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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沙下的传奇
作者:闷闷的陶罐
那点儿破事儿
陈曦从没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事情。
陈曦年轻的时候很美,不是女子那种弯眉杏眼樱桃口的娇媚,而是那种剑眉凤目的俊美,容长脸白的奶一样透着点粉;鼻准高挺,菱唇红润,下巴底下一个小凹坑,更添了几分凛冽的帅气;她身材纤长,走起路来从来都是昂首挺胸大步跨,直步楞蹬目不斜视,透着一副酷的不行的假小子劲儿,以至于她的死党女友说她生错了,她应该是个帅哥哥。
陈曦很骄纵,她老父亲是个老八路,进了城当了大官,正好原配战争期间也没了,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学生,四十几岁才得了陈曦这个老闺女,且别说陈曦自小聪明伶俐,单就她那个集中了父母优点的长相就够他疼不够的了。陈曦上面有三个哥哥,最小的比她大十二岁,都是她爸爸前妻的儿子,都爱煞了这个妹妹,拿她简直当女儿一样宠,直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十一岁她偷了老爸的枪追着要杀j,幸亏她不知道怎么弄扳机才没出事,老爸拗不过她只好亲自给她当教官,十四岁她已经是个神枪手,又迷上搏击,老头子亲自给她挑了个军区有名的高手教她散打,十六岁她喜欢上开车,弄辆军用吉普拽上大院里几个同龄的小子满北京的逛,闯了红灯老头子派人去收拾,回来批评她那叫一个宛转:“丫头你以后悠着点儿,我不是嫌给你擦p股麻烦,我是怕你那么着被人撞了,可怜我这么一大把年纪……”
陈曦脾气坏,她不喜欢吵架喜欢动手解决问题。她的死党是她高中同学,小姑娘长的好看了又没什么背景就什么人都敢惦记着,来不来还有那想占便宜的。陈曦是见一个打一个,后来还上了瘾,没事就把她那死党打扮打扮,其实那时候也没什么好打扮的,不过就是从上海带过来毛衣,布拉吉什么的,让她专拣没人儿地方晃悠,陈曦纠集几个哥们儿远远跟着,见到个凑上来搭讪的小混混小流氓的就是一顿臭揍,下手特狠,专拣子孙根踢打残了掏钱给人治。陈曦美其名曰这种人遗传不好,生个孩子也是祸害。有回打了个小子,那家伙的老子是炮司的,可让她老子费了点儿力气才摆平,完了老头子低眉顺眼教训她:“丫头你打人时候看着点儿,别弄个你爸摆不平的主儿……”
陈曦从小生活富足,不说从前,就说文革以后,大哥继续在部队升官,二哥三哥却开始经商,打着老爸的旗号什么紧缺做什么,财源自然滚滚来。老头子却还是偏疼小闺女,因为小闺女是恢复高考以后第一代大学生,也是他们陈家第二个大学生,读书人呢。老爷子给儿子们立了规矩,甭管谁挣的钱,都得一分四份,老大可以少拿点儿,闺女那份儿不能少。老二老三也不计较,大哥的位置在那儿摆着呢,将来没了老头子就得靠他;小妹妹呢,那是说出去带出去都是极有面子的,况且自小儿疼宠惯了的,还能亏着?
陈曦十七岁上大学,二十一岁留学,二十四岁从美国弄回两个硕士学位,全家齐动员给她找丈夫,忙乎的工蚁一般偏她一个看不上,又过了一年陶逸然留学回国,做了b大学教授,这个事情才告一段落。
陶逸然家没什么背景,却是世代书香门第,人长得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都透着股子书卷气,专攻英国文学,可是国学功底也深,琴棋书画都玩的极好,打得一手好桥牌,在陈曦眼里就来个白马王子也不换啊。这人风度涵养都极好,陈曦家老头子是战场九死一生活过来的人,到老了都带着种煞气,她大哥是越战历练过来的,又是带特种部队的,俩人加起来那种威势都没能让他有半点儿不自在。老头子见了一面就说,也就逸然这样的才能配得上我家丫头子。老头子却走了眼了,陶逸然早得了陈曦的定心丸:放心吧,有我呢,谁敢给你不痛快我咬他!
陈曦嫁了陶逸然,收敛了所有的骄纵坏脾气,也学会了女人的温婉若水。她自己学的机械和工商管理,为了增加共同语言也开始摆弄古琴背背古诗;陶逸然说她穿裙子好看,她大冬天都不穿长裤;陶逸然喜欢吃大闸蟹她出差南方从来都做火车回来,因为飞机不让螃蟹上,其实她自己实在不耐烦吃那麻烦东西;陶逸然不喜欢咖啡味儿好品茶,她家里从没咖啡,她是茶道高手,她就只在办公室喝咖啡;她为陶逸然改变自己她愿意。陶逸然对她也好,可他就是那么个淡漠性子,再好也不会象她那样热情如火。
这样陈曦也很满足,他是她丈夫这就成了,何况他们有了那么好个儿子。陈曦每天高高兴兴地在外做个女强人,挣钱养她那丈夫儿子,回家伺候他们享受她提供的优渥生活,她忙的可比小蜜蜂,她心里也甜的蜜一样。
陈曦从没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事情,她看着桌子上那一迭照片,眼睛都烧起来了。
她四十岁,她儿子十三,陶逸然四十二,陶逸然的情妇二十四,是他带的研究生。
这王八蛋,研究到床上去了!
陈家老三坐她对面给她倒上咖啡:“这个事儿就是知会你一声儿,不用你c心,你该怎么过怎么过,好好的过两年再找个喜欢的,啊。我老妹妹这么美,来追的人还不的排个一c场的?啊,别生气,为个王八蛋生气不值,啊。”
陈曦坐那儿,长长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着,看着她三哥悠悠的笑:“你们谁都别管这事儿,我自己玩儿,放心,我就是懒的玩婉转,要玩婉转的我也会,我玩儿的漂亮着呢,还不让我儿子受伤害,你等着瞧。”
陶逸然与张笑眉被人堵在床上,在他们俩反应过来之前就先被照相机摄影机一通狂拍,俩人不光是尴尬,也觉得可怕,主要是陈曦她哥哥们可怕。
带头的人说:“你得罪谁了自己想想吧。人家出二十万雇我们拍些照片;你要能出三十万今儿这事咱就当没发生,哥儿几个替你把事儿摆平。”
得罪了谁陶逸然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就他那温和好静的性格来说也不会仗势欺人,不过他自己学问好,妻家又有权有势,要说他傲慢,眼里没人那是肯定的,就这个就能得罪了谁?
他没时间仔细想,来人要求三十万才可以把底片照片等等全交回。他目前没有三十万,他的薪水一个月不到一万,他的开销要八万以上,还不算置办衣服,那都是三十万一套去伦敦订做的。以往都是陈曦月初划钱到他卡上,可这回陈曦出差去了非洲,据说那地方联系不方便,只能她有机会给他电话,他联系不到她。
来人也不急:你要今天凑不够就算了,我们没时间等,只好对不起了,我们还赶着把这照片发到网上呢,还得再给你们学校寄过去一份。
陶逸然一听急昏了头,娇柔甜美的张笑眉只剩下哭。
别介别介,您等等,我想办法。
陶逸然琢磨琢磨,没办法,先把这处温柔窝卖了吧。
跑了一天才把房子卖掉,因为着急套现,只能让人占便宜。一百二十万分期付款买的房子,一百一十五万出了手,他只付了首期加后面两年,最后到手不到四十万。
等一切办妥陶逸然才想起来,这事可别让陈曦知道,她那脾气估计得好一通闹。
张笑眉也怕的不行,她老师风度翩翩学问出众出手阔绰是不错,可她还真不想为了他得罪那么个厉害女人,再说要没那女人他也阔绰不了啊,所以打一开始就说清楚了,俩人只是在一起玩,跟感情没关系;她也不过求一个摇钱树一个铁靠山,指望着过几年好日子存上些钱,完了再能凭关系留校;她一点也没打算要弄成个真,要让那厉害女人知道了还不往死了治她?
陈曦还没回来,陶逸然和张笑眉又被分别敲诈了两次,这回他一点私房钱也没了,她这四年的梯己也搭进去了,才知道坏了,那些人把他俩当摇钱树了。怎么办?
陶逸然家里虽然不是特别富,可也基本上没受过什么苦,除了刚到美国留学那半年。他那专业没奖学金没助学工作只能餐馆打工,之后他遇到了陈曦。陈曦追求他的时候他开始还不太乐意。陈曦是挺漂亮,不过他不喜欢她那外向脾气。可陈曦对他实在太好了,她自己当时也不过是公费留学加上家里点儿支援,并不富裕到哪儿去,还是省吃俭用说服那餐馆老板让他拿最高的小时工资,还不让他知道,就这么两年时间。她也不跟别的男人来往,也不迫他,他没法不感动。等他开始正式跟她交往她简直就把他当神供着,一直供到今天。
他有大好前程,他有优渥生活,他不能鱼死网破。陈曦爱他一如既往,只有跟她认错服软,保证发誓,让她去摆平了这件事,他才能得到平安。他打算把一切都推到张笑眉身上,本来嘛,我一个四十多岁的教授,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生活富足老婆漂亮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学生,除了性格柔媚年纪轻,别的也比不上陈曦,她要不勾引我我能主动吗?所以一切都是那贱女人的错儿!
他却不知道那贱女人也打算着哭哭啼啼向他老婆申诉她是如何被他这个衣冠禽兽迫的,他拿她的成绩,拿奖学金,拿留校威胁她,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两人都把算盘拨好了,就等最后见面了。
结果陶逸然没等来陈曦,就等来一纸传真。陈曦在非洲出了事故,他得马上去。他到了赞比亚,多美的地方呀,辽阔农场一望无际。他在这儿见到了陈曦,拿到了离婚协议书,交出了护照,从此他就成了非洲农民,在陈曦的农场上。
两天以后张笑眉在教务处见到那些照片,被校方勒令退学,然后在网上发现了她自己的几十张特大写真,陶逸然的面孔被修改成各色人等,她的面孔还是她的面孔,还附带一份详细个人简历,联系方式,卖价几何。
她要么去死,要么靠她的面孔吃饭。
她跟着陶逸然享受了四年贵夫人生活,赔上了她的一辈子。
抽空重修了一下。
并非玩笑
陈曦从帐篷里钻出来四处了望:“靠,这他娘的也忒荒凉了,大漠孤烟直我是看了好几天了,怎么就不见长河落日圆呐?”
她疲疲塌塌拖着步子一辆车一辆车敲过去:“都起来都起来,凉快点儿了,开工了。”
八辆车,16个人,哼唧着爬起来,收拾帐篷,灌两口水,吃一快压缩饼干,开路。
这一行人来沙漠探险,最大的陈曦,四十六岁,可她那体力,那精神头儿,那火暴脾气,最小的王小彬,二十七岁,一米八六壮小伙子,都不敢不服。大家一起驴友了五年,这阿姨特豪爽特仗义,对了路子能跟你掏心挖肺的好,惹翻了那也是不死不休。
冯宁宁特自觉地爬上陈曦那辆沙漠王的驾驶室。陈曦从昨天黎明开到今天上午早晨10点了,开了三个路时了,该她了。
陈曦坐进汽车,又下去了,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门:“去,后面趴着去,我开。”
冯宁宁不好意思,刚要开口,陈曦瞪眼:“少跟阿姨罗嗦,看看你那小脸,防冷涂了蜡是不是?”
冯宁宁没力气罗嗦,乖乖下车,吃了片扑热息痛,到后座上躺下,陈曦又削了个大梨,嘱咐她吃了,回身系上安全带,点火走人。
两个小时以后,陈曦也开得烦了。往后打死也不干什么沙漠探险了,这还不如去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呢,都怪王小彬个死孩子,要不是他玩儿了命的撺弄她怎么也不会跑这么个荒漠来呀。接天连地一片黄,连个变化都没有,她都视觉疲劳了。还没个音乐,她瞄了n遍后视镜了,冯宁宁这丫头睡的那叫一个死,还打着小呼噜,她连音响也不敢开,乃乃的,凑齐了整她。
四个小时以后,黄沙尽头落日圆,好看,虽然还是没有长河,看了这么多天陈曦也没看够,随后第n次赞美,王小彬个死孩子,出的主意也不算太馊。
她按喇叭,示意前后的车停下来,她打算摄它几张影了。
头车王卓点上支烟,一手点着地图:“从地图上看,要是提点速度,明天晚上咱们就能出了沙漠了。哥儿几个怎么说?”
“还用说,开呗。都举手,都举手,上路喽。”
“走了走了,阿姨上车。”
“阿姨你别拍起来没完,就那么个红心蛋黄你拍了多少天了?”
“靠,阿姨拍您的,拍够了才走,他再吱声我替您拍他。”
陈曦还真没拍够,可她知道时间紧,真入了黑在沙漠上开就危险了。她恋恋不舍地看着太阳,爬上车。冯宁宁睡醒了,烧已经完全退了,就是还有点儿软,她知道自己没精神开车就嗫嚅一句:“要不让别的车换个人来吧,阿姨您累坏了。”
“他们也累了,阿姨没事儿,晚上睡一觉就好,你再吃个苹果。”看她还要说陈曦一瞪眼。
冯宁宁爬到前面来,老老实实靠在副驾驶位置上啃苹果,不再招阿姨不待见。
现在陈曦成了后车。她打开音响,爽啊。
陈曦又一次看看车上的表,九点了,转头跟冯宁宁说:“呼叫头车,该休息了,我这老骨头可熬不住了。”
冯宁宁嗤地一笑,赶紧吐吐舌头,拿起对讲机。她还没说话呢,王卓焦急的声音已经传过来:“沙尘暴,沙尘暴,各车右前方200米处集合,右前方200米处集合,速度着。”
陈曦急打轮,加速,冲过去。沙尘袭来,什么也看不见。
晕了,可千万别碰上前车。陈曦嘀咕着。
雨季快要来了,也许再坚持几天就能得救了,可她们已经很难坚持几天了,她们的箭用光了。沙曼看看前方一眼看不到头的大荒原,荒原上密密麻麻乱哄哄的蒙泽人,又回头看看城墙下面伤残累累的士兵,缓缓地走下破败的城墙,来到中间的祈祷柱前,几个卫兵紧随着她。沙曼精神恍惚,身上烧的厉害,左肩上的伤一抽一抽的疼。
二十几天来,她们撤退了上百里,放弃了一道又一道防御线,她的卫兵数量从一百人减少到如今不足二十人,活下来的也各个挂彩,她自己的左肩也厚厚地包扎着。
看看天空,积雨云正在缓慢地形成。
苍天之神,请怜悯我们吧,我们在你之下匍匐祈祷,求你别抛弃我们。沙曼艰难地把双手高举向天空,虔诚地祈祷着,这个动作让她的左肩痛得要离体而去。
她放下双手,再次看向那片曾经的镇子,如今的废墟。
每隔三五年,大荒原上的蒙泽人必来一次劫掠。茨夏,这个流放者的国度,几十年来就是这样轮回着建设,被摧毁,再建设,再被摧毁的命运,人口已经从近两千万成了如今的几百万,而沙曼的宁诺一族现在只有不到三万战士了。若苍天之神不与护佑,或许不用沙曼培养出继任者,宁诺一族就不存在了。
一股大力传来,沙曼不由得向前栽去,几个卫兵从后面使劲全力拉住她。
一个深绿色的庞然大物凭空出现,伴随着刺耳的声音,从她面前冲过去,停在十几步远之外。
陈曦一脚急刹车,随后一拍脑门:“完,没见过我这么笨的蛋,弄个破海市蜃楼还让我当真了。”
“我怎么觉得是真的呀,等会儿,阿姨你没觉得不对吗?刚才咱们都开了大灯了,现在怎么看着也是白天呢,再说你觉得没,好象这个天气也不对啊,还有,他们呢,大伙儿呢?!”冯宁宁语气严肃,还带着种说不出的情绪,让陈曦一凛。冯宁宁是个医生,通常是个爱笑爱闹的好孩子,她要严肃一定是有事儿。
陈曦不敢造次,连忙定了定神仔细观看,还真看出点儿意思来。
夕阳照着破破烂烂的残垣断壁和倚靠着残垣断壁的残兵败将,这些人长着欧洲人的脸形,亚洲人的皮肤,穿的是粗糙的麻质上衣,无袖无领,麻质皮质短裤,露着半截腰,大部分人衣服破烂,带着血渍,无精打采,呆楞楞地望着陈曦这里。还有些人正慢慢向这里走来,带着一丝犹疑,一丝试探,一丝好奇,还有点儿,敬畏?
那什么,这个是哪个民族?还有这些人的衣服和装扮,中国古代好象也没有女战士吧?要不这个是亚马逊女战士?可那个,不是传说地干活?
这些人,我靠,有这种人吗?
陈曦愣了,她看见几个高鼻深目的生物,墨绿的头发,粗糙的袍服覆盖着脖子以下脚趾以上全部身体,腰上根粗布带子,说不清为什么但她就是知道那是雄性,不敢说是人是因为他们的脸上好象是银白色的细细的鳞片。她猛回头看看冯宁宁,她也正呆愣愣盯着她。
“宁子你掐我一把?”陈曦很不确定地说。冯宁宁犹豫了半秒钟伸手狠掐了陈曦一把。
“唉呦唉,你个丫头这么狠?!”陈曦怒瞪冯宁宁。
冯宁宁哆嗦了一下,转头看看车窗外,又回头看陈曦,眼里带了惊恐。
陈曦赶紧安慰她:“没事儿,别怕,有阿姨呢。你坐这儿等我。”说着回身把后坐向上抬,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塞裤兜里,一把81…2刺刀c靴子里, 又掏出一个tops格斗手刺,冲冯宁宁一乐:“阿姨有了这个,万马千军不在话下。”说着,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陈曦跳下去,好些人跪下去,伏低了头趴着。她往前试探几步,更多的人跪下去趴着,等她走到车前面,所有人都跪下去了。
沙曼听见砰的一声,然后看见那些人一个个跪伏在地,她有点儿迷惑,心里又觉得有点儿明白,好象还无端带了点儿期盼和喜悦,然后她看见了陈曦。
多年以后沙曼给她的孙女讲述她第一次见到圣武皇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喜悦。这些内容被记录在鸿蒙公爵回忆录中。
“我在第一眼看到陛下的时候就知道,茨夏得救了,苍天之神听到了我的祈祷,派了神使来拯救我们。我到死,到我的灵魂消散之际都会记得陛下当时的样子。
陛下那时候是红头发,很短,比现在男人们的头发还短的多呢。陛下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鞋子,闪着光的,别提有多么好看了,我是说衣服好看。至于陛下么,陛下那是英俊,你明白吗?别提多英俊了,我当时就明白只有神的使者才能那么英俊。
我胡里胡涂的就走到陛下跟前去了,陛下看了我一眼我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我竟然没跪下行礼,你说,丫头,我可有多糊涂。可是陛下一点儿都没责怪我冒犯,等我跪下行礼,乞求她拯救我们的时候,仁慈的陛下居然扶我起来了,还让她的仆人,我们的圣医大人给我治疗伤口呢。
我跟你说丫头,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就说我是个有福的,到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我才终于相信,我呀,还真是有福的。不过我的福气还没你的大,所以你呀,要好好的给陛下效忠,才能报答陛下的恩泽于万一。”
这最后一句话成了沙曼家的祖训,也是很多茨夏人的祖训。
冯宁宁第一次看到这段对话的时候笑的满床打滚,完了驾车直奔皇宫告诉了陈曦,陈曦听了就拍着龙案乐得前仰后合,冯宁宁本来不那么乐了,看她乐成这样就又乐得满地打滚,一边指着陈曦鼻子:“哈哈,神使,天下第一大骗子!”
陈曦大怒,回指着她:“你个傻丫头,人家说你是我仆人,还美呢。”
冯宁宁立时敛了笑,坐起来嚷,你应该给我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