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说:“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张贺仍然没有任何动作,但背影开始显得有些迟疑。
“捡起来!”云震重复一遍。
张贺这才转过身,把那本书从地上捡起来,看向云震,眼中流露出几丝闪烁。
云震的视线却转向另外几人,说:“给他一把枪。”
听到这句话,那几人顿时脸色各异,惊讶惶惑不知所措。其中一个人犹豫片刻,还是把枪拿出来,走过去塞到张贺手里。
云震看回张贺,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你要么去找陈子亮一枪解决了他,要么就去樊将军那儿,接受你应得的处置。”顿了顿,“顺便你也看看,陈子亮会得到什么处置。”
“……”
张贺握着枪的手骤然握紧,而后一点一点放松,最终整个手臂垂落下来。
见此情形,刚刚把枪给他的人立刻再度上前,把枪拿了回去。
事情在此告一段落。
就这样,张贺跟随另外几个人一道离开,或者说是被押送离开。
所有人都走光以后,云震坐在原处,偏过头瞥了一眼:“还不出来?”
陆偲:“……”所以说司令大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晓得他在偷窥吧?
陆偲默默地擦了把汗,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距离云震不远不近的地方就停了脚,貌似有点望而却步的样子。
云震往皮椅靠背上一靠,整个人显得放松下来,似乎先前蓄在体内不断扩张的压迫感也悄然消散,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问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呃……”陆偲mm鼻子,“还好,还好。”
坦白说的话,其实他是有点被吓到了。
大概因为云震在他面前向来很好相处,而且很照顾他,陡然见到云震发落别人,跟平常的感觉反差太大,那种惊人的威压简直像要把心脏碾碎,也无怪乎其他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更何况是初次见识的陆偲了。
云震自然也看得出陆偲的口是心非,唇角微微一挑,抬手揉了揉睛明x:“现在的年轻人,本事比从前见长,耐受力却越来越低。为了一点个人恩怨,随时随地变成自己的战场。”
听着这番话语中若有似无的叹息,陆偲不禁想,这个人一定也是很关心那些部下吧?
爱之深、责之切嘛……其实这是一位多么好的上司啊,不对吗?
想到这里,陆偲迈开脚步走上前,来到皮椅后方,双手按在云震的肩膀上,轻轻给他揉捏起来:“你也别太c心了,云叔。”
顿了一下,忽而萌生感慨,“各人有各人的命,很多时候别人也c心不来的吧。”
云震侧过脸斜睨陆偲一眼,眼神深邃:“你也信命?”
陆偲仔细想想:“唔……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
怎么说呢?当他极度倒霉、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倒霉至此的时候,忍不住会觉得这绝对是命运作弄。然而当他实在忍无可忍,又会想要奋起反抗,那么这种时候,他当然就不愿意相信命运是不可更改的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随机应变。”
云震笑了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很灵巧。”说着将右手放到陆偲按着他肩膀的手背上,轻拍几下。
也许是因为刚刚看到云震训人的样子,陆偲目前仍然处于被云震的气势震慑的阶段,此时他在陆偲心中的形象简直高大威严跟如来佛似的。突然被他这么一夸,顿时让陆偲愧不敢当:“没有没有没有,其实我很笨的。”
云震把陆偲的手握了起来,慢慢往下拉。陆偲的身体随之慢慢往下,脑袋低到几乎与云震平行,云震转过头来盯着他:“你很笨吗?”
“……”
陆偲从未这么近距离与云震对视过,恍然发现,这个人的眼睛颜色似乎比常人略浅一些,透着阳光看进去近乎透明,难怪目光中带着一种……犹若传神的魔力。
被这双眼睛盯着,陆偲不自觉有些失神,半晌才呆呆道:“你是希望我笨还是不希望我笨呢?”
云震失笑,捏捏他的鼻尖:“你现在倒真是个小傻瓜。”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有事务要向云将军请示。
云震松开了手,陆偲立即直起身重新站好。
门外的人进来向云震做报告,陆偲依然站在云震身后,看似一本正经,其实完全没在听别人说了什么,心不在焉地m着鼻梁,想着刚才被云震捏鼻子的情形,总觉得这人好像是把他当作小孩子了吧。
他的心情有些矛盾起来,一方面,他似乎还满享受这种长辈式的宠溺,另一方面却又希望对方能够把他当做成年人来平等看待。
哎,如果可以两者兼得是不是就好了呢……
第34章
由于那场突发事故,原本预定三天的演习时间被迫缩短,第二天就结束。
各位指挥官开了总结会议,而后一同离开会议室。这一行十来个人,包括指挥官及其副手们,陆偲也堂而皇之地走在其中,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有听没有懂。
一路上指挥官们还在谈论着演习之后的事,走着走着,听见前方传来喧哗。
原来是有人在打架,双方均为军官,而其中之一正是陈子亮——演习事故的另一位主要当事人。
在那两个打架的人周围还站了不少人,但并没有人试图劝阻。
这边有人想要上前制止,却被云震叫住,说:“等等,让他们多打一会儿,有人的确该揍。”
于是整个基地级别最高的一群大佬们,就这么站在原地,足足旁观了好几分钟。
那两人分别都挂了彩,相比之下陈子亮伤得比较重,他的动作以防御为主,而跟他对打的那个人则毫不留情,时不时还狠狠咒骂几句。
其实按理说jūn_duì是不允许私斗的,不过,这次陈子亮的所作所为确实犯了众怒,别说是揍他,就连想杀了他的人都有。
终于,云震脱下白手套,递到陆偲面前。陆偲愣了一下,连忙接过来。
云震走了过去,那两个人还扭打得难舍难分,仿佛用电锯也割不开来似的。直到云震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这两人还无知无觉。
倒是其他的旁观者们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那些大佬不知几时居然也到场,想提醒那两人却又不敢出声。
云震伸出手,看不出用了多大力气,动作简单之极,甚至轻而易举般,就像是猎人分开了自己养的两只不听话地互相撕咬的猎犬。
那两人喘着chu气互瞪一眼,旋即向云震望去,对上那双深沉如海的眼眸,几秒后,彻彻底底安分下来。
现场完全死寂,连呼吸声都静不可闻。
直到云震开口,平淡的声音划开了这层薄冰般的气氛:“陈子亮,该说的话已经有很多人对你说过,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子亮猛地一怔,脸上满是青红交加的伤痕,看上去既狼狈而又狰狞。他低下头沉默几秒,重新抬起头,表情近乎带着一种狠意:“司令,请不要开除张贺的军籍,要开除就开除我吧!这次的事主要责任在我,应该让我承担责任,不关张贺的事!”
听到这话,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唯独云震显得无动于衷,回道:“这就是你要说的话?”
陈子亮咬了咬牙,突然屈膝一跪,膝盖砸在地面上沉重有声,话语也是掷地有声:“司令,求你!”
云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陈子亮脸色骤变,跳起来就要追过去:“司令,你答应过给我一次机会!你答应过……”
忽然有两名士兵从后面把他架住,令他动弹不得,只能嘶吼:“我现在就把这次机会给张贺,拜托你了,从今往后我绝对不再纠缠你,司令!我现在就……”
“让他闭嘴。”云震说。
那个架着陈子亮的士兵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布来,塞住了陈子亮的嘴巴。
云震的目光扫向其他人,问:“张贺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掏出手机:“不知道,我可以现在联系他看看。”
云震颔首:“电话接通之后交给我。”
很快电话就通了,云震把手机拿来:“张贺,我是云震,陈子亮在我这里……不必多说了,你们私底下自己去说……嗯,我知道你会妥善处理……你在什么地方,我让人把他送过去。”
通话结束,云震将手机还回去,并安排几个人把陈子亮送走。
而后云震走回来,从陆偲手上拿回手套,环视在场诸位指挥官及其随扈们,缓缓露出一缕微笑:“既然这个时间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 ※ ※ ※
于是乎,这些大佬真的就一起吃了顿便饭,席上讨论起先前的事,有人是觉得说,如今的年轻人实在太冲动善变,交恶的时候,哪怕违反纪律也要拼命死磕;和好的时候,又好到宁愿替对方顶罪。
不过陆偲却认为,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尤其是张贺和陈子亮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貌似很有猫腻……
反正在他想来,那分明不就是一场“因爱生恨,末了又调过头来想要患难与共”的典型狗血大戏吗?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脑补过度了而已。他比较好奇在意的,反而是陈子亮最后没能说完的那番话——
什么叫答应过给他机会?什么又叫从今以后不再纠缠?……
这顿饭虽说是便饭,桌上也还叫了酒,因为在座有个别不折不扣的酒鬼,无酒不欢。
既然酒来了,自然是能喝的愿喝的都要来点才行。
云震的杯子也被倒了酒,白酒度数很高,这还不算,人家甚至拿了一整瓶放在云震面前,声称交由他一个人包办。
陆偲不禁有些疑虑,小声说:“你还是少喝点吧?”
此时陆偲是坐在云震左手边,而云震的右手边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将,耳尖地听见了陆偲的悄悄话,便说:“小同志,你还替你家司令担心呢?你难道不晓得他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吗?”
“啊?”
陆偲哑然地看看对方,又看看云震,“真的假的?”
云震浅笑:“比一般人能喝而已。”
“哈哈,是啊。”
那位中将再次接话,不无调侃地说,“一般就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能喝哟。”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还有人逗起陆偲来——就像长辈逗小孩那样,说他既然是跟云震一起的,那也应该跟着喝点才对。
陆偲连忙摆手说自己酒量很差,不能喝。
别人闻言就说——这怎么行?连他家司令都是千杯不醉,他至少也得要有百杯才行吧?现在就当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好好把酒量练练。
陆偲实在没辙,把求助的目光朝云震投去,谁知道一向关照他的云震这次竟然不帮他了,只用眼神告诉他——连我都要喝,你自然也逃不掉的,随便喝点吧。
话虽这么说,陆偲强烈怀疑这个人并不是帮不了他,而是不想帮他。
其实呢,这个人才是在座最想让他喝酒的人也说不定吧……
任凭陆偲百般推辞,还是断断续续地被逼着喝下了一杯,后来云震看他确实酒量不行,已经开始有点发晕,便没让他再喝,把其他人的酒都挡了回去,这才总算给他找回一点点安慰。
饭局结束后,大佬们便要分道扬镳,回到各自的军区。
陆偲自然还是跟随云震,乘车返程。他们俩坐在车后座,前面是司机,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名随扈。
这是一辆先进军用轿车,有全面防弹功能,前后座位之间设有特殊挡板,此时挡板是升上去的,把车厢分隔为两个空间,声音也受到一定阻隔,当然如果大声讲话还是听得见。
不久前,陆偲曾经烂醉过一次,一口气喝了三杯,又喝得急,当场就醉得一塌糊涂。今天他只喝了一杯,喝得也比较慢,所以还不算太醉,只是觉得头晕犯困,四肢无力,身体一次次从座位里往下滑,又一次次爬起来坐好,再一次次继续下滑……
如此反复好几次,云震干脆将他拖过来,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好好躺着。
起初陆偲压g没反应过来,还迷迷糊糊想着这个枕头挺舒服的嘛,什么材质的呀?
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当即想要爬起来,却被云震按住,从上方俯视下来的眼睛里流动着堪称温柔的光华,悠悠道:“你是想滚到座位底下,还是想乖乖睡觉?”
“……”陆偲只好妥协。
可以说,他对云震已经有所了解,看上去丰神如玉的样子,实际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即便他不厉色不严词,但决定了的事往往不容违抗,哪怕你想违抗,他一点一点步步进逼也会叫你妥协。
所以,陆偲其实是不想妥协也得妥协了。难免还会有些不自在,本来很困,这下反倒一时睡不着,就这么醒着躺在别人腿上,更加局促不安。
便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情绪,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之前陈子亮说什么你答应给他一次机会,那是什么意思?”
“嗯?”云震眉梢微微一挑。
陆偲会注意并在意这件事,倒是有点出乎云震的意料,不过他也并不介意向陆偲解释:“以前发生过一些事,事情本身非人所愿,总之就结果而言算是我欠了他,所以我允诺给他一次机会,假如将来他犯了错,或是有什么想做的事,只要我能做到,原则之内我都会帮他。”
“原来如此……那他还说什么以后不会再纠缠你,难道他曾经纠缠过你什么?”陆偲接着问。
“你认为呢?”云震反问。
“……”
陆偲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好奇,“该不会是感情上的什么纠缠吧?他对你……有那种意思?”
云震笑笑,不置对否。
陆偲想,这应该就是默认了吧。
平心而论,如云震这种条件的男人,被人纠缠什么的实在一点也不奇怪,只是……
——这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陆偲同志!
陆偲一下子回过神来,恨不能紧紧捂住脸彻底人间蒸发。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问的事情涉及了太多隐私,虽然人家好像满不在意的样子,但他还是汗颜异常。
说到底,被一个同x纠缠,对大多数人来说g本是非常不舒服不愉快的事吧?他居然还傻不愣登地刨g问底……
陆偲越想越后悔,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好奇心,却把情况弄得这么尴尬——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感觉,想再说点别的什么来缓解,却又一时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好在,他并没有尴尬太久,因为很快他就重新又犯困了,脑子转得太快也容易累啊。
不得不承认,躺着果然比坐着要舒服很多,而且还有一副舒适的“枕头”,既柔软有弹x,又不失肌r的硬实感。
肌r啊……陆偲暗暗咋舌,这个人其实是深藏不露的吧?表面那么温润内敛,实际上可是狠角色,比方说先前轻易分开那两个打架的人,你看他似乎没用上多少力气,其实如果没有一定的爆发力又怎么可能办到呢?
话说,云震这么厉害,还有陆英捷也非常厉害,而这两个人都是从jūn_duì里练出来的。如今他自己也在jūn_duì,虽然说只有两个月时间,但回家以后他仍然会坚持锻炼,不知道将来能不能也变得像那两个人一样厉害呢?
怀着这样美好的期许,陆偲渐渐沉入了梦乡。
刚开始睡得还算舒服,但这毕竟是在车厢里,两条长腿只能蜷缩着,没办法伸直,缩久了难免有些不舒服,他翻来覆去越睡越不安稳,终究还是醒了,或者说是半睡半醒。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面前隐约有热气散发过来,下意识地把脸凑过去蹭了蹭,好像蹭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又用鼻子顶了顶,来回磨蹭几下,缓缓呼出一口气,张开眼,大概过了十秒左右,他才留意到眼前的绿色,似乎是别人军裤的……裤裆?
等、等一下!那他刚刚蹭来蹭去的是什么……
第35章
——还能是什么?
要知道,他睡了不到几分钟就转过身,面朝着人家胯|下,口鼻中反反复复喷出热气,后来甚至还把脸啊鼻子啊什么的都蹭上来……
一个年富力强的成年男人哪,你认为他会被蹭出什么情况?
现在应该怎么办?陆偲不知道,反正他是完完全全不敢看人,汗流得几近虚脱,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事实上他差点想干脆装死算了,旋即又意识到这主意恐怕更糟糕。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摆脱这个处境再说吧。
刚准备起身,却被云震摁住x口压了回去,而后扣住他的下巴,大拇指沿着他的唇线摩挲而过,问道:“小玫瑰,你愿意用嘴帮我吗?”
如此温和自然的语气,就仿佛是一位长辈在问孩子——小朋友,你想吃bb糖吗?
陆偲彻头彻尾呆滞,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的话。
也许是由于过度震惊,他的面部神经反而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只有两只眼睛瞪得通圆:“你说……什么……?”
云震眼中漫出一丝笑意,将食指探进了陆偲嘴里,指尖与他的舌尖零距离接触。
“用这里帮我,好吗?”云震弯下腰,更近更专注地看进陆偲的眼底。
那种目光,仿佛带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刹那间,陆偲就跟被催眠了似的,尽管脑子里还有个声音在叫喊着——“陆偲你快醒醒啊这一定是在做梦啊这g本是不可能的啊啊啊!”,脑袋却已经不自觉地点了一下,又点了几下。
是的,他点头了,他同意了,在他什么都还来不及考虑的时候。
云震托着他的后颈将他扶起来,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皮腰带上,然后说了一句:“交给你了。”
“……”
陆偲吞了一口唾沫,用颤抖不止的双手,开始解起那g皮腰带。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在说——快住手!这绝对绝对不可以,太无稽了,太荒唐了,不能这样下去啊!
另一个说——来吧陆偲!就这样,没错,难道你不想做吗?其实你自己也想这样做的对吧?做吧,做吧做吧!
……两边激烈鏖战,迟迟分不出胜负。
而与此同时,陆偲手上的动作却也一直不曾停歇,已经解开了皮腰带,露出那条深棕色的内裤,用手指勾着裤腰往下一拉……
陆偲咂舌,或许是他脑子真的秀逗了吧,因为他竟然觉得人家连这种部位也长得很好看呢,又……宛如美玉一般。
陆偲再次吞了吞唾沫,低下头……
如果这时候他意识清醒的话,大概会想——好吧,我果然还是不折不扣的gay啊,始终是喜欢男人,自然也会喜欢男人的这个东西……
从前的他堪称洁身自好,但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不能,更不敢。
假如不是受到种种环境因素所制约,谁又知道他会是怎么样呢?就算不至于荒y|糜烂,想必也不会亏待自己的欲求吧。
云震闭着眼,头仰在座椅靠背上,手放在陆偲头顶,五指穿c在细密的发丝之间,随着他的脑袋一上一下而起起伏伏。
他基本没有什么技巧,这很容易感觉出来,他显然非常生疏。当再一次感觉到他的牙齿时,云震出声说道:“不要咬,用嘴唇和舌头。”
陆偲不由一怔,听取了意见,用嘴唇把牙齿包覆起来……
他的乖巧令云震十分满意,鼓励似的揉揉他的头发。他也的确接收到这份鼓励,于是越发努力。
这之后云震不时会提点他……事后陆偲回想起来,觉得简直就像是上了一堂专业课。
当然,眼下这会儿他是心无旁骛的,全心全意只想让对方感觉更舒服。
俗话说熟能生巧,可见技巧并不是一下子就能练出来,但是最起码,他的口腔很热,摩擦生热再加酒j作用,基本跟一只小熔炉差不多了;舌头很软,而且越来越灵活,简直就像什么调皮的小动物,一再一再挑逗着云震的欲望,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几乎被刺激得不行,呼吸也越发chu重起来,c在陆偲头发里的手指渐渐收紧,几度想要挺起腰,深深进入他的喉咙里去,却到底还是考虑到他会难受而忍耐住了。
那个时刻来得比预期更快……
陆偲毫无防备,……呼吸一窒,差点就呕吐出来。他剧烈地咳嗽着,r白的粘稠y体被咳得从嘴角挂了下来,滴落在车子的地板上。
云震拿纸巾帮他擦嘴,他把纸巾接过来,想把车里弄脏的地方也擦一擦,却不期然地被云震拖过去,托起他的脸,吻住了唇。
陆偲愕然一怔,旋即感觉到有只手在解他的皮带,他立刻想也不想地将之扣住。
云震从他嘴里退了出来,在他唇角轻啄一口:“手放开。”似诱惑又似催促的低语,伴随着一阵温热暧昧的吐息流入耳窝深处。
陆偲但觉后颈发麻,**皮疙瘩好像都起来了:“你、你要干什么?”事到如今还问这种问题似乎很愚蠢,也很虚伪,可他实在按捺不住。
“不用怕,我想触m你。”这话是如此直白简单,仿佛只是在说——走吧,我想带你去散步。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
陆偲顿了顿,困窘地咬咬下唇,“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虽然刚才云震让他咬,但在他的想法中,男人的欲望上来了,哪还管什么男的女的,不然怎么连充气娃娃都能热卖呢?有得用、用得爽就行啦。
却万万没想到,云震居然吻了他,甚至对他的身体也感兴趣的样子,这……
“嗯?”云震似乎不太理解他的疑问。
只听他咕哝着补充道:“陈子亮都被你拒绝了啊……”所以这难道不是因为不喜欢男人吗?
云震于是笑了,在他鼻尖亲了一下,说:“我只是不喜欢他。”
“……”
——那你难道喜欢我?这个问题瞬间从陆偲脑中闪过,随即就意识到这种想法太愚蠢,直接丢到了九霄云外。
呵呵,只不过是男人之间互相帮忙纾解而已,谈得上什么喜欢,又何须什么喜欢呢?
想归这样想,陆偲仍是感觉有些别别扭扭。之前他给云震做那种事,还可以算是……就当是为上级服务(二逼j神真伟大啊),而云震反过来对他这样那样,他莫名就羞涩不安起来。
然而他的抗议和挣扎都被云震牢牢压制,用嘴堵住他的嘴,用手解开他的皮带和拉链。当被那只温暖的大手握住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已经……
果不其然,他其实也是想要的啊……
说什么为别人服务,其实又何尝不是满足他自己的私欲呢?
总之还是那句话——他就是喜欢男人,也喜欢触碰男人的身体,当然,同样喜欢让男人来触碰他的身体。
随着那几g手指的温柔抚弄,陆偲只觉得下半身不断充血,似乎有越来越多的热量往那一处聚集而去,在对方的掌心里发硬发烫。
当血y都集中到下半身之后,头上的供血自然就不足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的脑袋是长在腿间呢?一旦被欲望占了上风,理智什么的就得统统靠边站。
更何况,不要忘记他还喝了酒……
他能够抵抗到现在,已经堪称奇迹。
当云震觉察出他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抵抗,便将他抱起来放到双腿中间,让他背靠在自己怀里,手中一边继续动作着,一边亲吻着他的耳朵与脖颈。
他的耳垂不大不小,咬上去软乎乎的,口感甚好。他的脖颈光滑修长,当他意乱情迷地昂头呻|吟的时候,宛如天鹅引颈,还依稀散发出清香诱人的气味。
当然,云震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真正的气味。硬要说的话,其实是一种生物发|情的味道,俗称荷尔蒙。
……云震认真端详过,陆偲的本钱不错,至少比起一般人要好,不过看在云震眼中却始终觉得可爱,几乎爱不释手,以至于直到陆偲sj都还有些舍不得。
陆偲……明显是已经憋了许久——这一点也让云震感到有些意外地可爱。
其实单从外表上来看,陆偲生的是一副明媚风流相。不过,另一部分则是相由心生,他的内心,或者说他的灵魂,为他的长相另添了一股灵气。
云震用纸巾把他仔仔细细擦拭干净,期间他一直毫无动静,起先云震以为他在害羞,后来才发现他居然是睡着了。或许应该说,是因为承受不了酒j的麻醉、心情的矛盾纠结、再加上高|潮的震撼刺激——诸此种种混合冲击,最终晕迷过去了。
云震把他放下来躺着,让他再度枕在自己腿上,捋起他额前的头发在眉心印下一吻:“做个好梦,小玫瑰。”
转头望向窗外,手肘支撑在车窗下,手背托着下巴。
窗外阳光灿烂,光线穿透茂密的梧桐树叶倾洒而下,形成一缕一缕影影绰绰,在俊逸的面容上映出斑斑驳驳的光影,从那双略显透明的浅色瞳眸中飞掠而过,然后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老多河蟹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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