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无奈:“可我无处可去啊。”
作为天生地养的桃花,往日就躺在枝干上,雨天用枝叶撑起挡着,并不多加讲究。不能化形的那百年,风吹雨淋早成习惯,换个住处对她意义不大。
“我想和你一起睡。”花辞直白道。
他的气息很舒服。
昼子簌往里迈的步子顿在那里,墨色的双眸直直望过去:“你对其他男人也这样?”
第一次见面时,他浑身是伤,脏兮兮的,有个小姑娘却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盯着他的脸发呆,神情开始慢慢变得惊喜无比,语出惊人:“要和我滚草坪吗?”
第一次有人跟他发出这种奇怪的邀请。
可后来不到一天,他就知道了,所谓的滚草坪就是小妖们的深入交流运动。
花辞不解道:“怎样?一起睡?”想了想,她似乎恍然大悟,“小妖们往日里一起睡一起滚草坪,挺平常的。”只她自顾不暇没那些心思罢了。
屋内气压骤降。男人一双眼沉沉地盯着她,把花辞盯得想要检查自己身体是不是沾上奇怪的东西了。
这个凡人,有点吓妖啊。
半晌,男人才移开视线,一声不吭,走向室内的案桌。
花辞瞄了他一眼,继续心安理得地躺着。
昼子簌端来了热水,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洗漱擦手,修长的身形映衬着月光,沾了水的指尖白皙玉润,月光莹莹,那清俊的侧颜多了一分温润。
花辞身上出了汗,迷迷糊糊半睁着眼,喊他:“昼子簌。”
男人走过去,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女孩儿整张脸都红红的,小小的一团缩在床角,纤细的眉拧得很紧,牙关紧咬。
“难受?”
花辞陆续吃了不少药丸子,其中有几味猛药,当时也顾不上药性冲突,现在貌似很不好。
她看了眼头顶透着虚光的修长身影,只小声咕囔道:“太热了,药丸补过头了。”
再拙劣的谎言,若无有心人戳穿,便就能这么揭过。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坐回案桌前,打算就这么修炼一晚。
许久,床上传来细微声响,他看过去,那里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