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根本无法斤斤计较的加以衡量,只能看你的心如何判断了。
我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吧?只有你,我心甘情愿的付出一切去守护,但事实上你早已有了独立承担一切的能力,那我就给你更多的权利与空间去伸展吧,但相对的还伴随着沉重的责任与压力。
不得不承认,绯真对于白哉的人生来说是十分重要的角色,没有人可以替代。无关她是否优秀是否强大,只在于白哉爱她,便使她在朽木白哉的人生中留下了绚丽的色彩,如樱花凋零,却造就了终生难忘的美。
不管从哪个角度,怎么去想,我似乎都没有权利干涉啊,所以这种难题还是丢给当事人自己决定好了。
思绪漫天乱飞,我抬手拨开散落额前的发丝,娇嫩的手指轻轻按着额角,再度想起某个问题我头疼得只想呻吟。说到底,浦原喜助你个j商出产的破药连个保质期都没有,吃下去真的没啥问题吧?
我想起前几天在某个柜子最底层翻出的古董级药罐,满头黑线,我竟然一时脑热全给吞了,结果一百多年没病过的我当天就感到浑身不对劲,紧接着就大病了一场,直到今天才能下床出来在自家院子里透透气。
j商出品的东西,果然没啥保障的说,我现在只能祈祷它没啥其他的副作用,不然我死也要先冲去现世拖着某人一起下地狱。
“哥哥,”想到那罐不知道会不会毒死人的药,我不自觉的扁了扁嘴,我牺牲大了我,“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有事要找你谈。”
“你怎么了?不舒服的话不要逞强。”大概看我表情有些不自然,白哉开口问道,隐隐听得出其中包含的担忧和关切。
“没什么啦,我已经好多了。”我哈哈一笑,干巴巴的,心里却在腹诽不已。
药果然不能乱吃,这几天我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直到现在也没完全放下来,每每想到我的脑神经和胃都在一起抽搐,吃错药而死的队长,这在静灵庭恐怕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吧?
“的确你的气色好多了,但也不能大意。”
我被雷了一下,记忆没出问题的话,手冢和白哉的声优好像是一个人来着,但也不带这么乱串台词的吧。
正了正色,我觉得自己再这么抽风下去,这话就没法谈了。
放缓了神色,我头微微后仰抵着身后的立木看向白哉,省去所有无聊的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哥哥,牵星箍,银白风花纱还有队长的羽织,我全都派人送到你的房间里了,自今日起,我将朽木家当家和六番队队长一职一起交于你手上。”将他惊愕的神色收入眼帘,我了然一笑,阻断了他的问话,“我已经递交了引退申请,并且推荐了你接任我担任六番队队长,相信不久就会有回音了吧。你也做好准备接受测试吧。”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
敛去所有笑意,我面色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释放出灵压安然坐在原处,如意料中看见白哉露出惊异的眼神,这才收起灵压,低垂下视线,语气平淡的问道:“这样你明白了吗?”
“是…因为这场病吗?”白哉话中满满的皆是难以置信,然而这也是他目前所能找到的唯一一种解释。
我听到他这么问,被垂落的发丝遮挡住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抽,虽说一切都如我所料的发展着,但真实的上演怎么那么喜感呢?
浦原喜助的药虽然吃下去后果难以预测,但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它能对死神的灵力产生影响,只不过会让人莫名其妙的病上一回罢了,当然药效比我想的要厉害多了,但真正造成我灵力衰减假象的是……
我叠放在左手之上的右手悄悄探入袖中,轻轻摩挲着左手腕上散发着一丝凉意的手环,严格说来,它一直在为我捏造假象,除了浦原喜助和夜一还从没有人真正知晓我的灵力强度。虽然朽木银铃,京乐春水,蓝染这些擅于观察心思细腻的人也许察觉到我有所保留,但绝无可能准确的了解我的实力。
还记得,那次练成万解后,浦原喜助p颠p颠的给了我一个看起来很蠢的有点像手表的东西要我戴上,当时就被我态度坚决的退了回去,右手戴着美丽的银华,左手戴着那破玩意儿,这落差也太大了,这要被人看见指不定还认为我眼歪呢。问清楚后,我才知道他给我的是个灵压限制器,据说是因为我的灵力太过惊人,未免引起麻烦戴上比较保险,于是我直接抬起右手指给他看:“给我造个一模一样的!”
结果就是,至今为止大多数人见我两只手上挂着一模一样的银色手环都以为我的斩魂刀其实是双刀,只是其中一把我一直都藏着没用过,这个误会嘛,我也就懒得解释了,随他们想去吧。
我暗地里摸着下巴,y险的摇着狐狸尾巴,就不让你们知道!
见我沉默,白哉就当我默认了,片刻之后我听见他的声音重新响起:“我明白了,对不起。”他俯下身将我拥入怀中,温暖而清雅的气息扑面而来,而那话语中蕴藏着浓浓的悲痛,我忽然有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要是他知道一切都是我在骗他,会怎样?我觉得还是一辈子都表让他知道的好。
我伸手回抱住他,脑袋靠在他肩头偏向一侧,说:“哥哥,现在你是当家,有权做任何决定,不要管其他人,不要被任何人束缚,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我眼眸微微眯起,泛起寒光,那些腐朽昏庸的糟老头子只会在那里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这些年来没少给我添堵,只不过我也没让他们好过就是了。如今双方可说积怨已深,他们对我可谓一肚子的不满,这次我主动交出权力,他们还不乐开花了。本来在朽木银铃和这些人眼中我只是个暂代品,他们真正认同的继承人始终只有白哉一人,也正因为如此,我倒觉得我的申请要通过是件很容易的事,完全不需要额外的c心。
我转过头对上白哉的眼睛,嘴边重又扬起笑意,眼中寒芒敛去,依旧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对他说:“哥哥,既然你那么喜欢,娶就娶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朽木家未来的当家如果连自己决定终身大事的气魄都没有,那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了。”
口胡,婚姻自由,懂吗?
第十五章 要入赘吗?
白哉和绯真成亲的第二年春天,在这个樱花盛开的季节里,一直被白哉牢牢看管在家中休养的我终于被放出了家门,只是……
可不可以不要是为了这种让人无语的理由?
我手捧着茶杯,无比端庄的坐在浮竹十四郎的对面,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好吧,那叫十二单衣,此刻我只想掀桌,却只是轻扬嘴角,勾起一抹娇美而柔弱的笑靥,轻轻垂眸低首,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对面的浮竹十四郎被我雷得不轻,额角挂满黑线,嘴角抽搐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我理解,一个平日里满脸写着骄傲任性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萝莉,此刻突然摆出这样一副大家闺秀的温婉贤淑姿态,是个男人都会抽掉。昔日里她挥刀向虚的英勇身姿还历历在目,眼前却是那般文静而温柔,换了你你受得了?
明白是明白,可是啊,人家今天是奉家中长辈(咬牙)之命来相亲的,我眨眼,这样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我绝对不是因为心里不爽才故意雷你的哦,浮竹队长。
僵硬了半天,浮竹终于缓过神来,用温和却带着几分尴尬的声音对我说:“朽木队……小姐,无需如此拘谨。”意思是你还是原来怎样现在就怎样吧,你这副仪态我受不了。
啧,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我立马也没了继续装下去的兴致,当场站起来开始一层层的剥衣服,他x的,热死我了。
浮竹见我在那儿脱衣服,惊吓得瞪大了眼睛,刚想张口说什么,被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放心,我会留两层的。”
顿时,浮竹呆怔的脸上挂满黑线,这就是朽木家的大小姐啊,难怪相亲会相到他头上来,如今也只有苦笑了。
我折腾了半天,眉头都拧成了一团,悲剧的发现这衣服咱不会脱!手上的动作停下,眼神缓缓斜向一侧偏过头去不看我的浮竹,嗯,果然是个君子,其实我也不介意他看,反正没啥好看的。
刚冲人发过脾气,这会儿还真有点拉不下脸来,不过想到这一身的累赘,我就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浮竹队长,”萝莉音调节到最温柔可人的频率,我轻声叫着浮竹,见他转头看过来,一脸苦恼沮丧的低头扯了扯衣服带子,抬起脸来娇气的撒娇一般对他说,“帮忙!”
男子原本偏向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上抹淡淡的嫣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僵硬在那里,看来我的确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算了,这么老实的人我再他没准一个急火攻心气血上升旧疾复发,我就等着继续被关回家里闭门思过吧。
其实,我一萝莉的儿童身体,你到底有啥好尴尬的,我都一点不介意,我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认命的老实坐回去,只是这次没再规规矩矩的跪坐,这坐姿实在太折磨人,反正我什么德性浮竹刚刚也看了个够,我还有必要装淑女吗我?
可这一坐,气氛又沉寂起来,压抑得我就差数着自己心跳声玩了。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浮竹抢先开了头。
丫委婉曲折的说了老半天,根本上就一意思:我绝对没有要娶你的意思!
我心里对天翻了个白眼,不用你说我也明白。这场相亲简直是场闹剧,而拙劣的编剧和导演就是朽木家那一群老不死。当初当一家之主的时候,摩擦就没少过,那些家伙本就看我不顺眼,如今我交出全部权利,他们还容得下我吗?不说这些私怨,就是从家族利益本身出发,我的存在始终让他们感到不安。一山难容二虎,虽说我现在表面上实力锐减,可也未必能让他们感到安心,万一是假的,万一哪天突然恢复,万一我威胁到白哉……有太多的万一让他们难安,这时候最简洁最正确的做法便是将我嫁出去,反正就年龄上来说我也确实该成亲了,哥哥的婚事定了,就该轮到妹妹了,理由多么正大光明。
只是啊,我暗暗嘲讽一笑,这也未免太急不可耐了吧,你以为是削价大甩卖啊?
且不说浮竹家只是个下级贵族,虽说勉强同处一个阶级,加上浮竹十四郎的队长职位和山本总队长得意高徒的身份,也算荣显,可真要说起来,在那些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老家伙眼里哪里配得上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更别说,浮竹大我不知几百岁,身体也不好,如果他们真心为我打算,绝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换句话说,我已经如此招人嫌了吗?随便拽个人凑合凑合嫁了就行了?
你x的,我就这么没市场不值钱?
我在心里默默的暴走,面上却笑得春光灿烂,直到浮竹十四郎被寒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微怔的看着我,这才开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你了?”我露齿一笑,“大叔?”
到底是脸皮薄的人,被我这么一问,浮竹立时再次脸红,尴尬得一塌糊涂,我不由得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何洛衣,你这分明是迁怒,这事不能怪到他头上,算起来他也是个受害者,毕竟朽木家的面子是要卖的,他坐在这儿被你刁难也并非自愿哪。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很委屈啊,好端端的非给整得好像我是劣质品一样血本大甩卖,这换了哪个女孩子都会受不了吧?如今我还不能跟家里那些老头子撕破脸,也不想让白哉为难,除了在这个被硬拽来的相亲对象身上撒撒气,我还能怎么着?
难不成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摇头哀叹:“这就是被压迫者的悲哀啊!”
……
一时间,我感到了然无趣,托起下巴,我懒懒的抬起眼皮看向浮竹,略微露出一丝笑容:“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谈点别的吧,下下棋打发时间也行啊,虽然我的棋下得挺烂的,倒要叫你见笑了。”
我们双方的意见那是再明了不过了,一个没打算娶,一个也没打算嫁,这什么相亲,让它见鬼去吧,倒不如当作一次聚会,会会许久不见的熟人还算不错。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见的又会是谁?我盯着摆放在面前的茶水,深深的无力。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又马不停蹄的见了好几位,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帅的有不帅的,有能当我爸爸的有能当我儿子的……我感到自己就像座濒临爆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和某贵族的次子见面,我y沉着张脸回到朽木家大宅,看到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很想抽出银华统统劈了,家中仆人家臣这一个月来已经见惯了我这副脸色,一个个噤若寒蝉,踮起脚来绕着我走,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竟只剩下我一个人。
就在一年前,我身披六番队队长羽织意气风发的端坐在当家的位置上大权在握之时,哪会料到今日的寂寥?死死的捏紧了拳头,我感到心底的苦涩就如潺潺流水般无法斩断。
我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
“洛衣大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由我前方传来,抬眼看去,绯真正站在阶梯处扶着木柱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三分怯意蕴含在温柔似水的墨黑眼瞳中,但那余下的七分却满是关切,她轻轻捂着心口,本就白皙的脸孔更是有些惨白,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怕是失控释放出了不小的灵压,就算用浦原喜助的灵压限制器调节到了前所未有的低和弱,但对于身为整的绯真,怕也是不小的压迫吧?
心底又是轻轻一叹,我苦笑,这个时候过来关心我的,竟然只有她呢。
嘴角往上翘起,我发现要展现各种笑容对我来说是如此的易如反掌,就像是一种本能一般,此刻我对着绯真露出温和的笑容,尽力隐藏起全部灵压,快步朝她走去。
“你身体不好,躺着好好休息就是,不然哥哥回来可得怪我了。”我说完抬脚就打算送她回房间。
绯真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低声的道歉:“对不起……”
我皱眉,不舒服到了极点,我是恶婆婆吗?还是爱找麻烦欺负人的难缠小姑子?
索性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绯真一怔,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一副柔弱怯懦的样子。她很怕我,一直都是这样,但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可怕了,虽说她对谁都很温和没有半点脾气,不与任何人争,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和气势,倒也不至于这般怯懦,好像我会吃了她似的。就算我是出了名的娇纵任性,大小姐脾气,可我应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吧?
更何况,为了白哉肯不顾自己性命顶着巨大压力嫁入不知深浅的贵族之家,我不信这样的女子会没有一份非比寻常的勇气和韧性。
“你没有错,不用向我道歉,”我那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还有,不需要对我用敬语……”我顿了顿,挣扎了下,有些别扭的叫了声,“大嫂!”
一直以来我都没这么叫过,刻意的回避着,因为心里像有个疙瘩似的实在叫不出口,不想今天倒是叫出来了,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也不需要计较什么。
绯真惊讶的抬头看着我,朦胧的眼中闪着几许激动的光,我顿时头痛,只想扶额,哥哥,你真行,娶回这么个叫我不知该如何应付的媳妇。
我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斜开目光,故作强硬的说道:“总之,你听话好好休息就是了!”
话一出口,我就想拍自己的脑门,我到底在说什么呀?何洛衣,这回你是真的真的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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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着额头,低头看着酒水中映出的影子,忽然有种十分荒谬的感觉。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的脑袋出问题了?”我喃喃自语道。
与我隔桌而坐的京乐春水放下手里的酒碗,斜斜的支起手肘托着腮懒懒的看我:“看来小洛衣最近心事不少呢。”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发现对着这位连笑都可以免了,反正也是被一眼看穿,倒显得做作。
“不是心事,是烦心事!”我纠正道,“所以说,你们认识我一两百年的大叔能不能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啊,让你为难了,真抱歉。不过能见见面也不错,不是吗?”京乐春水的声音突然间低沉下去,抬眼看着我,“你的身体怎么了?真的无法恢复了吗?”
虽是问句,但我完全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相信,果然这种蹩脚的理由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我也不清楚呢。”我端起酒碗,忍着夺路而逃的冲动淡淡的说。
京乐春水倒也不追问,只是慵懒的笑笑,但我想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这是无所谓,只要他不找我麻烦就好。既然山本总队长评价他:“心思缜密,比任何人都了解人情世故。”,那他应该能看透我的目的,知道我没什么恶意和野心的。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排斥这些安排,或许真的能遇上好男人也不一定。你也年纪不小了。”
我嘴角抽搐着听他说,下意识的低头扫了眼自己的小学生身材,的确按年龄算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可就这萝莉样,谁娶啊?娶回去难不成当女儿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