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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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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他地身体是很凉啦,待在那里是比较消暑,怪不得敢留长发,可可可……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哎……

“哎哎哎,我知道了,我还是叫你李容吧,快松手,像什么样子!”

冯晶晶挣得满头大汗,她可不认为在场的就那么小猫三两只,那将军吉普车里还指不定坐了几个人呢。

“勉强通过,呵呵。”李容满意地松手,手掌却依旧恋恋不舍地摩挲着她的头顶。

冯晶晶翻个白眼,转向黎泉,“你把相机还给他吧。”

等李容微不可见地朝他点头,黎泉才把删得差不多的数码相机归还给尹正冬。

尹正冬搂着失而复得的“老婆”,差

流涕,哭丧着脸把里面的内容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素材”,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笑嘻嘻地对冯晶晶说:“你好厉害,你是哪个公司的新人?你要是拍新片,我给你做专访。”

他那张满是迷彩地脸,已经被汗水糊弄得狼狈不堪,笑起来就像是捣烂在地里的面瓜,糊遢遢地。

被尹正冬夸“好厉害”,可不是什么好事,看他眼珠子游移不定,就知道他在胡乱猜测她和李容的关系。

哼哼,亏我牺牲自己的j皮“搭救”你,你倒好,来一出农夫与蛇。

冯晶晶斜眼一眯,“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哪的新人都不是,就一小服务生,你还是快把那里挡挡吧!”

一经她提醒,尹正冬低头一看,嘿,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哇,美女面前丢脸!

他双腿一夹,两只手慌不迭交叉叠一块,又觉得姿势不太妥,赶紧卸下背包挡在那里,对着冯晶晶一个劲儿干笑。

“欲盖弥彰。”冯晶晶咕哝一句,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她顺手把挂在手腕上地大草帽递给他,“喏,用这个吧,背包看起来怪怪的。”

“呃……谢谢……”尹正冬讪讪地接过帽子,本欲拒绝,奈何形势比人强哪,算了,面子就是拿来丢的,不丢,怎么知道有面子呢。

“黎泉,送他走。”李容懒洋洋地发话了。

“少爷……”

“我自己开车回去。”

“是。”黎泉领命,不由分说,架着尹正冬往另一个方向走,也不管他乐不乐意,任那激烈地抗议声洒了一路。

冯晶晶望着矮小的尹正冬被高壮的黎泉拎着走,还要顾忌遮丑形成夹腿的怪异姿势,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好玩,忍不住“吭哧吭哧”地乱笑。

“很好玩?”李容冷不丁地问。

“还行。”冯晶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没把他的问话当回事,依然自得其乐。

李容手上用劲,加重了摩挲的力道,故意以一种轻柔邪缓的语调说:“你看到了我的眼睛,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啊啊啊……什么……”,冯晶晶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结结巴巴地问。

“只有我的下属和……”,李容故意打住,才继续笑语,“呵呵,才能看到的哦!”

如果,她的脑袋不是还在他的掌握之下,她起码倒退三步不止。

冯晶晶眼角抽搐,瞪着李容,丫的,这小子是故意的。

她相信,他要是不乐意,她连一步也接近不了他,更甭提碰到他的墨镜。

李容越笑越迷人,在冯晶晶眼中却意味着危险系数越高。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多想,谜底揭晓。

李容一把揽住她走向将军吉普车,笑容是与李慕如出一辙的温和慵懒,“来,小晶丫头,我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公司刚签约的新人,和你长得还有点像哦!沈樱,下车,来见见我的小妹妹。”

仿佛事先排演似的,车门打开,率先走下一脸沉郁的沈樱,紧随其后的似乎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

冯晶晶看到他们,眼睛倏地瞠圆了,李容,刚打照面就和老娘勾缠得这么暧昧,原来打着误导的主意!

第十五章 杀心独行

【本篇章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苏苏小妹,祝你十八岁的年华绽放如花,将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把握好,于花期之时盛开最美,并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不负韶华青春】

出乎冯晶晶意料的那两个人,一个是韩睿康,另一个是李绫,让她惊诧的不是他们同时出现,而是二人居然貌似亲密地手牵手。

按照韩睿康的性格,如果不是存在某种他认可的关系,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触碰他,更别提拉手这种亲密的举动。

是做给她看的吗?冯晶晶暗自揣测。

她再仔细观察,又不像是做戏的假,如果他们之间做戏要想瞒过她,除非他们俩是心意相通的顶尖对手戏夫妻演员,何况他们也没有必要做戏,那么只有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

冯晶晶联想到这个不堪的可能,内心立刻翻涌如同水入滚油,呼吸也开始隐隐的急促。

“怎么了?”性感的男低音里含着点莫名得逞的邪邪笑意,搭在冯晶晶肩膀上的那只手臂紧了少许,暧昧的气息在她耳边缭绕不去。

怎么了?

明知故问!

丫的,你个总导演有脸问我怎么了?

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么。

冯晶晶深呼吸数次,力图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没有甩开李容的手,默许了他的暧昧,她目前需要这种暧昧来支撑自己不在韩睿康面前一败涂地。

“哥,人家才是你小妹啦!胳膊肘向外拐,真是的。”号称“绞杀少男”的声线娇软软地响起。软得几乎要酥到人骨头里去,李绫示威性地依偎在韩睿康身旁,得意洋洋地笑,玉雕似的脸庞有着动人地娇红艳色,“冯晶晶。是你啊,我刚才还想是谁呢。穿这么挫的一身。诶,你看看,这个是我男朋友,你也认识的,我们同班的韩睿康。”

“冯晶晶,好久不见。”韩睿康没有推开李绫。注视被李容揽着的冯晶晶,黑冷冷地眼珠俱是凉薄。他跟着打招呼,仿佛这不过是偶然相逢的熟人见面,彼此之间无所谓前尘,亦无所谓往事。

三个月不见,属于少年特有地青涩褪色不少。进而有了青年男子的感觉,似乎发生了某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转变,原有的冷俊灵秀的气质凭添了一股子不经意的风流味儿。从某个方面看来,竟神似韩俊钦,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皆散发着使人晕眩地鲜活劲。

冯晶晶嘲讽地想,也许,再过不久,韩俊钦的“情圣”宝座就该让位了。

前辈子身为成熟女性,谈过几次恋爱,有过几次同居经历,冯晶晶自然明白韩睿康身上发生了什么,清纯与他永远作别了!

看他们之间地肢体语言,是和李绫吧!

自她来到b城,。=。她问起,他也是装傻,顾左右而言他。

她错怪胖大海了!

胖大海不是不懂,而是懂了,却怕伤害她,那个男孩儿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呵呵,不过三个月呐!

三个月,可笑的食品保质期。

都市的物欲横流似乎绝望般地杀人,如茕茕独行荒芜戈壁,不见人烟,只见自己和自己被夕阳拉得老长的影子,没有人来杀,自己也要被自己杀死。

独行于戈壁都市,遭遇的都是物质时代地廉价爱情,执手不难,来得轻易,去得也就不珍惜,爱情是餐巾纸,抹过泛满油光的欲嘴,即可丢弃,不值一文。

大量的浮情浪爱造就都市精神的信念匮乏,当人们视最基本的情感需求为儿戏,那么,信念匮乏也随之而来了。

缺少信念,没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大家都在怀疑,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整天构陷于自己营造的忧伤,沉浸无病呻吟的所谓凄美,迷茫、彷徨,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有人夜夜买醉,有人欲海沉浮,有人泡吧玩情人,有人装深沉做忧郁,有人忘却家庭责任处小三……

如此,鄙俗的赤l欲望是被赞赏的,纯挚的深情却被嘲笑轻视。

时代变了,人变了,海枯石烂类的山盟海誓说出来都没有底气,亦无人真的相信,适合深情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再不见荡气回肠的如许深情。

都说台前卿卿,正是寻觅一场戏梦,情生心动,临花照水,一朝幻影散,大梦初醒伤。

所求深情只有戏里才会出现了!

“男朋友?!”冯晶晶回味似地嚼着这三个字,浅笑盈盈,“什么好久,不过三个月嘛!”

她笑得自然又亲切,有谁知道她在锥心泣血,大悲无泪?

算起到现在的她,两世为人,对待情感,从未认真投睿康这段青梅竹马式的真挚纯爱,真正做到心里只装着他一个人。

与别人不一样,痴迷表演艺术的那刻起,她同样耽溺戏剧描绘的情爱世界,心里总有那么一股子渴望,渴望有一个人专注的、认真的、好好地爱一爱她,有意识寻觅一种只有在戏剧里才能达到的爱情境界,艺术的志同道合与生活的心有灵犀,正是她追求的精神之巅。

茫茫俗世,俱是凡夫俗子,哪里有人可与她在精神上比肩?

于是,她妥协,身沉浮世,经历了许多朝生暮死的快餐爱情,其中得到的比较起来,身体快慰和灵魂完满之间的差距竟然是那么大,那么空虚。

重生,注定遇见韩睿康,虽然他不可能与她在艺术上志同道合,但是生活的心有灵犀是真实存在的,人生不是完美的,爱侣之间拥有一项已是令人称羡。

于是。她以为自己找到了。

谁知,这又是老天爷对她开地一个玩笑。

难道真的是,戏比人生更真实,虚构的爱情比现实的爱情更美丽?

镜像破碎!

一切的一切,过往地过往。烟消云散。

无论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男人,无论年纪大小,一概都是不可信的。

冯晶晶在心中冷笑,瞬间,她地灵魂好似抽离了躯体,飘上半空。高高在上俯瞰那个惺惺作态的冯晶晶怎样在众人面前幼稚而拙劣的演出一幕小戏。

地上,冯晶晶与李绫笑语嫣然。闲扯几句无伤大雅的话,蓦地,她仿佛听见头顶的上空传来异响,不禁诧异地抬头向上望去。

酷烈的晴空,顷刻间。被四方乱涌地y云所覆,横空吹来阵阵森冷的腥风,这波澜诡谲地一刻。她竟然看见自己的灵魂被空中无形的力量撕裂,拖向不得往生的无间地狱。

天幕虚空的一角,甚至已显现y森地地狱之门。

地狱大门开敞,万千孤魂野鬼嘶叫,红莲业火迫不及待地蹿吐舌信,誓要卷走她的灵魂碎片,把它们煅烧成灰。

冯晶晶双手惊骇地揪住衣襟,借以缓解心口的绞痛,她无声地对天穹嘶喊:不,不要,该下地狱的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啊……

“小晶丫头,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似远似近,冯晶晶眼前的物象模糊一片,只勉强辨别得出绰落光影,她的头无力靠在李容肩上,大汗淋漓,凄绝的神情浮现在清丽的脸庞,似锋刃一般凌厉,语气极虚,却透出无畏的决然,“我……我是……我自己的救赎……”

那声音实在太小,几近微不可闻,李容没听清楚,下意识地拥紧她,低头问:“什么?”

“我……”,冯晶晶还想再说什么,模糊的眼眸渐渐清明,看清了上方的人,猛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她勉力扯出一抹笑,“……我……我好像中暑了……”

李容一面拥着她,一面动手解开她的风纪扣,修长的手指似乎无意拂过那光润白皙的锁骨,紧绷的嘴角缓缓放松,笑声低沉悦耳,“大热天穿得这么古意……”

“你……”冯晶晶抬起沉沉的手,想要扫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

她拼着一点力,恼怒地瞪着他,难道还没玩够?

李容但笑不语,往她旁侧点了点,冯晶晶顺势看过去,是韩睿康,他正紧张地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烧人,而他的身后是李绫嫉恨的双眼和沈樱不知所措的愣怔。

见她望过来,终于注意到自己,韩睿康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仍没有说出口,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紧到无意中带着一丝颤栗,就似他再次抛弃他与生俱来的冷傲,再次把自己在乎她的心摊在她的面前,忐忑不安又充满期盼地交给她能够肆意对待他的权力。

有些事不需言明,彼此也能心领神会,这是青梅竹马培养起来的奇异的心有灵犀。

对视,是一场残酷的拉力赛。

冯晶晶一言不发,深深地视他的眼睛,直至他败下阵来。

韩睿康心虚地半垂眼帘,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她d悉的目光真是令人无地自容哪!

突然,她倏地发力想要甩开他的手,哪知他反应极快,一挣之下竟然挣不脱,反而被他拿捏地更紧,火辣辣地疼。

终于,他吐出了一句话,作为彼此关系的拯救,“我们的香樟树。”

香樟树?!

你还敢提香樟树?!

她抿紧嘴,咬得牙生疼,才忍住没往他的脸上呼一巴掌。

都市男女情事,分分合合,朝三暮四,

情,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对于他属于别的女人的事能忍受,也难以接受,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情感源自青梅竹马,在她的观念里,这是一种最为纯挚的情感,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任何方式的亵渎都会令她的心里抵触不已。

更何况,这个别的女人还是她仇人的妹妹。

她心中油然升起厌恶的恶寒,暗暗地说:你背叛了我们地情谊,你再也没有资格了。碰你一下,我都嫌脏。

冯晶晶微笑,如同拂去不小心沾到的蛛丝,继而,她霍然掉转脸。不愿再多看韩睿康一眼。

她将脸埋入李容的臂弯里,轻轻地说:“李容。拜托你,帮我把那只多余的手拿开好吗?好痛呢!”

至正低沉的地好听声音响起,“你确定?”

“确定。”

“不心疼?”

“烦。”

“如你所愿。”

也不知李容使用了什么手段,冯晶晶只感到他的胸膛一动,接着是李绫地惊呼,“二……哥……二哥。你不要伤害他啦!”然后,那只似乎要把她抓一辈子的手彻底脱离了她的手腕。

冯晶晶晕沉沉地埋着头。不看,不想,不听,甚至不去注意李容的武力比韩睿康要高的事情,她没有心力也没有兴趣去追究。她现在只想埋得深深的,把自己埋到一个黑d里,直到她地世界彻底恢复澄明。

李容骨瓷般精致的手捏着韩睿康地腕骨。看似轻巧地往上抬了一下,下一刻,韩睿康就被一股抗拒不了的暗劲压到了地上,摔得好不狼狈。

即便如此,韩睿康由始至终没有吭一声,尽管,他知道他的手腕已经被李容捏坏了。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李容怀里的冯晶晶,眼珠乌沉沉地看不出一丁半点情绪。

那个魔王般俊美的男人,脸上地黑墨镜反s着冷芒,他居高临下俯看着地上的败将,嘴角似翘非翘,仿佛在无声嗤笑,然后,他打横抱起冯晶晶,走向吉普车。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动作轻巧地把她安放在座椅里,同时,让她的头枕在他地腿上。

李容出神地凝视她片刻,自她12岁,他开始遥望她,没更了解她,阿容也不能,她是他唯一不愿与阿容分享的……

阿容,六年前我把机会让给你,很显然,你没有抓住啊!

他叹笑,解开她的发辫,就像做过千百次似的自然,那些失去束缚的细软发丝被他存心的轻柔拨弄,彻底散开,完全铺陈于他眼前,衬得她的脸色更是苍白无助,那形于外的羸弱和毫不掩饰的悲凉,能使任何一个见到她的人彻底心软爱怜。

他低下头,做着情侣才有的举动,附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不要担心,我对那小丫头完全没兴趣,她不过是慕收集的洋娃娃之一。”像你的洋娃娃。

她紧闭着双眼,好像无知觉似的,自动断绝了外界的信息,任他拨弄,任他低语,只是不予理会。

精致如艺术品的手怜爱似地抚了抚她湿漉漉的额发,李容低低轻笑,俊美的脸庞邪气又魅惑,不知是赞还是叹。

“小丫头,怎么那么倔!”

第十六章 渐变上

冯晶晶被李容抱着走向吉普车,是她残留在韩睿康眼中的最后一个影像。

臂弯外那些细碎凌乱的发丝被轻风吹起,顽皮地与李容的散发纠缠,就如同被魔王的羽翼轻怜呵护一般,缠着它肆意撒娇。

韩睿康心似死灰,冷沉沉地盯着前方关闭的车门,刚才,他并非不敢对抗李容,而是因为任何形式的挽留举动已经毫无意义,冯晶晶无言地再次表明,她彻底把他放弃了。

他抬起受伤的右手,奇怪地看了看,它姿势怪异地耷拉着,宛如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的手,难以想象,它不久前曾那么紧紧地感受过另外一个人的体温,紧地好似她一定会因为他停止迈向那个璀璨烂世界的脚步。

他止不住讥笑一声,怎么办?看来,我们的裂隙扩大成了沟壑,已经无法用这世间任何的物质或观念来弥合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一点儿痛的感觉也没有呢?

好像……好像……好像是死了……

任它被无视捣烂,任它被肆意凌虐,任它被绞得血r模糊,他都感觉不到应有的疼痛。

只有心死,才感觉不到外界给予的疼痛。

我的心,死了吗?

它还那么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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