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勾起嘴角:“我们去劫法场!”
关键问题就是露琪亚现在状况不是很好,逃跑很不方便,于是我需要一个苦力。阿散井恋次,我淡淡的扫向不远处再次活过来正在跟那个叫理吉的队员说话的家伙,再次用评估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很合适,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唯一令我不满的就是他之前跟朽木白哉打了一架,还被打得不成人形,所以体力必定大不如前,不过非常时期,我就凑合着用吧。我总不能指望山田花太郎抱着露琪亚跟着我去逃命吧,想想我都快疯了。
其他人那里怎么样,我懒得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我还是要把露琪亚看在眼底下才放心。
猛然间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力量波动,我怔然的望向双殛所在的地方,一片耀眼的蓝光笼罩着双殛之丘,已经开始了吗?
“别磨磨蹭蹭了!”心里一着急,我直接揪着阿散井的后领,拖着他就往双殛瞬步移动。
啧,为毛我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我讨厌热血少年,这一点在我看到黑崎一护扛着菜刀站在坏掉的双殛刑架上,十分脑残的从高处把露琪亚当铅球一样丢过来的时候,更加的确信了。
我嘴角那个抽,极为无辜的望了眼前方同样傻了眼的队长副官们。不要看我,我不认识他们,我努力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追上来的三名副官被黑崎一护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我催着怀抱露琪亚的阿散井恋次快点跑路,顺带温柔的送给露琪亚一个安抚的笑容。还未及开口讲话,朽木白哉挡在了我们面前,我顿住脚步,眉头轻皱,不对呀,昨天晚上我绞尽脑汁的来回想了好几遍仅剩在我脑子里的剧情,所以十分的确定,他的对手应该是黑崎一护才对呀!
“真遗憾,洛衣,你还是来了!”伴随着冰冷的声音,强大的灵压扑面而来,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细胞,我心下一凛,现在没工夫讨论丫擅自篡改剧情的问题了,我对着一旁惊得冷汗直冒的阿散井咆哮出声,“快跑!”
瞬步上前拦下朽木白哉的追击,我重心压低,右手握上银华的刀柄,做出拔刀的姿势,双目紧盯着眼前一脸冰寒气势凛然的男子:“你的对手是我!”
算了,我认了。微微偏过头来,看向不远处的黑崎一护,我眯起眼:“去追露琪亚,看好她,出了什么事我抽死你!”我冷冷的威胁道。橘色头发的少年拧着眉头很是不满的瞪着我,一脸凶神恶煞,却并无什么恶意,只是极为不悦,他又朝白哉看了一眼,似乎很舍不得,好吧,很不甘心的样子,最终犹豫了下还是不情不愿的放弃,跟着阿散井他们跑了。我略微放了点心,有他在遇上变故应该也能抵挡一阵。
我心底无语了片刻,人家原本不是这么打算的呀呀呀!我帮你接下这个烂摊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一边在心里面抱怨,一边向右迈出一脚,侧过身来躲过锋利的刀刃,眼眸一冷,这速度可真够看。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还有闲情去关心无聊的事。”刀剑激烈的碰撞,擦出刺目的火花,朽木白哉的眼睛离我很近很近,直直的注视着我,锐利人,“我说过了,如果阻止行刑,你就是我的敌人!”
手腕用力,我挑开他的剑锋,灵巧的向后一跃,拉开距离,银华挡在胸前,在强烈的日光下闪烁着银白的光芒,随着灵压释放,周围扬起一阵强风,风沙漫天飞舞,为了战斗早已妥帖的高高束起的发辫随风舞动,一身黑色死霸装,一扫终日闲散慵懒的气质。
面色不变,我看着朽木白哉,十分平静的开口:“我知道!”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面悲催,本来这活不该是我干的,我是后勤呀后勤,你突然之间要我上前线,我挠墙的心都有了。
余光瞥见四枫院夜一一闪即逝的身影,我更加的怨念,丫太不讲江湖道义,居然就这样丢下我,去找碎蜂幽会去了,小心我告诉浦原喜助你背着他爬墙。
暗自腹诽不已,我还是认命的挥刃而上,吸引住了朽木白哉的注意力,虽然他还不至于丢下我去追夜一,但帮战友打掩护是分内的事。不停的挥刀斩击,格挡防御,把白打斩击瞬步鬼道都用上了,我觉得再这么打下去,不是个事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心里也越发的急躁。我们都对对方太过了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眼神甚至一个细微的关节肌r的牵动都能准确的预知对方下一步的打算,这种战斗,老实说索然无味,对于现在的我更是浪费精力浪费时间。
眼眸微微一凛,我双手握刀一跃而起,几个翻腾整个人在空中倒立过来,对着白哉兜头劈下,毫不意外的他抬起手来,横举起刀挡下,看准时机,我冲他咧嘴一笑,迅速的伸出另一只手在他握刀的手背上一个支撑,借力越到他身后。两人同时回身的瞬间,刀剑相撞闪出激烈的火花,震得我虎口微微发麻,毫不犹豫的抬起左手,口中念道:“缚道之六十一,六丈光牢!”
眼前一片炫目亮光闪过,朽木白哉迅速向后退避的同时,我听到一道男子清朗的声音:“散吧,千本樱!”
樱花瓣一般美丽,看似脆弱实则锋利无比的无数刀刃为他挡去一切外来攻击,一瞬间在主人的意志下如同浪涛一般扑面迎向我。而我,没办法,只是上蹿下跳上天下地的到处躲闪了,被追上试试看,绝对死无全尸,我自认没有阿散井那种小强般的生命力。
数股花束一般的刀刃如河流汇入大海一般一齐向着我扑过来,我苍凉的望着漫天花海,缤纷美丽,觉得自己真背呀。
握紧手中斩魂刀,我快速的认准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也不管身后如汹涌巨浪般追来的无数刀刃,只顾着将挡在面前的刀刃一一击落,打散,饶是刀挥得再快,最后还是不免受了伤,最要命的是脸!
我感受着脸颊上的丝丝疼痛,心里恨不得在朽木白哉那张冰山脸上狠狠踹两脚,混蛋,破相了呀呀呀!
身后几股如同巨大水柱一般的刀刃紧追不舍的随着我俯冲的动作紧随而下,我猛然间松开握刀的手,任由手中武器消失无踪。
“飞逝,银华!”
手中没了斩魂刀,我落地的瞬间半蹲着身体,一个点地迅速闪开,身后的尾巴似乎很灵活的在即将撞击地面的一瞬间转了个弯又再次追了上来。我奋力的左闪右避,慢慢感到天空暗了下来,不由勾起了唇角,心里简直泪流满面。
终于,追着我满地跑的尾巴慢慢变细变少了,我都想欢呼撒花了。忍不住奔跑中转过身来朝朽木白哉那边望去,果然看见他正忙着用千本樱对付漫天滑落的流星,此刻整个双殛之丘都没入了黑夜,这就是银华的始解。
抬眼看了下直面前的一小股刀刃,不由惬意的一笑,直接脚尖点地,猛的向后一跃,手掌撑地接着几个翻腾,抬起的手瞬间落下,顿时空中落下无数银光,与大片大片的形似花瓣的刀刃交融在一起,一时间光芒大盛,一阵亮似一阵,刺得人不敢直视。
我状似悠闲的站在一侧,c纵着流星般的刀刃攻击和防御,一边在心里暗叹,这悲催的人生,为毛我俩连武器都那么相似,这样打下去真没完没了了。
老天,你果然还是劈死我好了。
我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一身萧瑟的站在绿化十分失败到处都是土黄色的双殛之丘上,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扬,特少女情怀的站在风中,一脸期期艾艾的注视着前方,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大白菜,我们讲和吧!
能不能不要再打了,我就差泪奔了,然后就听前方一直因为不断砸下的流星忙得焦头烂额的某人,终于沉不住气出声了:“卍……”
“等等!”我义无反顾的制止了他,忍着嘴角的抽搐望向他,其实我很想告诉他,家庭暴力是犯法的……
= =不过这是尸魂界,对吧?
一时间双方都很有默契很讲道德的停下了攻击,斩魂刀也回到了各自手中,风沙渐渐平息,得到了暂时的平静。
对面傲然而立的男子,身姿挺拔,俊美无双,一身的高贵骄傲,穿过牵星箍的黑色发丝随风摆动,双眸冷然,更多了种高不可攀令人仰望的超凡气质,纵然衣服有些地方被划破,沾染了鲜血,也无损他的高贵出尘,反倒平添了几分坚毅和英气,显得无比的强大,整个人都散发出非同寻常的压迫感,只是望着他,也能感到周遭空气中弥漫着的肃杀之气。
“你有什么事?”他淡淡的向我这边看来,出声问道。
我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同样一脸淡然的看过去,以一种很严肃很认真的口气跟他说:“这一战就算平局,我们改天再约时间!”
最后一字出口的瞬间,我立刻施展瞬步,撒丫子就跑,充分发挥了当年在夜一的恶劣性格下□出来的瞬步功力,一溜烟似的沿着蜿蜒曲折的楼梯向着下方狂奔。
夜一要是知道我这么没出息,估计会气个半死吧?可是没办法,我心里默默的叹气,感受着手中斩魂刀越来越激烈的颤动,甚至发出一阵轻鸣。丫可真会挑时候,要我拿着不跟我一条心的斩魂刀跟朽木白哉的卍解拼,我不如先拿它砍了自己好了。
想到银华这个麻烦,我眼眸渐露冷意,嘴边溢出一丝冷笑,连自己的斩魂刀都无法信赖,说不准哪天在对敌的时候背后捅我一刀吗?
朽木白哉似乎并没有追上来,这让我松了口气,却禁不住疑惑起来,脚步稍微放慢,却猛然间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睛,耳边是虎彻勇音用天挺空罗传来的蓝染叛乱的讯息,震惊的转身望向身后的双殛,感受着那里战斗中的灵压,心在一瞬间变冷。
哥哥还在那里,难怪他没有追过来。
一瞬间,我感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剩恐惧和浸满全身的冷意,飞速的向着双殛原路返回,此刻却觉得不久前才刚走过的路程,实在是太远太远……
风迎面扑来,吹得娇嫩的脸颊微微的有些疼,之前战斗中划出的血口早已凝固,额前的碎发随风向两侧划开,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我却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更大一些,听得十分清晰,跳得好快。
按着心脏疯狂跳动的左边胸口,我终于抵达双殛之丘,停下脚步微微的喘息着,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完全怔住。眼前的场景与我离开前变化太多,原本应该带着露琪亚逃跑的黑崎一护和阿散井恋次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蓝染惣右介,市丸银,东仙要三人大模大样的站在那里,而白哉将露琪亚护在怀里,胸前染满了鲜血。
心底惊惧一瞬间被愤怒压垮,眼眸渐渐变黯,杀意疯狂的涌现,我握紧银华,灵压汹涌而出,霸道的压制着它的反抗。
“蓝染惣右介,”看着前方的三人转身看过来,我压下火气尽量平静的开口,“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们!”
“洛衣,”蓝染蓦地笑起来,微微咧开嘴角的笑容,不似往昔的温文儒雅,反倒显得不羁狂傲,讥笑着,睥睨着,目空一切,“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真的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
“现在的你真是叫我吃惊,也很失望,”蓝染的声音成熟温润之中偏向于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不屑,“实在是太弱了。”
蓝染的话,我想无视,但却偏偏像根刺一般狠狠扎入心底深处,我皱起眉头,非常的不舒服。强压下这一丝异样的情绪,我瞬步从三人中间穿过,横刀挡在白哉和露琪亚身前,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阻拦,只是看戏一般的站在一旁看着。
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我微微的敛眸,眼底划过一抹沉思,果然,只是这样根本不行吗?眼下我的情形很不好,体力已经消耗一部分,又不能完全压制住斩魂刀,毫无后顾之忧的战斗。
怎么想,我也只有一个选择了。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我嘴边漾起一抹浅笑,目光坚定,双手握住刀柄,置于身前:“卍解,君临暗夜!”
随着话音落下,天地一瞬间变色,无边的黑暗降临,笼罩了整个静灵庭,明明青天白日,却仿佛置身于最深邃的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东西,看不到同伴,只剩无边的黑暗和绝望。而这似乎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中,我掌控着一切,d悉一切,万物皆为我所用。
感受着源源涌出,充斥了全身的陌生的力量,呼啸着向外涌出,撑起这范围过于广阔的卍解,我却忽然感到有些吃力,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猛然间攥紧拳头,我咬着嘴唇努力的支撑,不甘心却还是无奈的发现自己的神智在一点点模糊,丧失……
对于忽然间降临的最为深沉的暗夜,蓝染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带着几分赞叹的开口:“第一次见啊,还真是壮观!”
这样的力量似乎并不是朽木洛衣的灵力,那就是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微妙的能量波动了?即便身处在完全不了解的环境下,蓝染依旧处变不惊,甚至感兴趣的研究起朽木洛衣隐藏的力量来。他感到非常的有趣,这个人,一开始就觉得她是个与自己有着相似之处的人,她也一直如他所想,活泼机灵,娇纵任性的表象下藏着一颗冷漠的心,聪明的审时度势,看透所有人,却独独隐藏起真正的自己。
但很可惜,这样一个人,竟然慢慢的改变了,不过短短的一两百年时间,竟然就变化如此之大,变得如此愚蠢。
现在的朽木洛衣,无论外表如何强大,内心都脆弱得不堪一击,真是可惜了当初的一番期待,蓝染嘴角带着微笑,有些惋惜的想,而嘴边那抹笑也越发的冷酷残忍起来,带着冰冷的嘲讽。
察觉到身后的波动,蓝染迅速的向右躲开,却又同一时间惊讶的发现各个方向同时袭来的无形的手。那不是人的手,这一想法让蓝染略微有些惊异,沉下眼眸,深邃的眼眸中划过沉思的神色,敏捷的闪躲着四面八方的攻击,挥出刀刃,却发现完全没有砍中的手感。这是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朽木洛衣,在哪里?
市丸银和东仙要那边似乎也受到了攻击,在战斗,看来这个卍解,十分难缠。忽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蓝染的脑海,这真的是卍解吗?四下充斥的力量分明不是什么灵力。
未来得及多想,他忽然间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终于忍不住自己出手了吗?一道银光冲破黑暗疾速而来,带着冰冷危险的气息,蓝染握刀的手微微抬起,却发现银光的数目一下子变多了,眨眼间从最初的一道增加到不计其数,铺天盖地的迎面s来。刚要躲闪,却出乎意料的被一双手卡住了脖子,这一次,是本人的手,带着令人战栗的深沉可怕的力量,源源不绝。来人似乎伸出了另一只手,顿时无数的银光化为一束,被她握在手里,微微照亮了来人的面孔。
原本整齐束起的黑色发丝此时披散开来,随着她激烈的动作迎风而动,娇俏可爱的面容此刻略显苍白,最为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如同四周的黑暗一般深邃,空d,纯粹的黑,仿佛透不进一丝光亮,沉静无波,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只是一眼便让人如坠身深渊一般的绝望。没有杀气没有笑意,冰冷,愤怒,仇恨,全都找不到,女孩的眼里不含任何东西,只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像是要把人吞没。
蓝染此刻看清了,朽木洛衣手中抓着的是一只箭,银色的发光的箭,尖锐的箭头闪着烁烁寒光,她一手卡着他的脖子,一手抓着箭,面色极为平静的用力刺向他,不带丝毫愤怒,恐惧,杀意,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非常普通的动作。
一瞬间,蓝染就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朽木洛衣,朽木洛衣根本不可能有那种眼神。费力的咧出一个笑容,他抬手向她挥出刀刃,从腰部以下向上斜着砍去。果然,她毫不犹豫的放开手,躲开了。
黑暗的空间中,银色的光芒再度亮起,这一次却没有毫不犹豫的s出,蓝染的笑容在慢慢扩大,他听到刚刚朽木露琪亚着急的喊了声“洛衣!”。
心不够强大的话,就算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济于事,一旦有了破绽,结果只能是万劫不复。
趁洛衣停顿之际,蓝染向着朽木白哉和露琪亚的方向迈出瞬步,毫不意外的被阻拦了,周围被笼罩的空间一阵强烈不安的波动,力量似乎在慢慢的减弱。
真是不堪一击,只是小小的一个试探,便反应如此激烈。
“碎裂吧,镜花水月!”
“洛衣!”
这个声音,是哥哥?似乎还有别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脑中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的,但还是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声音,并且越来越清晰。
哥哥,夜一姐姐,露琪亚还有喜助?
我一定在做梦吧,被他们吵醒了呢。睁开双眼,我再次看到了这个世界,漆黑的暗夜在迅速的退去,向着中心收敛,低下头,手中的银华还维持着弓箭的形态,发出淡淡的光芒,却在下一秒,黑暗完全消失的同时,变回了斩魂刀原本的姿态。
卍解消失了啊。
我脑中渐渐清醒起来,看着不远处蓝染惣右介嘴边那抹算计的笑,我一瞬间明白过来,意识陷入黑暗中时听到的那些声音,根本就是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
完全被骗了呢,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才会这么快恢复神智。但心底却明白得很,我被他抓住了致命的弱点,输定了呀,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冷笑:“感情之于你,根本是累赘,你这样的人,注定与孤独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