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嫣嫣显得很开心,有妈妈陪伴着,她就会像只快乐的小鸟,就算身上有伤也不怕,她能勇敢地撑过去。
孩子勇敢,可兰芷芯这当妈的在看到孩子的伤时,难心酸难过,心痛得难以复加。
这晚,嫣嫣睡在妈妈怀里,听着妈妈讲故事,她睡得很香,还做了个美梦,梦到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男人,有着一双蓝眼睛,亲切地叫她的名字,而她就喊他……“爸比”……
第二天一早,兰芷芯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是陈志刚打开的。
兰芷芯一看这来电,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糟糕,昨天尽顾着嫣嫣了,居然忘记打个电话问一问亚撒的情况,现在陈志刚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吧?
陈志刚在电话里的语气颇为无奈,说亚撒昨晚上没进食。准备了米粥,可他不喝……今天早上亦是如此,端进去的粥,他只浅尝一口就说不好吃。
亚撒是病人,怎么能不进食呢,只靠营养液怎么行?兰芷芯越听越是忍不住心疼,加上原本对亚撒有的歉疚与自责,现在更是惴惴不安。
“兰芷芯,昨天你突然跑掉,本来就是你不对,现在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中午熬点粥,做点清淡易消化的小菜,送来医院给亲王吃。你别再推脱有要事,现在亲王住院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陈志刚吩咐之后也不等兰芷芯反应,嗒……挂电话了。
兰芷芯怔忡了好半晌,终于还是长叹一声……看来中午是只能去了。
兰芷芯做事很麻利,在中午11点时已经做好了饭菜。再将嫣嫣暂时送去水菡那里,然后她就直奔医院而去。
提着保温桶,兰芷芯急匆匆进了特护病房的楼梯间,浑然不知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望着她,直到她进去之后,那人才拿起了电话……
“喂……洁莹,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真的来住院部,准是去亚撒的病房了!”这声音很低沉,还有几分阴冷……这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男人在向卢洁莹汇报之后便露出一脸兴奋的神色,因为账户上立刻就多了一个令他感到满意的数字,这还只是一部分酬劳,他的任务是继续在医院监视,卢洁莹将会给他更多的钱。
电话那端的卢洁莹捏着手机在出神,眼中露出点点狠光,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只手紧紧攥着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去了。
亚撒本来是答应了卢洁莹今天去看她的,但是由于住院,他便打电话告诉卢洁莹最近几天都不能去看她。
卢洁莹想要去看亚撒,却被亚撒严令禁止,说她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医院,要让老实待在这别墅里。
女人的心思有时能像山路十八弯,敏感地去捕捉各种她觉得不安心的事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亚撒生病住院,谁在他身边照顾?难道是兰芷芯吗?
先前的男人所回报的情况,证实了卢洁莹的猜测,也让她内心一直的隐忧被激发出来。兰芷芯一直都是她的心腹大患,她成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兰芷芯在亚撒身边会透露六年前的事。
虽然卢洁莹也看见兰芷芯和nike了,以为两人是在交往,可这并不能让卢洁莹彻底安心。现在又得知在关键时刻守在亚撒身边照顾的女人是兰芷芯,卢洁莹怎能容忍?怎能淡定?
卢洁莹望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地说:“真是讨厌……六年前一起工作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亏你当时那么蠢,还把我当朋友,现在你又挡在我面前,比我跟亚撒在一起的时间还多,我不恨你恨谁?兰芷芯啊兰芷芯,既有我卢洁莹,你就不该出现,哼!”
这女人还真够虚伪的,六年前的兰芷芯真把她当朋友,但其实她却从未用同样的真诚对待过兰芷芯。
嫉妒是一把利刃,到头来割伤的会是他人还是自己?
医院里,亚撒病房门口的保镖又多了两个,这不禁让兰芷芯有些感慨……亚撒这货怎么会就来中国了呢,还是全世界最富有的皇室之一文莱皇室的重要人物,在这里住院,人家医院该多大压力啊。
还好是亲王,如果亚撒是王储,那又该是什么样的阵仗?这念头刚起,兰芷芯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打住打住,别胡思乱想。兰芷芯赶紧地告诫自己。亚撒是亲王已经够高级别了,如果哪天成了王储,只怕到时候要见面都不容易了。
兰芷芯定了定神,冲着门口的陈志刚打个招呼,然后保镖就很麻利地将她手里的保温盒接过去……就算她是亚撒的私人助理,现在负责照顾他,但她每次进出这里都要接受检查的,尤其是带来的食物,更要进行严格检测才能带进去给亚撒吃。
“可以了,你进去吧。”陈志刚淡淡地吩咐着,在兰芷芯刚推开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小声说了句:“亲王身体还没康复,你什么事都依着他一点,别气他,别让他动怒,不然病也总好不了。”
“我……”兰芷芯一时语塞,心想,自己是谁啊,凭什么能影响到亚撒的情绪,难道他的病如果康复缓慢的话,还要怪她总是惹他生气?她有这么重要吗?
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没必要说出来,她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就进去了。
安静的病房里飘散着淡淡的香味,源自于花瓶里放着一捧茉莉,小巧而又清新雅致的花朵将这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给驱散了,只留下一股怡人的花香,同时也为这洁白的病房增添了几分生机和暖意。
病床上睡着一个男人,面朝窗户的方向侧卧,他好像睡着了。
这背影,让人感到一种难言的孤清,就好像一个刚参加盛宴的人褪下一身光鲜只剩下满满的寂寥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