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说到最后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味当年的美好时光。看着孙胖子这一脸陶醉的样子,我还想挖苦他几句,可没等我说话,突然前面的车 厢里啪啪地响起了一阵枪声。枪声刚落,我们四个人就同时站了起来,看见熊万毅和西门链已经拔出了手枪,我和孙胖子也解开了枪套。与此同时,前方又有几 声枪响传了过来,伴随着这几声枪响,又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车厢里的众魂魄听到这阵阵惨叫声,都变得有些躁动起来,它们本来低垂的脑袋突然都抬了起 来,一对对白花花的眼仁儿直勾勾地盯着我和孙胖子身后的车门。熊万毅冲着我和孙胖子说道:好像是前一节车厢出事了,你们俩小心点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喇叭里响起了萧和尚的声音:沈辣、孙大圣,你们俩去前一节车厢协助控制局面熊万毅和那谁谁,你们俩看好这一节车 厢萧和尚的话音刚落,我眼前那道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车门已经打开了,门的那边有人向我们这边大喊道:过来帮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枪声打 断。
我不敢耽误,拔出手枪向那边冲了过去,孙胖子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当我们俩进入前一节车厢时,眼前的一幕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混战。这节车厢 里面的魂魄好像疯了一样,正在相互撕咬,负责看守这节车厢的四个调查员都是一个架势:一手握枪,一手拿着甩棍,在魂魄群里面抽打,开枪击杀闹得最凶的魂 魄。虽然他们几乎每一下都让一个魂魄魂飞魄散,但是就这样,还是不能分开这些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癫狂的魂魄,反而已经有不少魂魄将注意力转向了这四个调查 员的身上。
眼看着有魂魄已经冲到了其中一个调查员的身边,那名调查员来不及转身,眼看魂魄就要侵入他的体内,我一枪打出去,正中魂魄的脑袋,子弹没有任何阻力,穿过它的脑袋又打在前面一个魂魄的脸颊之后,打破了车窗,射了出去。两个中枪的魂魄在惨叫之后,化成了一道虚无的烟雾。
这时车厢里的魂魄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但是剩下的魂魄还在相互撕扯着,没有一点停手的迹象。就我们这一路打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一车厢的魂魄就都是一个下场了,不是被我们打到虚无,就是被他们的同类打到虚无。
孙胖子也抽出了甩棍,在魂魄群里来回抽打着,就算是枉死的魂魄戾气重一些,也架不住三四下。孙胖子边抽打着,边对车厢里一个相熟的调查员说道: 老莫,这是怎么个情况那个被孙胖子叫做老莫的调查员骂了一句三字经之后说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无缘无故就都发了疯,它们几乎同时从座位上跳起 来,然后就开始群殴。开始还是相互撕咬,后来有几个就对我们来了。他奶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火并。说着他举起甩棍对着面前两个互相撕咬着的魂魄 没头没脸地抽打过去。
眼看着这节车厢的魂魄只剩下一半了,就听见我们那节车厢里也响起了一阵枪响。紧接着,只听熊万毅大声喊道:辣子、孙胖子,你们快回来
熊万毅这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我猛地回头看去,就看见我们那节车厢里也发生了变化,在靠近车厢边缘的十几个魂魄像发了疯一样相互攻击着。好在大多 数的魂魄没有受到影响,它们远远地避到车厢尽头,这时也顾不上惧怕熊万毅和西门链了,众魂魄聚集在他两人的左右,都是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事态的发展。
熊万毅和西门链已经开枪干掉了几个闹得最凶的魂魄,但是没有一点作用,剩下的魂魄还是十分忘我地撕咬、扭打在一起。我的手枪里已经没有几发子弹了,还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备用弹夹舍不得用,当下我收了手枪,将祖传的短剑拔了出来。
嗡短剑出鞘,突然无故自鸣起来,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也没有听到三叔说起过。短剑自鸣的同时,好像还有一种巨大的吸力在这车 厢的右侧吸引着短剑。我朝吸引力看去,就看见那个方位只有两个魂魄在地上撕咬着,其中稍显吃亏的一个魂魄正在偷眼看着我。在它看向我手中短剑的瞬间,这个 魂魄的眼睛发生了变化,一抹暗红色的光晕,在它的眼球闪过,这个瞬间正好被我看到。
这个魂魄有问题它那种忘我的状态是装出来的。我瞬间反应过来,手握着匕首就向它刺过去。我的步子刚刚迈出去,就听见后面的孙胖子大喊了一声:把耳朵都堵上还没明白出了什么事,就听见整个车厢里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孽
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再明白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刚才这一声猫叫比起天山的那一嗓子,分贝好像低了不少,作用也远比不上天山那 次。我的手脚虽然酸麻无力,但还是勉强能撑着地面站起来。缓了一会儿,我回头看去,就见孙胖子大头朝上地躺在地面上一抽一抽地,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巧的 mp3,想都不用想了,刚才那声猫叫就是从这个mp3里发出来的。不过要用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前,你倒是先说清楚啊。看见我起身,孙胖子嘴巴张得老 大,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过来扶我一把
你先躺着凉快一会儿。我恨恨地对他说道,说完又扭脸看向刚才那个诡异的魂魄。这个时候,两个车厢里所有的魂魄都被刚才那一声孽震到了车 厢的窗户和车门上。这些魂魄都像木雕泥塑一样,保持着刚才听到猫叫时那一瞬间的动作。在众魂魄中,我一眼就找到了刚才那个魂魄。
这个魂魄已经变了颜色,就像衣服洗久了掉色一样,从之前的死灰色变成了灰白色,看着就跟香烟的烟灰一个颜色。它眼呆呆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和其 他的魂魄一样,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看样子刚才那一声叫,虽然对人削弱了很多,但是对魂魄还是保留了天山时的杀伤力。我走到它的身边,举起短剑对着它的脑 袋劈了过去。
魂魄没有实体,我这一下子就像劈在空气中一样,力气使得大了点,还差点晃了自己一个跟头。短剑削中它的脑袋的时候,车厢里突然弥漫出一阵让人作呕的腥臭来,这个魂魄的身体由灰白又变成惨白,并慢慢地变淡,最后变成透明色消失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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