
几个人都没听明白,冯宁宁回身拍拍苏法:“苏法你等会儿吃,过来坐这边儿,我问你们点事。”
“你们这个世界,对于这个花啊,草啊,宝石啊什么的,有没有什么说法?比如说红玫瑰花表达爱慕,白百合花象征纯洁等等的。”
几个人纷纷摇头,没有。
凝宵试探着问:“大人,红玫瑰花,白百合花,是什么样子的?”
我倒,这世界没有这两种花?
不过呢,没有花语这个比较好,因为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么一来就由着我编吧。
“那么宝石呢?比如说钻石象征什么?水晶象征什么?”
这回苏法反应比较快,立时开口:“大人,这个属下知道,宝石啊,钻石啊,水晶啊都很值钱,不过因为咱们不会象南边人会弄的这么亮亮的,所以南边商人给的价儿特低,咱们跟他们换粮食换布的老是吃亏。”
冯宁宁“哦”了一声开始大笑,又觉得这么着可能让苏法下不来台,就竭力忍着,趴桌子上浑身乱颤,声儿到没了。
一众侍卫都给她弄的莫名其妙:没见什么好笑的呀,怎么就笑成了这样儿了?
不过一路过来,冯宁宁已经这么抽风n次了,众人早已习惯,知道没事了。苏法于是回去继续啃r,几个鲁那人拿起饭团子,但冯宁宁笑的带着那桌子也跟着颤,倒是给她那样儿逗的不行,都用袖子掩了口笑。
终于肚子疼的受不了,冯宁宁擦擦眼睛,拿过纸笔问:“你们知道最好看的,红色的花,叫什么名字?给我说说?”
一个鲁那侍卫说:“大人,有一种红的花,我们叫素夭的,南边人都叫红蔌,很好看。”
“长什么样子?”
凝宵咬咬嘴唇:“大人,素夭是凉爽季才有的,要不属下给您画出来?”
“好啊好啊。” 冯宁宁心说你怎么不早说啊,没看我吭哧半天么?
凝宵接过纸笔,细细画了,几个侍卫都说象极了。冯宁宁接过来一看,多层花瓣,五片叶子,是挺好看,这个关键是,画的挺好看。
冯宁宁在另一张纸上写上注解:素夭,又叫做红蔌,在凉爽的季节盛开在原野,它的花语是火一样的热情,象征着挚热奔放的爱情。素夭与玲珑水晶的结合,就是……
“说个最好看的,白色的花,凝宵你帮我画下来。”
这个有点儿争论,有人说是柔荻,有人说是馨竹。冯宁宁目瞪口呆,她记得她的侍卫里有两个人就是这么两个名字。真汗啊,大男人啊,用花命名。
最终她选了柔荻,因为这花有两中颜色,蓝和白。这花是单层的,孤零零的细长绿j,花瓣是单层的,有点儿象马蹄莲。可是你瞧瞧人家取的这个名字,多美,柔荻,比那什么马蹄强太多了,唉,可惜是让大男人给用做名字了,要不自己用可比那宁宁二字诗意多了。
话说回来,自己可还真配不上这俩字,这得是白月光一样的人物才配的上的。冯宁宁甩甩脑袋,继续写她的花语,最后又让众人挑了一种紫藤,然后三两下解决了午饭,让凝宵按照她说的样子重新画了图,齐活,咱们找木匠去。
用细线给镜子量好尺寸,冯宁宁带着几个侍卫好一番打听,终于寻到了个既便宜手工又不错的木匠师傅。让那木匠师傅按照大小照着图样做了四个镜框,再配上个木盒子,说好了三天以后来取配,放了定金走人。
五百金币一个,这个起价着实太少。配了镜框,应该可以两千起价了。
冯宁宁寻思着还是太少,得造势,可惜呀,没电视没广播连报纸也没,这消息要是等个一年半载的大概能传到各个国都了,可那么多肚子等不了,而且到那时候指不定打算抢的人比打算买的人还多呢。
回去找翠花,让她宣传宣传,这个抽头也不能白抽不是,再说了后面还有更多的呢,还八折呢。
天佑的边城鹤鸣连着几日都在盛传有关神奇的水晶镜子。据说是用整块水晶打磨在用极其复杂的手段加工而成,能够把人照的纤毫毕显,别提有多么清楚了,只不过因为那水晶极为特殊,开采十分不易,整块的水晶又难寻,且这么一个镜子要三四个人做上四个月才成,目前全天下也就四个,所以那价格也高的惊人。
第四天,有关这个水晶镜子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不少人已经开始打听拍卖地点和价位了,贵人酒楼很有几个人是专为这个拍卖而来。冯宁宁又得到消息,那押粮的两千五百士兵已经返回;在城外找好地方休息呢,就等着她这里的粮食了。
包装好镜子让翠花一看,立马把起价提高到四千金币。估计这个价位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的起的,况且贵人酒店的大堂也没那么大,干脆公布了起价,五个金币一张入场卷。
冯宁宁给翠花解释:我乃乃常说,蚂蚱虽小也是r。
翠花双手一拍,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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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冯宁宁仔细整理她那几件衣服,真叫一个没情绪。
她的高级套装啊,她的阿勒锦啊,她的五厘米高跟鞋啊,通通没带呀,箱子里就是牛崽裤t恤休闲装,运动鞋,短靴,这还是为了对付沙子特意买的,好看到是好看,就是热,还没跟。
因陋就简吧。
冯宁宁穿着棕色短靴米色莱卡休闲裤白色莱卡长衬衣,长头发在脑后挽起发髻,照照镜子。
除了那张返老还童看起来也就个初一初二中学生的脸,其它没有叫人满意的地方。其实单看五官并不难看,眉毛也是弯弯细细的,眼睛也是大大的,嘴巴也是小小的粉红的,可关键就是吧,这眼睛太圆,鼻头也圆,那脸是陈曦所说的僵尸白,这也没什么,还一白遮百丑呢,问题也还是太圆。不论什么地方稍微拉长点儿都会挺好看,偏就是这么圆规画的似的这么圆,怎么看都,要不是有浓密的头发,准跟陈佩斯有一拼。
冯宁宁憋屈着小脸拧拧眉毛,去她的,又忘记了,女人天下呀,女人美不美的有什么要紧?再说我是卖镜子又不是卖脸蛋,就这么着吧,该去忽悠去了。
贵人酒家外面有城守大人派兵把守,酒家里面众买家大椅子排排坐,每人手里一个排号。冯宁宁站在临时搭起来的小台子上。
说实话,这么一来前头那些戏全白作了,不过没法子,这个拍卖连她自己都不十分懂行,如何在短时间内培训一个能拿的起来的人呢?算了吧,以后也没货了,也不用作戏了,就一锤子买卖玩完了。
冯宁宁一上台,翠花就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下死眼看了半晌,突然明白了。
她那穿着打扮都不对,那衣服从样式到材料,没一样儿是自己见过的。先不说料子,就那做工,太精致了。那料子也是,自己也绝没见过,她不可能是鲁那人,也不可能是茨夏人,再想想,她好象连通常的礼仪都不懂,可又绝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或者是茨夏那个大公爵家的人?这也不可能啊,那人的生意都是她家总管打理的,这个翠花很了解啊。
等到冯宁宁开始讲话,翠花越发明白自己看走了眼了。这孩子那份从容,那份自信怎么可能会是个牵线木偶,一个草包?可十三四岁,要在天佑女孩子十五才到成年,十三四岁的女孩,怎么可能有三十来岁的神情做派?
“各位请看,这种水晶不同于大家以往见到的任何一种水晶,叫做玲珑水晶。目前我们知道的产地是在茨夏西北部蒙泽人居住的大荒原里,探矿和开采都十分费力,而且极端危险。过去的三年里我们也只找到这么几块玲珑水晶。据古籍记载,玲珑水晶是爱神最喜欢佩带的宝石,被称做‘爱神之心’”。
“要制作这样的水晶镜子,每一块玲珑水晶都要被加工三到四个月,然后以特制的y体浇注镀层,才能这般剔透。各位等下可以看到,玲珑水晶镜可以照得人纤毫毕显。”
“玲珑水晶镜加工以后,再按照古籍上的记载,配以精致典雅的镜框,以特殊方法薰香而成,正是送给情人的最佳礼物。”
“第一款称作“如火浓情”,整个镜框被精心刻满了素夭。素夭,又被称为红蔌,在凉爽的季节盛开在原野,它的花语是爱的宣言、喜悦、热爱。”
“下面我将向各位展示这款玲珑水晶镜,请大家等在座位上,不要拥挤,以免失手打碎玲珑水晶镜。”
冯宁宁戴着赶制的手套一手握住镜子柄,一手小心地托着镜面,顺着各排座位的空隙向后走,一个翠花找来的美丽少年跟在她旁边捧着一只精美的木匣,里面铺着干花,一种奇异的香味微微飘散着。那其实就是六神花露水的味道。
吃惊的叹息声,赞美声不绝于耳。待一圈走下来冯宁宁又上了台子:“现在开始拍卖这款‘如火浓情’,起价四千金币,每次加价一百金币,现场交割,现在请大家举牌。
乱哄哄一片,有叫五千的有叫八千的还有叫一万的,冯宁宁拿个锤子狠敲桌子,半晌才安静下来。“现在我来唱价,我会一点点提高价格,愿意以我喊出的价格购买的客人才举牌子,不能接受这个价格的就不要举牌子了。今天总共有四件镜子要拍卖,一个小的,两个中等的,一个大的。我们首先拍卖的是最小的。”
冯宁宁举起镜子就要喊价,被个突然而来的声音给打断了:“你刚才说这个据古籍记载,是什么古籍?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冯宁宁肚子里偷乐,回身招呼苏法捧上来一个精致的刻满花纹的木匣,看起来颇有些年头。打开匣子,小心翼翼地取出本残破羊皮卷,走下台子给众人观看,一帮人瞧的倒也仔细,其实那羊皮卷都是鬼画符谁也看不懂,能看懂的不过是一些图画。不过那古旧残破的样子,烟熏火燎的痕迹,倒真象是年代久远的物件,尤其那笔迹,实在看不出来是用什么写的。
又一个衣杉华贵的女人问:“你刚才说的花语是什么?”
冯宁宁仔细把那羊皮卷翻开,指着其中一页:“这里说,每一朵花都代表了一个意思,就是花的语言,专为情人们表达思慕所用。”
冯宁宁细细地把羊皮卷放入匣子,就要开始喊价,却不料再次被打断,下面人都七嘴八舌地问她那羊皮卷是否拍卖。
我倒,怎么都打这个主意,正牌子东西倒放一边儿了?冯宁宁恼火。
“这是我家的宝物,断不会出售。各位请安静,我现在开始喊价了。五千金币要的举牌,六千金币要的举牌,六千一百金币……”
喊到八千金币时候还剩了四个人举牌子,喊到九千金币还剩两个,喊到九千六百才剩了一个。
不错不错,照这个情形至少能筹集六万金币。
冯宁宁请那人上来交割,回身吩咐苏法派人去把城外的两千多人都弄进来,就在酒楼周围守着。她这会儿可是既怕贼偷又怕贼惦记啊。
第章
八万四千金币,还没卖手电筒,不说冯宁宁,就翠花都笑的见牙不见眼。冯宁宁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拍卖完第一个镜子她已经派人火速回去通知陈曦派人来接应,但现在依然怕贼惦记。
八万四千金币,扣除给翠花的提成;还剩下七万八千九百六十金币;可以买二千万斤左右稻米了,真能给宁诺救了急,问题是恐怕把鹤鸣般空了也没这么多粮食;就是能买到,茨夏境内是有马贼的,指望两千五百人押运还是不成,除非来两千五百坦克部队,顶好还带上两架武装直升机。
但是,且慢,也许还能便宜点儿呢。
“咳,现在拍卖结束,午饭以后开始竟买。本人想购买一批稻米,每笔买卖不少于五十万斤,总共买七百万斤。今天下午,午时开始采购会,入场卷十个银币,有货卖的请准时来。也请大家相互转告,谢谢。”
众人离去,冯宁宁让侍卫们收好金钞,开始琢磨能筹集到多少粮食,怎么保证安全地把粮食运回去,正拧眉攒目,翠花过来了。
“大小姐这事办的真是漂亮,简直让人佩服的没话说。”
冯宁宁大大地抹一把额头:“咳,我乃乃就为这个折磨我半年,差点儿没把我练死。”
翠花粗咧咧一笑:“嘿,我就说嘛,您家老太太真真就是个老神仙,能做出那样的镜子来,能看懂那天书一样的古籍,还能有您这么精明能干的孙女,真是了不得。”
这男人婆明显是不相信她。
嘁,你还爱信不信,我还就这么演下去了。
冯宁宁想起陈曦常说的一句话:“我就这么着了,你能怎么着吧。”
冯宁宁假模三道微垂了头以一个六十度斜角瞟一眼翠花,捏捏衣角娇媚媚地来了个黄莺出谷:“您真客气,人家哪儿有您说的那么好啊。”
翠花真寒那,浑身一抖就是个冷战。从来只见过春意楼的美人这么扭捏做样,还觉得媚意横生,勾人魂魄,乍见个女人这么勾人了一把,差不点儿没把个魂给直接勾散了。
“咳,大小姐呀,咱们现在也是朋友了,这朋友啊就得互相帮衬不是?别的不敢说,就这个地方,有我家大人在,不论什么事我都能帮上忙,您要有什么要帮忙的千万可别客气。”
冯宁宁圆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呵呵实话跟您说吧,翠花老板,我还真觉得交上您这么个朋友简直三生有幸啊。您要有什么事我能效力的,您也千万别客气。”
翠花心说我真想不客气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开采水晶的准确位置啊?
“我这儿暂时还没有,真有什么事真不跟您客气。咳,大小姐,我听您刚才那意思是想买粮食?”
“是啊。”
“我听着您说是要买七百万斤, 您这个运输起来可是个事。我听说茨夏那边可有不少马贼呢。”
冯宁宁心里转了个小弯,直觉是有问题,就是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她转头看看四周:“是啊,我正想向您讨教呢。”
“正好,我让她们预备了个雅间,咱们边吃边说吧?”
“好,苏法凝宵跟着我,你们几个自己安排午饭,下午我们继续。翠花老板请!”
这女孩子顶多也就十三四岁,举止活泼甚至有些轻佻随意。可她这个随意却不是拿腔作势,而是透着自信的自然;那些个侍卫对她虽然不是毕恭毕敬,却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恭谨,骨子里透着那么尊崇,行动间隐隐的都围着她转,牢牢地护着她,看起来到是敬的成分居多,怕的成分很少。
这孩子说话举止绝不傲慢可也没半点谦卑之态。这点就连茨夏大公爵那个四十多岁的管家都做不到。这会儿那孩子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她,明知道要谈的事对她自己有多重要,可就是不先开口。翠花没法子,只好自己先来。
“咱们这个天佑啊,确实是一块得到上天庇佑的土地,不象他们凤朝那么多山,也没华羽的沙漠,咱们这儿撒点儿种子就能长庄稼,大小姐到这里来买粮食还真是来对了。不是我吹牛啊,别说七百万斤,就是七千万斤都有,关键是您能不能运回去。”翠花边说边当先带着冯宁宁到了那雅间。
酒菜是早已摆上了桌子的,几个人坐定,翠花先给冯宁宁倒了杯酒:“来,大小姐您请。
冯宁宁笑咪咪地哈了一声:“谢谢,不过得请您原谅,等下还要拍买,我家祖训,工作时间不许饮酒。来我给您斟上,您请自便。哎,我跟您说实话,我到没担心,我运不回去不是还有前辈您那吗?反正我就仰赖您喽,谁叫咱们是朋友呢?”
翠花极豪气地一拍大腿:“那是自然,我虽没什么本事,可我家大人位高权重,为人最是仗义豪爽,又爱结交朋友,待明日有空,我介绍大小姐拜望我家大人,大小姐跟我家大人说说,断不会驳了面子,往后大小姐在此间生意往来,也多了份照应不是。”
冯宁宁越发笑的灿烂:“这就多谢您啦。我来之前我乃乃还说要是可能定要拜访城守大人。以后我家也想到这里来做生意,得到城守大人照应,才能财源茂盛不是?”说着探过身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做生意,这方面的事实在知道的太少,还盼着能跟前辈多学点儿,人脉上更是还得劳烦您指点一二。城守大人都喜欢些什么,我第一次去拜访大人,万不可轻慢了。”
这孩子还是挺上道儿的。
“既然咱们是朋友,大小姐又叫了我一声前辈,我就说句实在话吧。我们大人是京里头三皇女的门人,三皇女呀那是文能治国武可安邦,仪表俊美人又和气,不只是深得当今圣上欢喜,便是下头一众官员也莫有不服的。”
冯宁宁一脸好奇歪头听她讲谈,并不c话。
“大小姐别看这是边城,要知道茨夏大部分以游牧为主,每年都要在天佑采购大批粮食,布匹,草药,我们这儿可就是天佑的最大粮食市场。另外,各地的商人也都到这儿来收购茨夏人的毛皮和宝石,这里头税金有多少您算算?这样的肥差没个硬靠山能到这来当城守吗?”
翠花喘口气,冯宁宁还是一脸好奇,盯了半天见翠花不说了赶着问:“接着说呀,接着说呀前辈,我还没听完呢。”
“咳,您刚才不是问我大人喜欢什么吗,我跟您说啊,这个还真不好说。您想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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