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奥兰特木掉了,韩俊钦讲地话,他一个字没听懂,于是,他的眼睛抡得老圆。那一脸的疑问,配着他的旧时代土财主衣服,看上去居然也很可爱,当场有人不给面子的大笑了。
“大师兄。我太崇拜你了!”单明伦狂笑,如同被人点了笑x,不是他不给面子,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忍了,可劳伦斯的整体造型,实在是笑果突出,别怪他狂笑。
韩俊钦和单明伦。两人一向对味,开起玩笑来也是荤素不忌。
当即,韩俊钦也笑了,桃花眼眼梢地微弧动得勾魂摄魄,“小师弟,你看你这性格,我怎么经常觉得你可能是我的另一个儿子呢?”
“太搞了!大师兄。你占我便宜……”
看两人唧歪,劳伦斯…奥兰特侧着头,满脸疑惑。小声问李容,“艾略特,他们刚才说什么了?艾尔伯特又说了什么?”
李容含笑,“他们在夸你。”
劳伦斯…奥兰特看看李容,又望望韩单二人,很慎重地对他下了一个评语。顺便稍上自己新学到的一个词语,“艾略特,你在忽悠我!”
“忽悠”二字,恰好被韩单二人听到,又是一阵勃然狂笑。
李容见状,凉凉地c了一句,“大师兄,你们今晚要是不想进去的话,不妨在门口看月亮,如果更高兴地话,也可以去步行街的偏门,我相信会有很多人陪着你们的。”
“阿容师弟,我还是比较喜欢在里面看月亮。”韩俊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揽着韩睿康,带到李容的面前,“小子这几天没烦到你吧?!”
李容笑容满面,至正低沉的声音含着笑意,更是娓娓动听,“怎么会,韩小子和我相处得很愉快。”
说话同时,他墨镜背后的异色双瞳也在打量韩睿康。
穿得很随性,灵秀的气韵荡然无存,面目间存着坏得吊儿郎当地神情,有暴戾的冷俊,也有颓废的萧索,更有目空一切的不在乎,唯一没有的是——少年清纯,当然,那玩意,他原来是有的,不过被他像丢掉一件破衣服似的,丢进了回忆垃圾场里。
现在,取而代之地是遮不住的风流味儿。
与韩俊钦不愧是父子,风流味都能继承了,在经历过冯晶晶给予的打击之后。
不过,韩俊钦地风流味是那种成熟男人历经千帆的恣意挥洒,而他的风流味则是鲜活大胆的,还透着那么一股子坏味,很是惑弄人心。
少女的灵魂,一旦遇着了他,便会被他有意无意地绞杀,不留丝毫余地。
李容把韩睿康的现状和未来之路,看透到骨头里,心中不禁低笑:冯晶晶,你真是个魔女子,我之前看错你了么?!不怪我错认,只怪你太会迷惑人。很好,不过几天地功夫,韩小子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你和他今后更不会有交集了。这个算是你主动退货,还是算我成功清扫了一个竞争者呢?
他喜欢竞争,更喜欢竞争成功后获得的快感,享受过程,也注重结果。
不论是人,还是物,有其他人去竞争,才突显出其与众不同的价值,才值得他出手参与竞争。凭他目前的势力地位,用强硬手段要一个人很容易,但是赢得人心却是困难的,正是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此得来的,毫无意思,他没有兴趣从事驯兽师的工作。
假如没有李慕一开始对冯晶晶的另眼相看,恐怕他也就不会对她感兴趣了,李慕的存在,于他的意义而言,是他的另一个自己,李慕感兴趣的,他都有兴趣c一脚。
只是没料到,这个兴趣发展至今,已经全然变了滋味。
既然能够捕获他的目光,必定能够捕获更多人的目光,他之所以允许这些竞争对手的存在,就是要把他们逐一完全击败,他要让他的魔女王后明确,最终,只有他才是最适合她的,要她死心塌地,甘心情愿,抛弃在乎的所有,投入他的怀抱,身心为他所有。
李容想到此处,蓦然兴奋了,不知是因为他略施小计击败了冯晶晶最在乎的一个竞争者。还是因为他想到最终是自己拥有魔女冯晶晶导致的兴奋。
胜利者地高姿态不觉流露,李容用那莹透若骨瓷的手拍了拍韩睿康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韩小子,我妹妹以后就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她哟。”李家人特有的尾音调随之而出,像羽毛搔弄着你的心弦。仔细一品,又带着别样的暗意和警告。
“我们家小子肯定地,韩家正字出品,一概没错。小子,还不表示表示?!”韩俊钦笑得迷人,揽着儿子肩头的那只大掌却是紧紧地捏住,做了个暗示,要他机灵点,别那么死犟。
前段时间,有合约在身。拍片去了,但是,并不表示他对儿子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小子和冯晶晶终究不能走到一条路上去,那个少女仿佛是上天故意降下来折磨男人的,她地存在不仅令人牵肠挂肚,更是要让人断心伤肠,连他这个久经花丛的人。也有点……,尽管他们之间相差了许多的岁数,但他对她总有一种。好像前辈子似曾相识,可往深里追究偏又无迹可
这个怪感觉老是缠着他,不放过他,闹得他很烦,他是个顺从自我本心的人,从不为难自己。也不会顾忌许多,于是,他多次试图约她,就是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接触过以后,这种怪感觉就会消失了也说不定,哪知,小丫头像是知道他意图似的,滑头得很,每次都有不同的借口拒绝他。
不见她,他心里的怪感觉反而愈来愈强烈,如此算来,这六年时间里,她竟然是他最上心地一个女孩子,一个连女人都称不上的青涩少女。
哈,说出去也无人相信的吧!
此生,他真正上心的女人不超过一个半,半个是冯晶晶那小丫头,另一个出现在他19岁之时,她的名字叫清芬,他遭遇了最美却结束于最凄惶的分手,她走地时候,连一丝讯息都没有留下,默默地隐匿……
至于小子的妈陈莉影……
他和陈莉影的事情,是一笔烂账,他终生不原谅她。
那个女人揣着娇花嫩蕊地模样欺骗世人,硬c到他和清芬之间,耍尽了手腕,赶走了清芬,害他找不到,他识破她的丑陋面目,倒尽了胃口。
她在世之时,休想成为他的妻子,除了每月付生活费、去探望小子,他一概不与她交谈,直到她死去,埋到向隅山,他倒是有兴致,在她忌日的第二天,去她墓前恨骂她一通,这样,他骂的时候,再不必看到她生前那种装模作样的姿态了,被骂就咳得要死要活,一副无怨无悔地表情,有时候故意引来小子偷看他骂她,做足苦命相。
小子有这样的妈,真是命苦,还以为他这做老爹的有多不好,他疼他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就知道围着冯晶晶那丫头转悠,当宝,仿佛全世界其余的都是草。
小子与她分手,他心里万分赞同,并不是因为他自己对她有企图,而是因为小子在她身边会活得很累,那女孩的进取心太烈。
男人有进取心能够在社会上拼力厮杀,得到许多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这个是男性社会对男人的要求标准之一,因此,男人为了进取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社会承认、默许,乃至宽容。
女人有进取心则是一件灾事,伤人伤己,于家庭于个人无益,往往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得多,不为别的,此是社会常情而已。
社会认为,不论女人如何的进取,她终究是要回归家庭,丈夫和孩子才是她的支柱。假如,有女人完全无视社会默认的规范,她将会被视为“异端”,少人理解,前景堪怜。
教育和社会在进步,可是,文明的背后对于两性规范的不同要求,还是在潜移默化。最简单例子,男人和女人同其他的多个异性有染,人们对他们的评价往往不同,男人是本事,而女人则是破鞋。
小丫头事业心重,对小子这个渴望家庭温暖的人来说,绝非福事,趁早分开的好。
失恋是人生必经之路,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逃避到别的方向,走了歧路,还自以为自己是对的,一径走下去,忘记了回头的路,待到醒悟时,已是悔之晚矣。
李家大小姐毛病多,但是唯有一点最好,就是把小子当宝,世界的其余是草,若小子能够幡然回头,他和她倒是非常好的一对。
不过,爱情这回事,不能强求,小子若是对她无意,还是趁早抽身的好,对方家大业大,不是善罢甘休之辈,纵然他与李家兄弟交好,可李家大小姐终归是李家人,闹起来,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
要是不想后面伤脑筋,就必须慢慢和她断绝男女朋友的交往,免得掉到泥潭里拔不出脚。
现在么,暂时敷衍这个大小姐吧,人家兄长面前不给个面子,就不像话了。
韩俊钦见儿子没太大反应,直接改捏为掐,暗示他识相点,别搞得大家难看。
李绫听见哥哥说到她,连忙上前勾住韩睿康的手臂,笑得幸福甜蜜,“睿康,你听见我哥哥的话啦,你以后要对我好的哦。”
韩睿康略扫一眼,自己身上的三只手,一只是花心老头的,一只是恶心女人的,最后一只是bt虚伪男的,那家伙前些天捏坏了他的一个手腕,还带走了冯晶晶,今日倒是对他亲热来了,想用李绫栓着他的脚?!
呵呵,她还没那分量……
韩睿康心中冷笑,眸色幽微,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坏样劲儿,像水漫四野,他笑得轻佻,眼睛如活泛的流水,没有人能够规定水的形状。
他似看着他们,又似什么都没看,他讨厌给这些人一切形式的承诺,他们都不配,因此,他笑语带过,“我不擅长签空头支票,看以后不好吗?”
“睿康!”李绫半是撒娇,半是不高兴地唤了他一声。
李容根本不在意他的蹦跶,对已经不具备竞争资格的人,他向来懒得与其计较,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对方出局了。
他笑着收回放在韩睿康身上的手,对韩俊钦等人打了个手势,用英语说:“我们都进去吧,看看容叔安排的节目。”
众人鱼贯入门,在专人引导下,向观艺堂方向而行。
容秉中心里打鼓,震天地响,他觑了个空,半路将李容引到一旁,附在二少爷旁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极尽腹黑之能事,把自己摘干净了,末了,提出冯晶晶的名字,要二少爷拿主意。
李容听完容秉中的说词,霍然就笑了,但是他没有点破他,做为一个管理者,有时候要适当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另一方面,他的笑,也是好奇。
很明显,冯晶晶和她的师姐,给容秉中下了一个并不高明的套,无非抓住的是演出时间紧张,造成一个救场的局面。
她要救场,是想干什么呢?
李容好奇了。
不妨同意,看看这魔女在玩什么吧!
当即,他对容秉中点点头,“你去通知她救场吧,就说演出费用按原来的加50%,演出完毕,立刻结算给她。”
容秉中点头称是,转身,找冯晶晶去了。
第二十六章 救场
秒针的细长足尖追赶着分针的步履,再有十下,就是七点三十分整。
冯晶晶望着墙壁上挂的卡通钟,秒针步步近,内心紧揪,师姐给她电话通知已经过了半小时,算时间,容秉中应该来找她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来呢?
难不成,事情有变?
虽然,计策不高明,但是,往往越是简单点的计策,成功的几率就更高,那是因为人们惯常喜欢把简单事情复杂化,所以,盲点……
“晶晶,你老盯着钟看干嘛呀?”沈樱收拾行李随口问,今晚过后,她就可以摆脱这里,走上自己的星途,名声、财富、男人……,一想到这些,她内心喜悦如同开了瓶子的香槟气泡,争着挤着往外涌。
所以,她问得不是很真心,不过是没话找话,缓解一下彼此间的气氛。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那天起了念头要把冯晶晶给踩在脚下,过去的那种亲密无间,好像一去不复返了,她对她存了心结和隔阂,相处的气氛在她渐渐抑制不住的高姿态下,也变得微妙起来。
尽管,冯晶晶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可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姿态,任何方面应该比她高一截,毕竟,她和公司签约了,即将成为重点培养对象了,不是吗?
而冯晶晶不过是一个会所的服务生,虽然这个会所是顶级的,但是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服务生的事实,她沈樱打心眼里瞧不起她。有本事如何,没有助力,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有那些想法,沈樱地心里也还是有点同情她,举着艺术的旗子。不甘合流,妄想高洁,说出去真要笑死人。表演艺术说得好听,什么艺术。她只晓得表演是明星的工作之一,这个行业为了上位把“表演”当作台阶的海了去了,如冯晶晶一般想法天真的人,这个社会已经不多见了。
冯晶晶分神瞥了她一眼,对面那个少女带着嘲讽且同情的狰狞面目,令她地双手不觉紧握成拳,仅仅一下。旋即又松开了,她抓起手机,独自走到院子里。
九月下旬,秋老虎威势尚猛,白天毒日炎炎,晚间露重凉生,昼夜温差大。若不是及时添衣,容易感冒,每当这个时节。母亲总是拳拳叮嘱,要她注意加衣。
中秋节至,天南地北飘萍客,独自孤零独自思,又有谁给她只言片语的温暖关怀呢?
冯晶晶想着远在a城的父母,双目缓缓淌出泪来。
大槐树也许嗅到了秋天的气息。早在8底地时候,苦褐色叶子就不断的凋落到地面,进入9月,原先茂密的叶子,只剩下稀零的半黄半褐的叶片挂在交错的虬枝上。
她站在院子中央,仰望大槐树的虬枝,它们纵横交错地伸展在四合院地小小一方天空,把天空割裂为无数破碎的暗蓝,连同天边斜升的一轮明月,也显得支离破碎。
农历八月十五的月圆夜,却还未到最亮时候,幽幽流动的光华被疏密有致的虬枝筛成了无数的暗点,落在地上,虬枝地暗影也落在地,暗影重重叠叠,倒是瞧不清冯晶晶的面部表情了。
她按着手机号码,逐一给父母、叶老师,和远在英国读书的胖大海打电话,向他们问好,告知近况,要他们都安心。
因为给胖大海地电话是国际长途,所以,没敢多说,聊了几句,知道彼此平安,就匆匆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她只是望着月亮凝思,看过去犹如一尊美丽的雕塑,沐浴着幽晦的月光。
“吱嘎——”,蓦然,院门被急促地推开,冯晶晶倏地一个激灵,猛地看向来人。
容秉中一路奔来,赶得满脑门的汗,心中不断念佛陀,只求找人的当口不要再出岔子,只求那小白姑娘真的可以让他靠一靠,把那一堆不好忽悠地人全部忽悠过去。
他急得心脏乱跳,待看到那座四合院,不由大喜,连院门都忘记敲,直接给推开了。
啊哟,前面这位,不正是他要找的小白姑娘嘛!
容大叔那个喜啊,招呼也省了,见面一连叠声问冯晶晶,“你都知道了吧?你师姐给你打电话了吧?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马上上妆去观艺堂。”
“什么电话?”冯晶晶有心急他,故意问道。
此话一出,容大叔差点晕掉,敢情那位姑乃乃什么都没说啊!
于是,他长话短说,把来意表明,并且表示演出费用加50%,毕,可以立即问他拿钱。
相较容秉中的急切,冯晶晶显得不急不躁,她略顿了一会,出神望着月空,凝想着什么。
她这副模样,害得资深腹黑人士容大叔急毁了,心里狂骂这俩姑乃乃,别以为他看不出,两人合着伙来挤兑他,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就遇见这两人了!
容大叔嘴里捣豆子,急急地说:“小冯啊,我平时待你不错吧,什么都照顾着你,你可得明白好歹人啊……”,
冯晶晶微微一笑,“容经理,您误会了,我是在想,应该出什么节目呢。”
“出什么节目?”容大叔追着问。
“前段时间,师姐排了一个节目,我瞧着好,记在纸面上了,上面有一些要求,等会我把纸交给您,您按着纸面的要求办,就可以了。”
那张纸记录的是,道具服装灯光乐曲等等,一系列配合的要求,就在她身上带着,可她偏偏不痛快拿出来,他知道她们俩合伙又怎样,他碍着劣势,不能明说她们什么,她要摆姿态。他一样没辙。
“纸呢?”
“您先别急,我进去拿出来,给您瞧瞧,您呢,就当我这是压轴戏,先让前面的节目演着吧。”师姐的节目排在第一个。这个可不好,她要地是最后的压轴大戏。
容大叔拿她没辙,况且又是容少爷亲口同意的事情,只得拨通电话。告诉他们调节目。
冯晶晶趁着他打电话的间隙,作势到屋子里虚转一圈,然后才又到的院子里。
刚从洗漱室出来的沈樱,见着奇怪,待冯晶晶出了门,她猫在屋门口偷看院子里地情况。
只见冯晶晶交给容经理一张纸,容经理一面看着纸。一面掏出手帕狂擦脑门子上的汗水,隐约听得他们如此说:
“你会……吹奏……没问题吧……”
“……装,不会么……是虚的……还是得靠乐队……帮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