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是宝妈打来的电话,‘叮铃’的铃声持续响着。
他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
“喂,大嫂。”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宝妈焦急万分的声音,“喂,老二吗?小七她不见了。本来早上她就要出去玩儿,被我给阻止了,不是过新年么?……可心说她接了个什么电话,就偷跑出去了!”
此时,和他负距离的宝柒耳朵竖着听得很清楚。尤其是在黑夜里,听到电话里老妈的声音,紧张得她心脏直揪揪,小手死死抱住他的腰,可怜巴巴地直皱眉。
轻轻‘嗯’了一声,冷枭无比镇定地说:“大嫂,你别担心,她没事儿的。”
没事儿?
宝柒心里腹诽,事出大了,她现在正在出事儿呢。
完全不知道他那边儿什么情况的宝妈,由于心里焦急,将中年妇女喋喋不休的毛病彻底释放了,“老二啊,你是不知道,这丫头主意正着呢,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儿,我心里是一天都落不下去……”
冷眸微敛,冷枭的视线落在身下的小丫头脸上,嘴里冷冷应承:“大嫂,这丫头就是痞了点儿,本质不算坏,你放心。”
本质不算坏?!丫的,那她是哪儿坏了,他的意思,就是她还算有点儿坏?!
被他压得出气儿都不匀的宝妞儿纠结得直瞪眼儿,恶作剧的心思就上来了。
我让你说我坏,那就坏给你看。
“嗯……”
身下倏地一紧,弄得枭爷面色猛变,橡皮筋力似的被箍紧的感觉爽得他直接哼出了声来。吸了一口气,他喉结一阵滑动,死死掐住她扭动的腰,俯下头去,在她粉色的唇上咬了一口,提醒她老实点儿。
宝柒得瑟了。
接下来,接电话的枭爷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回答宝妈的字儿也越来越少。
但是,为了让她速度挂电话他好办事儿,又不得不敷衍。
“嗯。”
“知道。”
“嗯。”
几个‘嗯’字里,他的语气很冷很寒,明显的非常不爽。不过,他平日里冷惯了,宝妈指定也查觉不出来,还在喋喋不休地和她说着老爷子要她转达的话。
所谓长嫂如母,冷枭对大嫂一直是尊重的,加之与宝柒发生的事儿对她心里有愧。所以,哪怕这会儿他十二万分的不情愿被打断和哆嗦,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听她说。
宝妈没有别的事,就是催婚。按老头子的意思也不是非闵婧不可,但是不管怎么说也让他赶紧考虑终身大事,急着抱孙子。大概是老大不在了,冷家人丁凋零,再加冷枭从事的职业又太过危险,老头对这件事儿的执着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老实说,在冷枭以往的思想观念里,年纪到了,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都是人伦天道。他虽然不太积极,但也不算太过抵触。
而且,他本人也相当喜欢小孩儿,如果有一个长得像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是,此刻,当他的身体正火丶热地埋在一个女人身体里的时候,听到‘结婚’和‘生子’这两个字儿,他真的有点儿莫名的心慌。
眉头,越皱,越紧。
脸色,越来,越沉。
可是,他无数个没有反对的轻‘嗯’声,却让听在耳朵里的宝妞儿相当相当的不爽,一门心思整他,非要弄得他彻底失控不可,身体,越来越调皮地往他身上套。
忍无可忍的枭爷终于狂躁了,腾出一只手来,先紧紧捂住她的嘴,开始用力摆动了几下,惩罚她的不听话。
“唔……唔……”
宝妞儿嘴被捂着,只能发出残缺的几声吟哦。
“喂,喂!”大概是说了长长的一番话,没有听到对方有任何回应,那边儿宝妈知趣儿了,叹了一口气,说:“老二,你在忙吧?”
“嗯,忙。”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要是有空的话,替我给她打个电话吧,让她回来。这丫头最听你的话。”
听话?!
极轻的冷哼一声,冷枭无比镇定地说:“我会的。”
挂断电话,被她弄得快发狂的枭爷,目光冷了又沉,大手放开了她的嘴,一拉,一拽,立马又转移了战略基地,改为捏住了她的下巴,刺刀似的视线专注地盯着她,一贯冷冽的声音里带着欲望的沙哑。
“想找死?老子就弄死你。”
不是怒火,不是y森,不是生气,而是感性的‘死’字,狂野里又带着一种类似于野兽的凌厉,还有一种像是要把她给啃噬的极度野蛮。
话音一落,他人随心动,霸道的吻便嚣张地攫住了她想要辩解的嘴巴。
于是乎,大床之上,再次上演了一场香丶艳的戏码。两团儿炽烈的火焰在燃烧,跳跃,翻腾,吞噬,容纳,吸附,夺魄勾魂……
结果的结果,死是肯定要死的,不过得看是怎么样的死法儿!接下来,关于‘弄死’这个环节,男人干得格外投入,却又并非只是为了快丶感。
更多的,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压迫他。
当再次雷电风雨席卷时,脊背一阵电流窜过,枭爷像是发疯的野兽一般狂乱起来,眸色y鸷,大手猛地扼住她纤细的颈子,紧紧地勒住,却又不至于让她窒息,沙哑性丶感的声音带着撒旦般的森冷和盅惑,还有一种濒临释放里的冷声低吼。
“拖我下了地狱,就别再逃。”
地狱?!逃?什么意思……
难道……
细白的脖子被他掐住的宝妞儿,心惊r跳的感受着他狂烈的动作和有些难以理解的话,但是却又来不及分析和思考。因为,她的神经昏昏沉沉,瞬间被一股濒临死亡般的窒息感和难以言说的感觉击中——
天地,不见了。
氧气,没有了。
这一刻,他将她送上了高高的天堂!
她真的要死了——
在这一刻,他和她之间,一直悬而未决的暧昧关系,终于用它最特殊的方式有了答案。不管未来如何,即便没有天长地久,但他们这一辈子,正如此刻彼此如齿轮般契合在一起的身体,既然将最脆弱的部分给予了对方,那么,他们的灵魂,也终将密不可分。
久久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夜,还在继续。
夜,还很漫长。
在彼此或轻或重的呼吸声里,两个人如同跋涉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路。
迷,乱。
初尝禁果的他们,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其实这不仅仅是激情,其实它还是爱情的温床和摇蓝。当两个人的呼吸,体温,气味,身体融合了。
这,就是满足的滋味儿。
很多年后,当宝柒站在异国的街头,回忆起那一年的元月一日,她的初次,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当然,更忘不了,那一夜她疲乏地蜷缩在他怀里的傻样儿。
每每想起,她都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想法——
她要仅仅只是一个他的随身物品就好了,像手机,像手表,甚至像一个不起眼儿的小香囊,能够随时随地挂在他的身上,一辈子就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能娇滴滴的撒娇,永远也不需要长大!
——★——
翌日。
当睡姿不雅的宝妞儿醒来时,大床里裹在羽绒被里的还是只有她自己。要不是浑身的酸痛的感受提醒着她已经发生的事实,她绝对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惊险、旖旎的傻梦。
她是他的女人了。
突然汹上脑子里的认知,让她心尖儿都泛着甜蜜。瞪着天花板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猛眨了许久,她才回过神儿来。咦,他的男人呢,莫不是又走了吧?!
条件反s地她望向枕头边儿,没有小纸条。
还好还好。
心里刚刚松懈下来不过几秒,突然又愣住了——
床柜儿上,除了放着一杯温热的水,还静静的躺着一件东西。不是别的,而是在她进刑侦处之前,姚望在清音寺送给她的乾坤年间御制的观音玉佩。
玄幻了!它怎么会在这儿?!
她记得那天儿去刑侦大队取包裹的时候,他们不是说找不到了么?!
前因后果一联想,她脑子也不傻,这个屋子里除了她自己,就只剩下冷枭了。这么说来,它自然就是冷枭拿回来的了。
抿了抿嘴,她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探出手来,抓过玉佩,颠来颠去地瞧着玩,所有失而复得的心情都一样,她真是蛮开心的,毕竟这东西是姚美人送的嘛。
何况,好玉总是值得上好价钱。
好一会儿,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随手将他揣到衣兜里就起床洗漱,然后拖着两只直颤歪的小腿_出了卧室。外面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男人不在家,但是——
哟喂!
铺着整齐餐布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一杯浓浓的鲜豆浆,还有两只煎得嫩黄嫩黄的j蛋,那颜色鲜美得瞧一眼就流口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特种兵二叔居然这么万能。
一时间,食指大动。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拉来椅子就坐下来开吃。
果然,他做的早餐不仅样子长得好,味道也不错。
吃完,她正心满意足地抹嘴儿呢,‘咔嚓’一声儿,房门响起,她走出去一看,玄关处,男人正换鞋呢。他的手里提着装着几个衣饰的袋子,还有特地给她准备的一管消炎的药膏。
“擦药。”
脸蛋儿一红,宝柒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来。”
皱眉,男人一脸y沉,东西甩给她冷着脸一言不发,那意思像是:我没想帮你。
额!
男人还是大冰山,宝妞儿吃瘪了。不过看在早餐和他又买衣服又买药的份儿上,也不爱和她生气,总归他就是这样的男人。想了想,一来为了转移话题,二来真心实意的感谢,掏出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眉开眼笑地说。
“谢你了啊二叔,帮我把玉佩要回来了。”
眉目一冷,冷枭盯着她的脸,语意不详地问:“很重要?”
“是啊,的确是顶顶重要的东西。”
顶顶重要这四个字,她语气蛮重,主要还是为了感谢一下他嘛。哪知道这话刚说出口,男人y恻恻的脸就俯低到了她的面前,锐利的眼睛,y鸷的视线,甚是骇人。
而冷冽的话语,一字一顿地沉沉说:“你重要的东西,真多。”
说完,转身就去了书房,不再和她说半句话。
宝柒愣住了,混乱了。
她貌似就和他说过那张照片和这个玉佩重要吧?!
好家伙,这爷们儿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究竟在气个什么劲儿啊?!从昨晚到现在就没给个她好脸色。
不对啊,一个玉佩罢了,何况他也不知道是它究竟是谁给的。生的哪门子气?吃的哪门子醋?!
何况,吃醋,这事儿会是冷枭干的么?扯淡不是。
想不明白的她,拿着玉佩瞧了好半天,也没瞧出它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来。耷_拉着脑袋,她觉得y晴不定的男人真是难以琢磨。
早餐毕,她被冷枭送回了冷宅。
一路上,两个人别别扭扭的都没有说话。
有了二叔的维护和解释,她私自跑出去‘找同学玩儿’这件事很轻松就翻了篇儿。
老头子是压根儿不管她,宝妈对她是又爱又恨,虽然非常生气,但是因为游念汐再一次替她周旋和劝说,所以,几乎都没有挨到训斥,这事儿就过去了。
不过,宝柒越来越觉得这事儿不太妥当了。
这个表小_姨对自己这么好,为啥她就总是喜欢不上她来呢?
……
……
京都城,天儿干冷干冷的,雾霾浓郁。
时光的脚步,匆匆。
命令的齿轮,转转。
在那个担惊受怕的元旦节晚上之后,宝柒又开始了难熬的日子。
一方面高考临近,学习任务很重。
另外一方面她又住回了冷宅,虽然冷枭最近的工作地点转到了京都,每周至少有三四天在家。但是,大宅子底下,人多嘴杂,说话太不方便,两个人说不上几句话。
更何况,他本来就少话,究竟是好像心里有啥结似的,始终对她没有多出几分温情来。
闹心吧?
日子一天天消磨着,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
很快,她就要迎来高三的第三次摸底考试了。对于这次考试,班主任老师再三叮嘱说,这是评测高考成绩和对自身估量以及今后填高考志愿都很重要的一次考试,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云云。
很重要,很重要……
可是,由于前一段日子宝妞儿总出事儿,功课落下了不少,尤其是偏科比较严重的生物,看到就一个头两个大,最近几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因此,这两天她都快成旧时的闺阁小姐了,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放学回来就躲进自个儿的屋子里学习,也就冷枭回家的时候才出来放放风。
这晚,她正在屋里做作业呢,冷可心又摸进了她的卧室。
“姐!~别做了。”
“干嘛?!”宝柒抬头,瞅她一眼。
“不干嘛啊?!瞧你气嘟嘟的样子。”嘻嘻笑着,冷可心晃动着手里的放大镜,凑到她的鼻子上,笑嘻嘻地说:“来来来,我瞧瞧,有没有气出雀斑来……”
挥开她的手,宝柒没好气儿地说:“别调皮啊!外面玩去。”
“唉,真没劲儿!”
撇了撇嘴,冷可心无聊地在她屋里走来走去,拿着放大镜东瞅瞅西瞅瞅。突地,她叽叽一笑,瞧到了她放在桌面儿上那块儿观音玉佩。
“哇,姐,这个真好看!”
“小心别摔坏了啊,要不然揍你!”
扭过头叮嘱妹妹一句,宝柒继续埋头写作业。不多一会儿,突然听到冷可心尖叫了一声儿,“姐,我发现你的秘密了,哈哈……”
秘密,她有啥秘密?
心里抽了抽,她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看冷可心又搞什么鬼。只见她拿着放大镜凑在观音玉佩上,念道:“什么什么,此情不渝……”
皱了皱眉,宝柒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疾步过去就从她手里将玉佩拿了过来。当然,也包括放大镜。拿着放大镜在观音玉佩身上扫了一圈儿,眼珠子瞪住了。
在玉佩的观音底座,有一行r_眼几乎看不到的蝇头小字。
“菩萨保佑,yw&bq,此情不渝。”
yw&bq?!姚望和宝柒——
嗡!天讷!直接来个雷劈死她算了,这个姚美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串上来了。
他说她骗他,他说她玩他,他的冷脸,他的坏脾气,难道都是因为这个?
天!他吃醋了?
阿弥陀佛,二叔,他是有多闷啊?!心里不爽有想法就直接说不来不就得了,难道吃个小醋就会丢他冷二爷的脸?!太不可思议了,这个男人绝对的闷s到了极点。
宝柒讷闷了。
这么说来,他生气的事儿跟她的身世压根儿没有关系喽?!
然而,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她却越发纠结了。
对冷枭和姚望,她都挺重视的,但是这两个男人对她来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冷枭,是她的男人……
但是姚望,却是她的哥们儿啊,她该怎么对待他?!
……
……
冷枭是在晚餐时回来的。
取下扣在脑袋上的军帽,他顺手挂在衣帽架上,走近了餐厅。
最近,由于邢烈火重伤住院,他接管了红刺的一应事务,大事小事都得亲自去抓,还来不得半点儿马虎以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啥事儿也顾不上。
他一进屋,餐厅倏地就沉寂了。
“老二回来了,快,张嫂给二爷拿碗筷!”宝妈对待冷枭是极好的,她嫁入冷家的时候,冷枭只有几岁大,她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名义上说他俩是叔_嫂,其实她对待她更像半个儿子。
扫了一眼餐桌上的众人,枭爷解开一颗军装的领扣儿,从容不迫地冷着脸走了过来。
望着他高大俊朗的架式,还有那张万年不变的冷厉俊脸,宝柒略微有点儿失神。
像他这样儿的男人,名,利,金钱,女人什么都不会缺的,有格调,有见识,还有知识,要什么有什么,一身的光环笼罩,天生就该是高人一等可以俯视别人的……
反观她,一无所有。
她和他……
恍然之间,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不确定和对自己的不自信,罕见地涌上了她的心里。这种感觉,让她突然有点儿太敢相信那天晚上的事儿了,他给予她的尖锐刺痛,是真实的么?
而且,一周过去了,他也没有再找过她,冷得整天给个冷冻怪物似的。
心里一阵腹诽,她小脾气也上来了。
于是乎,没有了往常的热情,她爱理不理地将头埋在了饭碗里,半声儿都没有招呼他。
‘叭啦叭啦’速度拨完饭,放下碗就走了。
“这孩子,今儿怎么了?没礼貌。”背后,是宝妈斥责的声音。
心里一惊,宝柒查觉到自个儿的失态。随即,乖眯眯地转过身去,对着桌上的人,一一甜笑着说:“大家伙儿慢慢吃啊,我先上去温书了!”
挥了挥手,宝妈无奈:“去吧去吧,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最近的成绩一落千丈,比在r县的时候还要差,不知道她整天在搞什么?哎,一个个都不省心……”
在宝妈的埋怨声里,冷枭面无表情地吃着饭,眼角余光扫向那抹娇小的背影……
眼睛,有点儿刺。
如同无数个狗血剧情里的安排一样,这天晚上,宝柒卧室里许久没有人动过的窗户,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正在百~万\小!说,心,怦怦直跳……
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会爬窗进来了。
装着不知道,继续认真百~万\小!说,也玩一下矜持,还故意将文言文背得挺大声:“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
咚咚——
枭爷不耐地敲了敲窗,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装模做样的小丫头。
演不下去了,宝柒侧过脸去瞅他。
这一瞅,不得了!汗毛都竖起来了。男人高大得像堵墙似的杵在窗边儿,不吭一声注视着她,那骇人的目光扫s过来,温度直零下30摄氏度,骇得她浑身血y都不会流动了。
那劲头儿,真冷!冷得刺骨头。
可是,他凭什么啊?!哼!
顺了顺头发,她僵尸似的干笑了两声儿,:“二叔,你有事儿找我啊?”
“嗯。”
面色无波地冲她点了点头,他冷厉的锐眸里冷漠无常,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