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地下水道四通八达，唯有真正出资修建的弗格杰泽家族，才有完整的水路图。

在制定这个计划之前，蕾米和八云白都已经将要走的路线都大概背了下来，相比于一无所知的追兵，靠复杂的下水道还可以稍微拖延一下时间。

“啧……好臭！”

蕾米尽量保持稳定的向前疾行，可惜八云白的限制与她本身的重伤，让她注定跑不了多快。

但让她真正心焦的还是这环境，虽说这个年代普通的城镇大街上，也随处可见粪便垃圾恶臭无比，可终究不如这个地方，若是平时还好说，此刻这股恶臭简直就是限制重伤之人呼吸的枷锁。

蕾米因为有着超乎常人的嗅觉，所以感受尤为深刻，但她自己都觉得越来越吃力了，就更不用想嗅觉灵敏度还在她之上的八云白了。

偏偏这时还需要八云白能力的生命力和愈合力，万万不能解开能力，这已经是一个循环的死结了。

“再过不久，就可以到达城外的出水口了……”

蕾米微微喘着气，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八云白已经停止了身体的抖动，悄无声息的让蕾米害怕。

“……嗯。”

半响之后，八云白微弱的回复让蕾米心中大定，感觉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许多。

然而她才刚放松不久，隐隐约约的火光与犬吠声，就顺着宽敞的下水道反射回荡了过来。

“开玩笑的吧？在这种环境下狗鼻子都有用的吗！”

刚刚大战一场，追兵肯定都持有她和八云白的血液，方便了猎犬的追踪，这点蕾米很清楚。糟糕的是她还不能跳进流动的污水中掩盖味道，不仅是吸血鬼的体质不允许，八云白的重伤也绝对不能与污水接触。

犬吠的声音越来越近，数道吵杂的人声也一并传来：“在这个方向，快追！”

血红的光芒已经开始在蕾米手中浮现，她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身后的通道。

蕾米清楚早晚会被追上，如果打塌下水道的话，又相当于告诉了地面上的强者自己的具体位置，如今之计唯有先剁了追兵再说！

“真想不到啊，”动用力量似乎又触动了蕾米的伤口，蕾米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居然还会有连狗都跑不过的一天。”

“……放我下来。”

八云白忽然小声的说道。

“什么？”

蕾米怔了怔，扭头看去，只能见到一对漂亮但毫无神采的眼睛。

只是这眼神也同时告诉了蕾米，她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