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晏鸿章的话听在晏锥mǔ_zǐ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晏锥的母亲沈蓉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爷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晏季匀不想再逗留,闷得慌。
“嗯。”
“叔公,我改天再去您家里跟您下棋。”
“呵呵……好啊,我可是巴不得呢!走走走,我送你!”晏鸿瑞说着就起身拍着晏季匀的肩膀出去了。
一老一少从客厅走出来,同时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外边的新鲜空气……真舒畅。
晏鸿瑞慈爱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亲切:“孩子,刚才当着你爷爷的面,我不方便说……其实,我对你爷爷的一些想法和做法,不太赞成,不过,我不是一家之主,我说了也不算。老实告诉你吧,别看你爷爷嘴上硬,总是说什么门当户对,实际上,他自己心里对于年轻时候的事,早就后悔啦……”
“哦?爷爷年轻时候?难道说……爷爷他……”晏季匀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猜测。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我没说!”晏鸿瑞连连摆手,暗骂自己怎么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总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叔公都支持你,不管你娶的什么女人进门,叔公都一样的疼,放心吧!”晏鸿瑞急忙岔开了话题。
晏季匀见叔公不愿多说爷爷的事,他也不追问,爽朗地答道:“有叔公这句话,我心情好多了。”
“心情好?那行,改天一定要来我家陪我下棋,不许说话不算话!”
“没问题。”
“……”
晏季匀与晏鸿瑞又聊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大宅。他的心情确实比刚才来之前缓和一点。至少,在晏家,他又多了一个支持者。叔公不像爷爷那样想着商业联姻,这让晏季匀有些意外,但这也是件好事。只不过晏季匀现在还想不到叔公为什么会这么说。等他将来知道时才明白,此时的晏鸿瑞是在为另一个人打下伏笔……
晏家的人都各自散去了,晏鸿章两兄弟去了楼上书房。其余各房的人就回屋,该干嘛干嘛去。
若说这次的一连串事件发生,最高兴的就要数晏锥的母亲,沈蓉。
晏锥扶着沈蓉进了卧室,沈蓉这才流露出了心底的兴奋。原本苍白的脸也变得有几分红晕,欣喜地看着儿子:“晏锥,你的机会来了!这次,晏季匀跟他的情人一起被曝光,邓家一定会感觉很没面子,而你爷爷也不好在近期内撮合婚事了。你听妈的话,想办法跟邓嘉瑜发展发展……”
又来了……晏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母亲提到这件事。
“妈……”
见晏锥面有难色,沈蓉急了:“儿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在晏家的地位始终是不如晏季匀的。你还算争气,老爷子给了你一个经理的职位,可背地,其余几房的人,有哪个是真正看得起咱们mǔ_zǐ的?在他们眼里,我是小三,你是私生子……这些痛苦的烙印将伴随我们一生,除非你能有更好的前途。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超越晏季匀吗?不要犯傻了,邓嘉瑜就是你最好的踏板!等到你将来大权在握,成为像你爷爷那样的人物,到时你若是不想和邓嘉瑜过下去,你大可以离婚啊。男人只要有金钱和地位,还怕得不到想要的女人吗?”
晏锥一惊,有些意外,母亲竟会说这种过河拆桥的话?母亲,在晏锥心目中一直是温柔贤良的。虽然这话不像是母亲的风格,可晏锥还是有所触动。仔细想想,似乎也有点道理。
那天在晚宴,晏季匀将水菡带走之后,晏锥就在花园里遇到了邓嘉瑜,两人密谈了一阵,晏锥惊讶于邓嘉瑜提出的某些合作计划,没有当即就答应,可现在想起来……好像有那么几分可行。难道真的要娶邓嘉瑜吗?晏锥脑子里浮现出某个女人的身影,那是他珍藏在心底的人啊。如果娶了邓嘉瑜,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与心里的那个她续缘?
今天晏季匀回来一趟就走了,不但说了那些让水菡伤心欲绝的话,还带走了部分衣物,最近都不会回来住。
此时此刻,水菡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失魂落魄地捧着饭碗,机械式地咀嚼地嘴里的菜……原本是想着能和他一起吃的,但终究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其实她很饿,可是她的心都被伤痛填满了,没有食欲,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机械式地咀嚼着嘴里的饭菜,目光呆滞,动作缓慢,连吃的什么,味道如何,完全不知道。她只是在完成吃饭的动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