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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让你哥对付小怜,她会同意?”
“他色迷心窍,当然不会同意。”
“你们这些孩子,以为对付一个女人,让她离开这个男人就是最厉害的招数了?”
回纥氏看着母亲,根本不懂其意。
回纥老夫人老j巨猾地笑了一下:“女儿,你明日就看我的。”
这一晚,众人相安无事。
第二日,回纥勇就要出征了。
小怜见回纥勇放松了对父母的警惕,多次颠簸流离被赏赐来去的生涯,已经让小怜成了惊弓之鸟,当夜,她就在回纥勇耳边大吹枕头风:“现在老爷夫人来了,你又不在,只怕你胜利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回纥勇不以为然:“我已经跟我母亲说了,她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真心孝敬她,她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小怜恨得要吐出血来,那么泼辣凶悍一个母夜叉,自己怎么孝顺她?
可是,如今,她也无法,只好答应着。
美人的结局14
可是,如今,她也无法,只好答应着。
但是,当这个粗鄙不文的男人走出去时,她却明显地感到不妙——
但见这青砖碧瓦,古老的青州营帐里,到处都透出一股子莫名的杀机!
心里竟然是明白的——这个男人再不好,自己也只能呆在他身边!
只要他离开了,自己便失去了保护神。
她追出去:“将军……将军……”
回纥勇见美人儿恋恋不舍,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当然又惊又喜,赶紧回来,搂抱着她:“心肝儿,我去立一个大功,得到的赏赐全部给你,保你这一辈子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
“将军,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美人儿,珠泪滚滚,泫然欲泣。
回纥勇就要脱口说一个“好”字。
可是,话音未落,却忽然想起这是战场。
作战,刀枪无眼。
就连皇后早前也不许进入——直到这些日子,才能远远地跟着陛下在楼车上看看。
更何况自己可不是呆在后方指挥,而是要亲自披挂,冲锋陷阵的。
带着一个美人儿,谁帮自己看守?
那帮如狼似虎的鲜卑男人,岂不正好觊觎?
他可没有忘记,源贺当初是怎么失去美人儿的。
自己岂能重蹈覆辙?
“美人儿,你在家等着我。”
“将军,我怕……”
回纥勇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急忙道:“我已经叮嘱了母亲和妹妹,她们绝不会再为难你的……再说,我几天就回来了……”
小怜只好忍着眼泪,目送他离开。
却说回纥勇享受了美人儿的伺候,沉溺了温柔乡几日,便精神百倍地上了战场。
当他的脚步声一消失,小怜又转身回去,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着蒙蒙亮的天色,准备睡个美容觉,再想今日该如何对付那几个难缠的家伙。
美人的结局15
不料,这时听得急促的敲门声:“起来,快起来,太阳晒p股了,女人哪有这么懒惰的?”
小怜根本不敢违逆,此时,听得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这可不是昔日源贺的府邸,那些婢女,就算有心保护自己,也是不敢违逆老夫人和老太爷的。
她慌忙起身,两名侍女闻声要进来伺候她更衣沐浴,却被老夫人一把拉住:“退下,都退下!我们鲜卑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勤劳。进了我们的门,就要遵守我们的家规……”
小怜惊得目瞪口呆。
这时,门已经被推开。
老夫人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侍女,拿着一套荆钗布裙,一双鲜卑女人常穿的旧靴子。
老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但见这个女人一身睡衣,杏眼朦胧,脸上还有红晕……就是这个绝代的尤物,把自己儿子得神魂颠倒。
今日有女儿自杀未遂。
明日呢?
回了平城,岂不是儿媳妇也要自杀?
这个绝代的尤物出现,哪里都会家庭不和,一片腥风血雨。
老夫人看着那诱人之极的娇躯——可惜,她却丝毫不会动容,她又不是男人,再美的躯体,看着也如大白菜。
她的声音冷得如水:“小怜,你今后就穿这个……”
小怜简直如坠入了无间地狱,可怕的叫起来:“不……我不穿这个……将军没有叫我穿这个……”
老夫人不屑一顾:“我是你婆婆,这家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马上换了这身衣服去劈柴,舂米……我们鲜卑人,从来不养懒婆娘,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这些事情的……你既然进了这个门,今后,凡事就要听我的……”
小怜浑身发抖,瘫软在地。
这样的荆钗布裙,这样的劈柴、舂米……那是她小时候的噩梦,是一生不堪回首的最最卑贱的岁月。
ps:今日到此。
心理医生1
小怜浑身发抖,瘫软在地。
这样的荆钗布裙,这样的劈柴、舂米……那是她小时候的噩梦,是一生不堪回首的最最卑贱的岁月。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一生都不会再来了。
北国昭阳殿的尊荣;
齐国皇宫的奢华;
甚至源贺、回纥勇的讨好……
这些,统统都不见了。
回纥勇纵然胜利,也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难道这些天,自己就一直这样干着那些奴婢才干的粗活?
这时,方才明白,什么冯皇后,什么回纥氏,都不算是厉害的——最厉害的,是那些被岁月侵袭得油盐不进,心冷如铁,没有一星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的老女人——所谓的千年媳妇熬成婆!
她们的风韵岁月早就死了!
所以,她们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曼妙动人的绝代尤物!
因为,这不仅打动不了她们,反而,让她们急于消灭!
就连一直悄悄在外面冷眼旁观的回纥氏,也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母亲整治小怜的方法,既不是打骂她,毁容她,讥讽她——而是叫她干活!
把这样的美人儿当奴婢使用。
小怜还在挣扎,可怜,几名侍女已经上去,在老夫人的喝斥之下,强行给她换上了旧衣衫,旧靴子。
这些东西,也许是老夫人连夜从青州城里张罗来的,比使唤丫鬟的更不如。
要侮辱一个漂亮的女人,再也,莫过于让她容颜不再了。
当这些散发着泔水油的臭气的衣服,沾满了污秽的靴子,陇上小怜那曼妙动人的身躯的时候——
她已经完全麻木了,无法反抗。
她的楚楚可怜,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她的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莹润的脸孔……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荣耀,所有的富贵,所有有关美女的一切……都消失了,统统消失了。
心理医生2
忽然想起某一个春花秋月的日子,自己在齐国皇宫的寝殿,那么大的木桶,散发着氤氲的芬芳,散发着蒸腾的雾气,铺满了玫瑰花瓣的水面,台面上是雪白轻纱的锦绣衣服——那种轻纱,是西凉国进贡来的,柔薄,轻盈,握成一团,不足二两。穿在身上,百花齐放,连蝴蝶都会飘来飘去。
每次自己去花园的时候,侍女们就会为自己拖着裙摆——齐帝,他就在身边看着欣赏。
那一个男人!
这个世界上,唯有这样一个男人!
只是,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好?
还有张婕妤,那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转折,跟着她,纵然是伺候她,她也格外地宠爱自己,就算自己是丫鬟的时候,张婕妤也是善待自己,锦衣玉食。
那是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却统统无法保护她了。
旁边,是老夫人的呼喝:“半个时辰之内,把柴劈好,不劈好,不许吃午饭……”
小怜麻木地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劈柴的斧头。
那么重,几乎沉下去,砸住了她的脚背。
她低下头,眼里流下泪来。
ps:历史上,冯小怜的结局真是如此。她最初是齐帝高纬的穆皇后的侍女,后来穆皇后为了固宠,将她献给齐帝,一时宠惯六宫。她在战场上训练脱衣舞娘,因为天黑她看不见战争场面,所以高纬就下令放弃攻城,以至于贻误战机,兵败被俘;她被俘后,先是被赏赐给一个王爷,接过三几下,差点得那个王妃自杀;然后,王爷死了,她被赏赐给王妃的哥哥,好日子到头了——被婆婆恶整,每天穿旧衣服,遭折磨,干粗活。
可见,折磨美女的,绝非是什么失恋呀之内的。婆婆猛于虎,古人诚不欺我也。以至于媚行深宫的小怜,居然也不得不遭遇如此悲惨的结局! 哈哈哈,可见,对付美女最凶猛的,不是小三,不是正室,而是——婆婆!
心理医生3
从中午到傍晚,罗迦一直在花园里散步。
他紧紧地皱眉,纵然芳菲陪在他身边,他也一言不发。
到了傍晚,早早地用了晚膳,此时,斜阳在天,秋日的余晖十分冷淡,让天空都被渲染了一层冷冷的清寒。
罗迦站在窗边,秋风一阵一阵地吹起,他低叹一声:“又要到冬天了。”
他是去年冬天出征的。
本以为很快就能解决问题,回家过一段平静的日子。不料,这场战争下来,已经不是平凡作乱,而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事了。
现在,到了决战的最后关头,自己又该怎么取舍?
屋子里已经点燃了蜡烛。
一张案几居中而放,下面铺着宽大而舒适的地毯。
芳菲摆了一盘棋子,沏了两杯香茶,罗迦回头,但觉满屋子的茶香,氤氲着扩散。
芳菲迎着他的目光,嫣然一笑,过来拉了他的手:“陛下,我们玩儿两盘。”
罗迦平素很爱下棋,手艺也不错。但是芳菲却不喜欢,因为,她每一次下棋都输给罗迦,玩儿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了。以前在皇宫的时候,每次下棋,都要罗迦提出很多附加的优惠条件,直到筹码令她动心了,她才肯陪他下几盘。这一次,竟然主动邀约。
罗迦心事重重,但见她邀约,也立刻就答应。
楚河汉界。
芳菲瞪大眼珠子,聚精会神地寻找机会。
以至于罗迦好几次都觉得她的棋艺明显提高了不少。甚至某一次,他一步走错,差点被她拿住把柄——不过,也只是差点而已。
这几局厮杀下来,罗迦简直酣畅淋漓,每一局都是大胜。仿佛一个强大的将军,面对一个不堪一击的对手,而这个对手,还在妄图做着最后的抵抗。
他悠闲地喝茶,吃点小零食。
芳菲绞尽脑汁,却越输越惨。
心理医生4
罗迦但见她的脸皱巴巴地如一块核桃一般,眉毛几乎都要拧成一块儿了,前面的额头上,因为手一直撑着,令一缕头发也翘起来了,样子十分可笑。
那令他想起那些在大街小巷里奔跑的顽童。
终于,芳菲垂头丧气,将棋盘一拂。
他暗自偷笑,却又不好太明显,干咳一声:“皇后,要不要再来一局?”
“当然要,这一盘,我非赢你不可。我还就不信,我就一盘也赢不了……我再加点力气,再加一点……”
“好好好……”罗迦正好是兴头正浓,立即拉开了架势,二人再次厮杀起来。
这一次,芳菲可谓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不是那么狼狈了。甚至有好几下精妙的棋子下去,罗迦也手忙脚乱起来,单看盘面上,自己竟然没有任何优势了。
她洋洋得意:“陛下,我这次要赢你了,肯定要赢你了……”
罗迦却不肯让她,只是看着她黏着棋子,久久地不放下去。
他的目光随即望去,但见那是自己的一个死角。
他心里一紧,这个傻东西,莫非看出了这个死角?
她的柔软的手指,拿了棋子,盯着那块地方,好一会儿。
“哈哈哈,我看准了一个绝妙的好棋……”
“咳咳咳,芳菲,你确定?”
芳菲撇撇嘴巴,兵不厌诈,陛下,他就是这样,老是咋咋呼呼的,好几次都这样忽悠自己,让自己走错了棋子。
这一次,休想让自己再上他的当了。
但是,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一再地衡量,直到确信无虞了。
“陛下,这一次,我铁定要赢了……哈哈哈……”她一边说,一边将棋子终于放下去。
“陛下,傻眼了吧?”
她笑起来,看着被到绝境的罗迦。
看他还能怎么翻身。
心理医生5
她微微伸了一个懒腰,轻轻捂住嘴巴:“呀,不知不觉有点困了。陛下,我赢了这一局,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不赢的话,就一直陪朕下下去?”
“不可能!这一次,我一定赢了。”
“好,那说定了,要是你输了,以后每天都要陪朕下一局!”
罗迦微微一笑,手上的棋子落下。
那是一处非常绝妙的地方。
绝妙的反击。
芳菲一看,真的傻眼了。
自己怎么就没发现那里有那么大的危险?
可是,此时已经迟了,太迟了,根本没有办法扭转局面了。
罗迦笑得那么愉快:“我的小芳菲,到底是谁赢了?”
芳菲再次撵起一枚棋子,完全如呆瓜一般,根本想不出任何破解的方法。
罗迦笑得更愉快了,甚至还伸手,轻轻地摸一下她翘起的那褛可笑的头发:“我的小芳菲,你就死心吧,认输吧……不然,再走下去,就更难看了……”
她微微地咬着嘴唇,红彤彤的嘴唇咬得鲜红。
“小芳菲……”
“陛下,你看那是什么?”
她忽然惊呼一声,目光看向门口。
罗迦一愣神,也赶紧转过头,看着门口。
门口空空如也。
风不动,幡不动。
心在动。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哗啦啦的一声,他蓦然回头,棋盘已经被拂乱了。她的脸色微红,神情狡黠。
罗迦哑然失笑,芳菲竟然趁自己看门口,弄乱了棋盘,这时,就不好说谁赢了。而且,罗迦甚至怀疑她偷偷将棋子换了位置。
因为,一些之前的局面,也变了样子。
当然是变成有利于她的样子。
他哈哈大笑,“小东西,你耍赖……”
芳菲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陛下,我赢了嘛,就算我赢了嘛……”
心理医生6
芳菲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陛下,我赢了嘛,就算我赢了嘛……”
“好好好,你赢了,你赢了……”
如此一枝解语花,在耳边温柔细语,调皮活泼,罗迦纵然满腹的心事,也去得干干净净。纵然她什么也不做,可是,只要她在身边,就能令自己放松——无论多么忧虑的心情,都会迅速地得到放松。
他岂会在乎输赢?一伸手就搂住了她,软玉温香抱了满怀,如逗弄撒娇的小女儿一般:“傻东西,你好狡诈……”
“哪有?陛下,谁让你不让着人家啊?你从不让着我……陛下,你好讨厌……”
“哈哈,朕就不让,谁叫你以前不肯练习?朕每次叫你练习,你就跑去骑马s箭……今天,就要给你一点教训,你才知道长劲……”
嘴唇被堵住,是她软软的,灼热的红唇,热烈地亲吻住他,让他再也透不过气来。
他一反手,牢牢抱住她的腰肢,热烈地亲吻她。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忽然那么急切,那么热烈——心里积压的郁闷,愤怒,并非一场棋就能解决的。
远远不能。
更需要她这样的热切,这样的缠绵。
这样的不顾一切。
罗迦手一带劲,已经把小人儿抱上了床。
床帏落下,一屋子的缠绵。
良久,二人从激情里平静下来。
黑夜里,睁开眼睛久了,能看到一屋子的月光。
罗迦轻轻搂住怀里软绵绵的身子,仿佛那小人儿身上有无穷无尽的热量。这是他最喜欢的,那么丰盈的身子,那么的珠圆玉润。
芳菲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一直搂住他的脖子,忽然贴在他唇上,软绵绵地说话:“陛下,明日一战……”
罗迦长长地叹息一声。
明日,已经做出了总攻的动员令。
心理医生7
他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几十万大军,强攻高阳桥。
这一战,胜负并非他关心的,而是那种揪心的宿命的疼——终于还是父子对决。
“陛下,齐军不是打着为齐帝报仇雪恨的口号么?”
“哦?”
这是他的心病之一——竟然不料那个儿子如此诡计多端,生生把一场利用战争,变成了正义战争——只要三皇子一直打着这个旗号,对于齐军的士气,就永远没法低估。
“既然如此,何不让齐帝发挥一点作用?”
罗迦来了兴趣:“如何个发挥法?”
“依我所见,不如明日带了齐帝上战场。齐帝这人,纯粹是一个无聊的少年,什么家国都不放在眼里。他不在的时候,齐军还会对他抱着一种幻想,一种作战的勇气和理想——可是,齐帝一出现的话……只要我们让齐帝按照我们的要求出现,再喊几句什么,陛下,你想想,齐军还会对他死心塌地?”
罗迦立即明白过来。
要打击齐军的士气,再也没有齐帝亲自出面的效果更大了。
只有齐帝出现,才会令那些还抱着一腔热血的将士们彻底死心,也彻底断绝了其他齐军援军的忠君之念。
只要他们的“忠心”一消散,便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他大喜,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芳菲暗叹一声,知道陛下忧心则乱。这些日子,越是和三皇子决裂,越是忧心忡忡。很多事情上,他反而拿不定主意了。所以,她也顾不得干政不干政了,就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罗迦搂住她:“芳菲……真是好主意……哈哈哈,还是朕的小人儿聪明……”
他一边说话,一边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这时,她却不说话了,只是赖在他胸口,习惯性的磨蹭。
“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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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
说话的时候,感到脖子痒痒的,竟然是小人儿的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扫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是脸上,如一把小刷子扫过。
她眨着眼睛,玩得有趣,咯咯地笑。
罗迦便也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