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萝出去散个步都能看到这个,当真是在心底狠狠唾骂了一通。
“圆满圆满,去给我打水来。”
“姑娘,这会子您要洗脸?”
“我要洗眼睛!”
“……”
裴时萝捶了自己的被子两下,捶完后又气自己,竟莫名其妙生起这闲气来,她与七表哥本来就是虚情假意,他这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她不是早知道了么?
只是不禁又想到了这连日来在秦家的不愉快,过了刚进府时的热乎劲儿,往后她在这所宅子里只会越来越尴尬,越来越被忽视,原以为到底七表哥与其他人是不同的,却不曾他是最能撩开手的那一个。
如今有了更高贵更可人的娇客在侧,他哪里还会想起自己呢?
这般想着想着,那些眼泪竟又不可抑制般地涌上了眼眶,止也止不住。
圆满看得心焦,见递上去的绣帕都哭sh了,她赶紧劝:“姑娘,莫哭啦,再哭就要叫紫竹听见了。”
这主仆两人就像两只被看得牢牢的鹌鹑,既怕上又怕下。
刚提起紫竹,外头就响起了她的声音:“姑娘,五爷来看您,可要见?”
裴时萝一时没听清,以为她说的是“七爷”,呜呜扑在圆满怀里说:“我不见我不见,我不见他!”
圆满一呆:“五爷……也不见?”
裴时萝:“……”
她又自作多情了。
即便如此不适合见人,裴时萝却还是重新梳洗净面,连装病都不敢,强打起jing神去见秦晚。
秦晚倒还是那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甫一见她,就激动地站起来,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