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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打滚。也没哭爹喊娘。但光靠一个狠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一口气撑过三个人的攻势后。随即而来的便是所有人不耐烦地一哄而上,陈二狗从来都不擅长正面作战,苦不堪言。在张家寨给别人下黑拳也许在今天都一口气得到了报应。黑虎掏心猴子摘桃乱七八糟的下三滥路子都朝陈二狗使出来。要不是陈二狗久经考验打惯了群架,这一轮下来就得趴地上任人鱼r,那时就算一人一脚。也能把陈二狗踹出内出血,他这种长时间靠中药维持的貌似强健其实孱弱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持续折磨。
“我王虎剩大将军从不干锦上添花地事情。从来都做火上浇油或者雪中送炭地事情。前者对敌人。后者对哥们。”
这是王虎剩喝醉时地豪言。讲得好听。陈二狗一直没太放心上,但危急关头,当他看到王解放拎着一根来历不明的钢管杀进包围圈,着实被感动了一次。王解放打架不太讲究路数,也没陈二狗那么多y损招式。但钢管在手。出手效率极高。没几下功夫就把几个原先还以为他是自己人的打手给干翻了。
王解放朝陈二狗吼道:“你走,小爷打电话喊警察了。我给你断后。你别担心我。撑过十分钟就没事了。”
陈二狗是当真会跑路的那种人,他才不会留下来非要跟王解放死在一块,那种江湖义气他陈二狗适应不了,可能这辈子都没那境界。
王解放出现得毫无征兆。打人本领摧枯拉朽。抗击打能力也恐怖。一时间树立起不可撼动的伟岸形象,加上警察这个词汇刺激到不少人的神经。为陈二狗的撤退争取到不少时间,而且陈二狗说跑就跑。也让他们措手不及,见过没义气的。真没见过这么没义气的。他娘的连客套话都不说一句就一个人撤了。
陈二狗顺利突出重围,可接下来该跑往哪里?他不想像一只无头苍蝇乱撞。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地地方,再说那里也有他最在乎的东西。陈二狗跑回了狗窝。结果看到了一个人,其实他宁肯转头去面对那二三十号兴许只知道他名字和面孔地地痞流氓。也不愿意面对面跟眼前这人单挑交锋。
熊子。赵鲲鹏。
这个死人妖正站在房间观察墙壁上那张写有“厚积薄发”四个毛笔草书的惊价宣纸。
赵鲲鹏转头瞥了眼脸色愈发惨白地陈二狗,似笑非笑道:“不想问问看为什么我不守承诺?”
陈二狗反问道:“有意义吗?”
赵鲲鹏没头没脑冒出一句:“我现在突然能体会吴煌经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小人物不傻。缺的只是机遇。以前我总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点都像个高干子弟。也不理解他近乎畸形的朴素和低调图什么,现在看到你的表情,我认为以后我也会收敛一点,但那是今天以后的事情,今天。我还得把你废掉。”
兔子急了会咬人。野山跳急了更会咬人。但山跳的可悲在于它就算能咬人,却未必能改变哪怕是一点点命运。
赵鲲鹏大笑。那张如三月桃花妖艳地脸蛋在昏黄灯光下交织着狰狞和得意。猖狂道:“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惜我家没这个传统,我就要把你到绝路,狗急了跳墙。你跳一个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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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双手,一张桌子,一副象牙麻将。
三双手指上戴有价值不菲的钻戒或者翡翠戒指,三个手腕上分别戴有卡迪亚、伯爵和宝玑手表。那双不戴戒指地手最纤弱。白皙手腕上既没有手表也没有镯子。只系有一根红绳子。
《色戒》中,一群上流社会的阔太太们打地是小牌,谋划的却是男人的事业。这张桌子上的三个女人也不例外。满嘴都是城市规划、股市基金和上海人事调动。听得出来。这三位富太太背后的男人都属于典型功成名就地标志性人物。否则也拿不出钱让她们玩动辄一局输掉好几千大洋地麻将。
说话最少赢钱也是最少地手腕上系着红绳的女人,这双手的主人说话最含蓄。笑容温婉恬淡。不露半点锋芒。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就算是一条蛇。也是五彩斑斓体型娇小的无毒小花蛇,这个女人身后站着个很难让人释怀地光头男人,那一颗光头上的艳红莲花纹路令人瞠目结舌,他接到一个手机走到楼梯口接听,回到女人身旁,弯身轻声道:“刚得到消息,有人要整姓陈地。”
河北佬蒙冲。
这个变态在上海各个里的名声都不小,毁誉参半,让人又惧又恨。
让他心甘情愿低头弓身的自然就是竹叶青。
她不动声色道:“我还知道要玩陈二狗的叫赵鲲鹏。是赵阳潮老市长的宝贝孙子。而且那个三世祖在警备区很吃香。”
蒙冲愕然。
竹叶青压低声音媚笑道:“你很奇怪?他雇的打手是我喊去的人,我能不清楚吗,我吩咐过了。下手可以狠点。但别弄死,也别弄出终身残废,其余地我一概不管,怎么,你还想让我照顾那小子。可能吗?我就是喜欢看到他被蹂躏的样子。良为娼或者把一个自我感觉良好地刁民成一头丧心病狂地疯狗不是很有趣吗?”
蒙冲轻轻叹息,其中地意味不知道是悲哀还是惋惜。
竹叶青拇指和食指摩挲着一枚刚摸来地“东风”。眯起眼睛道:“好一条丧家之犬啊。”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68章 小人物的脊梁
百万富翁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千万富翁那个,千万富翁想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和亿万富翁杯觥交错,亿万富翁想要和执掌生杀大权的政要共富贵享荣耀,商场,政界,见不得光的地下世界,交织出一个个门槛不同等级森严的大小围城,身在其中,辛酸苦辣,是福是祸,没人说得清楚,但围城外永远挤满踮起脚跟伸长脖子张望的继承者。
一个晚上从竹叶青手里赢走七万的三个女人,在竹叶青眼中一个比j干净不了多少,喜欢一个月包养一个小白脸,另一个肩膀上扛着颗猪脑袋的丑陋女人只知道钱,六亲不认,最大的乐趣就是购买一个又一个的保险箱,然后堆满现金,还有一个倒是个聪明女人,可精明过了头,反而面目可憎。
蒙冲看竹叶青打麻将是输多赢少,确切说是看着她打了近千盘,赢的次数加起来也许不超过一双手,对竹叶青来说打麻将赢钱比输钱还容易很多,因为输钱是大学问,就跟下围棋不让一子输得不露痕迹一样,得花大心思,有大机巧。能坐在她家麻将桌上的女人没一个缺钱,往往打麻将赢个彩头是很其次的事情,在四个女人中勾心斗角胜出才是最大的乐趣,竹叶青要输,而且输得让人看不出放水,蒙冲知道谁要是能破天荒让竹叶青赢钱,这说明被竹叶青当作了心腹,是朋友,朋友这词在社会上泛滥成灾,可在竹叶青这里很稀罕,蒙冲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替她卖命将近十年,也不敢说自己是这女人的心腹,只能心甘情愿以竹叶青门下走狗自居。
竹叶青把三个女人送出门,回到客厅,让蒙冲拿出一壶酒,她这辈子从不喝茅台或者五粮y,再醇的都不沾一滴,只喝一种手工作坊里酿出来的竹叶青,外人也许会觉得不地道,嗤之以鼻,但她就认准了那个味,小酌一口,坐在黄杨木椅上,“赵鲲鹏,绰号熊子,能打,很能打。有个比较靠谱的小道消息说南京军区有个老家伙想要把他送到北京第38军某部,那老头估计是真起了爱才之心,否则赵老爷子退下来这么多年在上海真谈不上什么话语权,没必要卖这么大一个情面。说来说去,思来想去,我都不理解这么一个将来肯定出息不小的三世祖怎么就跟一头黑瞎子似的,非跟那条不起眼的土狗过不去,命里犯冲?”
蒙冲笑道:“既然是一头黑瞎子,就没道理可言了。中国民多官也多,所以生出大一帮子二世祖三世祖,一样米养百样人,能出几个像方一鸣这样y阳怪气笑里藏刀的年轻人,上海也就能出赵鲲鹏那样不计后果的莽撞青年,要不都像方一鸣那样j诈或者都跟胡小花那样败家,上海也就忒没劲了。”
竹叶青点了点头,瞥了眼五大三粗却一口苏州糯弱口音的光头男人,道:“蒙虫,似乎你对姓陈的挺上心。”
蒙冲摸了摸那颗光头,咧嘴笑道:“我喜欢他名字,陈二狗。”
竹叶青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酒壶里的烧酒,这酒初入口不烈,但入肺后就开始灼烧,后劲足,放下酒壶,她擦了擦嘴唇,那抹猩红尤为醒目,道:“本来我以为这家伙还能靠着点运气和小聪明在上海爬几年,爬到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到时候跌下去可能不会死,顶多半残,接下来要么破而后立小有成就,要么一蹶不振彻底报废,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一个赵鲲鹏,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何况还只是条没啥杀伤力的东北野j脖野,怎么跟地头蛇斗?”
蒙冲试探性问道:“要不要我暗中出手,控制一下事态,尽量不闹出人命?也好让陈二狗吃了大亏也不至于大伤元气,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值得你出手,一个小人物的生活就该有小人物的姿态,以及被踩被吐口水的觉悟。你c手,味道就变了,二锅头是不上档次,但起码能入口,勾兑了大牌酒庄的葡萄酒,反而非驴非马。”
竹叶青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蒙冲的提议,喃喃道:“不过有些男人的脊梁,可以压弯,但不会折断。我这辈子见过一个,还想见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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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观者看来,在上位者看来,那些为生活奔波却碌碌无为的老百姓始终是滑稽可笑的,十七世纪葛拉西安教士所著的《智慧书》中早就一阵见血指出,“世界有一半在嘲笑另一半,其实全世界都是傻瓜”,一个月拿一两千块的蓝领嘲笑工地上的民工或者路旁的清洁工,在办公室吹空调的白领不屑日晒雨淋满城市跑业务的蓝领,金领阶层鄙夷不求上进小富即安的白领,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人则心中冷笑望着替他们打工的金领同志们,在熊子眼中,陈二狗的人生是荒诞而卑微的,东北小地方进了城先是在一家小饭馆打杂工,然后走了狗屎运打了一架去给人罩场子,一个月能拿五六千,据说曾经还每天坐四个多钟头去大学城旁听,但这些又能算什么呢?拼搏?还是挣扎?熊子望着“厚积薄发”那四个字,觉得真讽刺,厚积,得努力打拼十年?二十年?或者干脆是一辈子?薄发,怎么个薄发,一个月薪水破万,在大上海有自己的房子,还是娶个城里人老婆?
小人物真该死。
尤其是有野心的小角色,正是这类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把一座座大城市搞得乌烟瘴气。熊子没着急把陈二狗打趴下,他不否认这个年轻男人比起寻常进了城埋头淘金的农民要有趣很多,脑子不错,也能耍狠,关键时刻懂得隐忍,熊子甚至偶然想如果这个人生在了高干大院,十几二十年熏陶下来,指不定就是上海第二号方一鸣,但这样更该死。
熊子微笑道:“你要不再下跪一次,说不定我心一软,就放过你了。”
陈二狗卷起袖口,手臂上赫然用绳带捆绑有一把刀柄斑驳的匕首,这个双手剖过狍子山鹿野猪甚至黑瞎子的野山跳死死盯着赵鲲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磕出来,“早料到会有今天,今天老子不给你这头畜生放点血,我就不进爷爷帮我挑的那坟。”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069章 当浮一大白
富贵曾经有一头精心饲养的母苍鹰,那只鹰爪子下还没逃脱过猎物,一抓一准,但有一次逮一只老山跳的时候折了,记得山跳被猎鹰一个俯冲抓住p股的时候没有回头,因为那样会被鹰抓瞎眼睛,它反而拖拽着爪子陷进r里的猎鹰朝一片酸枣林钻,那只兔鹰起初不肯松开爪子,等到被蒺藜刺和枣刺扎疼,才想要放弃狡猾的山跳,但晚了,越挣扎越受伤,被针刺荆棘扎得血r模糊,羽毛七零八落,跌落在枣林,奄奄一息,陈二狗和富贵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毙命。
熊子没见识过,兴许见到了那幅场景也只是觉得有趣,不会往深处想,他跟家族在苏北如同一方土皇帝的吴煌不一样,和“好大一棵树”在东南沿海根深蒂固的谈心更不同,熊子没有太多的眼光和精力往下看,他得使劲往前看,朝上看,否则家族到了他这一代就毁了,某种意义上来说黑瞎子正因为瞎,才最让人忌惮,但不是每一次瞎眼都能笑到最后,赵家老爷子不讲究做人留一线也从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起码也不会把人往死里,更不会到了死路绝境还吐口水。
但如吴煌所说熊子二十多年顺,太顺了,虽然练咏春拳吃了点苦,进了部队也肯卖命,但事业上情感上都一帆风顺,踩过比他背景深厚的纨绔,玩过漂亮气质的美人,掀翻过军区最好的侦察兵,前途一片大好,说得上前程似锦,所以吴煌谈心这些看人看事全面一些的旁观者也一直觉得这样的年轻人傲一点跋扈一点不算大错。
熊子看着陈二狗一点一点扯开绷带,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第一次见到有人处心积虑在手臂上绑一匕首,是黔驴技穷还是放手一搏?熊子无所谓,就算陈二狗手上拿枪,近身后依然只有被放倒的份,如果给他一张复合弓,熊子兴许会头疼,拿匕首能顶p用,扭了扭脖子,熊子准备一分钟内扭断那只持有匕首的手腕,然后打残陈二狗两条腿,废了这东北土狗一手两腿,熊子不信以后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手持匕首,只能近战。
咏春拳到了巅峰,被熊子师傅称作近身搏击天下第一,熊子没那境界,但对付陈二狗绰绰有余,狞笑着冲过去,就在熊子纳闷这厮为什么没有垂死挣扎那种暴戾反抗的时候,一手格挡住持有匕首的手臂,另一手刚想要给陈二狗脖颈重创一击,突然眼前一花,眼睛一阵刺痛,他这一失神的瞬间,局势便让人措手不及的惊人逆转,陈二狗一腿踹中他腹部,将熊子踢出去好几步,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左手从口袋拿出第二包用塑料袋包裹的面粉状物品,五指呈爪一捏,袋子便破碎,粉末在他掌心四溅,再次砸向中了y损毒手的熊子,愤怒咆哮的熊子成了一头名副其实的黑瞎子,那是石灰,石灰进了眼睛,那种疼,痛彻心扉。
熊子一退再退,那张漂亮如桃花的女性脸孔沾满石灰,像一只被人丢进臭水沟的名贵波斯猫,尽管竭力保持它的风度,但一切光鲜黯淡褪下,只剩荒诞,暴躁,仇恨,赵鲲鹏人性中最丑陋的y暗面一一原形毕露,如果有机会翻身,头脑一热兴许刨人祖坟、杀人全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陈二狗没时间去感叹一个漂亮男人的脸谱另一面,匕首在他手心灵活一转,迅速瞥了眼靠在墙壁下的熊子,深呼吸一口,手中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线路,嗖,刺入熊子腹部,打定主意痛打落水狗的陈二狗左手从口袋掏出第三包石灰,右手拎起一条椅子,走上前几步,先石灰后木椅,把陷入疯癫暴怒状态的熊子砸趴下,熊子挣扎着爬向角落,双手护住腹部,窝在墙角闭着眼睛,除了怒和恨,还有面对陈二狗第一次涌出的恐惧,那条木椅把他额角砸出了淋漓鲜血,加上一脸石灰,狼狈而凄凉,原先中性容颜如一瓣娇艳桃花,变得凋零不堪,一个小动作,都会让他剧痛难忍,眼睛,头部,c有匕首的腹部,熊子甚至不知道哪里更痛,但腹部那柄匕首,仿佛在汲取他的生命,一大口一大口,吞食血y,他能清晰感受到血y流出身体带来的无力感,所以熊子很怕,第一次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就像那把该死的匕首一样触手可及。
“要杀我还有个最后的机会,拔出那把匕首,运气好爬起来后还能捅死我,但你肯定也死,对你来说最好也就是我们同归于尽。”
做了这一切惊世骇俗举止的陈二狗脸上竟然平静如一滩死水,像拎一条死狗一样提着熊子的脚拖到他那张破败草席上。熊子不敢大口喘气,他爬不起来,也不想爬起来,因为每一口呼吸都是在挥霍自己的生命。陈二狗蹲下来,望着那张鲜血和石灰黏稠后的可怜脸孔,曾经这张脸上只有自负、傲慢和富家子弟特有的玩世不恭,陈二狗心眼小,比熊子更小,就跟张家寨那么小,他伸出手,狠狠甩了熊子一个耳光,第二下,第三下,最后足足扇了十次,直到熊子满嘴血迹,陈二狗颤颤微微从右边裤袋掏出一包烟,因为左边都塞满了石灰袋,石灰是让张三千从工地上捡来的,袋子是每天早上买r包剩下的,随身携带,就等着今天,点燃一根烟,陈二狗深深吸了一口,再没有开口说话,陷入沉思,等到一根烟抽了一半,他将那半截烟放到熊子浸染鲜血的两根手指之间,沉声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来上海只为挣点小钱,讨个脸蛋过得去p股大能生男娃的小媳妇,平平安安过上吃了一顿不用担心下一顿的日子,没想跟你斗,跟你玩命,我真玩不起,你说你我做什么?玩废打残了我,能带给你钱?还是带给你名声?你真是自作孽,该死啊。”
陈二狗没再理会一脸悲愤和绝望的熊子,从一本书堆中抽出一本《拿破仑大传》,把夹在其中的那张存折小心翼翼放入口袋,然后拿下挂在墙壁上的旱烟枪,在上海闯荡了将近一年,也就这两样身外物丢不掉。
陈二狗走到门口,又转身来到熊子身边蹲下,笑容y沉沉地找到他口袋里手机,一把摔成粉碎,然后才跑出去房子,留下终于心如死灰的熊子,他不认为自己能爬出去喊救命,他能做的似乎就只能是等死。
王虎剩和张三千站在门口,陈二狗也不解释什么,道:“虎剩,你带着三千和解放现在就离开上海,我怕事后那犊子身后的那帮人对你们也下手,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要死也不能拉你们陪葬,以后张三千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得去找一下张兮兮,有事情要交代她。”
似乎早有准备的王虎剩摇头道:“要死死一块,二狗,这事情你别想一个人扛,给你烟抽的那天起就没想过要从你身上拿荣华富贵,不一起走可以,三天后在南京汇合,我那里有点关系,能让我们混碗安稳饭吃。我清晨八点在钟山j鸣寺等你,每隔三天去一次,只要到了南京,就可以安枕无忧,身份证暂住证之类的我都可以帮你和三千搞掂,好了,就这么说定,不废话,大家一起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