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一把抓起小翠,通过大窟窿一窜,闪进隔壁的房间。
他看了一眼吓的面无人色的胖财主,随手丢下一把符篆,将胖财主笼罩起来,同时又给他贴了一张静心符,才让他不再尖叫。
他抽出宝剑,守卫在小翠面前,紧紧盯着大窟窿看。
轱辘轱辘,大窟窿里那个黑坛子又滚进这间房间,停在了地板正中央,只见坛子口露出丑陋的鬼头,像乌龟出壳一样,两只惨白细若麻杆的胳臂和双腿从坛子的左右底部伸出来,他桀桀桀桀地怪笑着,站在陈盛的面前。
“神45,体101。”
这个怪物居然体101,神也不低,足足有45。
陈盛心里一惊,无暇多想,使出戚家刀法,斩向这鬼的胳膊和腿。只要斩中,立刻就能将这个坛子怪物的胳膊和腿斩断。
那怪物眨眼间将手臂腿缩进坛子里,叮叮当当,陈盛四剑切中坛子,冒出四串火花,定睛看时,那坛子壁上,光滑如旧,没有一丝剑痕。
“这怪物是什么来历,怎么像个乌龟壳?”
陈盛的剑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神兵利器,却斩在坛子上,没有一点痕迹。
那怪物看见陈盛愣住了一下,头出坛中伸出,桀桀一笑,飞在半空中,撞向陈盛。
陈盛一脚把身后的小翠踢开,自己立刻闪身躲过,顺手抓住一张桌子,猛地砸向坛子。
片片碎竹屑飞散过之后,这个黑坛子突然从地上冲起,直接冲到陈盛的身上,撞的陈盛一个踉跄。
“好猛烈的力道。”陈盛胸口一口血就要喷出,这一下撞击,怕是有三四百斤。
那个土财主模样的人缩在墙角大喊:“小心啊,小心啊,它又来了!”陈盛赶紧一看,果然,那只坛子又飞在半空中,朝着陈盛背后撞来。
陈盛滚地一躲,那坛子追着陈盛,轰轰轰地不停将屋子里撞的粉碎,整间房子都成了碎片。
直到陈盛狼狈地跳到露台上,身上道袍破了一半,但是他的手里抓着一具高大的竹柜。
竹子做成的柜子,不算太重,大概有两百多斤。
坛子怪物桀桀怪笑着,朝着陈盛冲去。
陈盛轰地用竹柜砸中它,同时怀中飞起一连串的符篆,散发着黄灿灿的光,像流水一般,不停息地冲向坛子怪。
那坛子怪被砸到地上,头躲在坛子里,被各种黄光盖住,一时间不能动弹。
但是“桀桀桀桀”的怪笑声中,乌黑鬼头竟然硬抗着各种黄光,慢慢地探了出来,咧嘴笑道。
陈盛身上又飞出一连串的雷符,朝着坛子口劈下去,只不过他的雷符威力很小,除了将坛子怪的鬼头劈的头发直起,鬼头上皮肤都没破,这坛子怪的防御力极高,居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眼看着坛子怪又要飞起,陈盛猛地一脚,将这个坛子怪踢下露台,坠下山谷中。
一道细微的电光闪过,刹那间正劈中下坠过程中的坛子怪,将坛子怪打的炸裂开来,化为粉碎,伴随着一声惨叫声,再也没有了动静。
陈盛眯起了眼,看着漆黑的山谷不语。
这个坛子怪来的绝非巧合,会是什么人在暗中出手呢。
那名土财主从废墟里爬出,双手一拱:“多谢兄台的救命之恩。”他的脸上惊魂未定,瓜皮帽也掉了,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我大清居中央之地,肥沃富饶,天下却妖孽出没……”
此时的清人就是这样的无知自大,哪怕是洋务派,也只是将西方科技看成奇技yín巧。此时是1880年,在前一年,美利坚驻上海领事修建的上海至吴淞的铁路因为影响风水问题被李鸿章赎回,“国人骇为妖物,举国若狂”,并且被大臣沈葆桢将铁路拆毁,丢入大海。再过两年,因为畏惧火车喷发的蒸汽,拒绝启动蒸汽机,清廷宫中还要上演太监以人力为慈禧拉小火车游园的大戏呢。
陈盛回过神来,扶起小翠,冷笑了一句:“历来国之将亡,天下必有妖孽出没。你大清,也不过只剩下三十年的残余国祚了!眼见的风雨飘摇,还敢如此夜郎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