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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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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今日才有缘和你一起第一次用膳,权当替玉屏敬你这一杯,望李老将军畅饮……”

李俊峰当然知道,皇后这酒过来,更是天大的礼仪,更主要的是,它不仅仅是礼仪,而且是执子侄辈的礼。君父,君父——君王为父,皇后为母,子民只有敬仰的份。

现在皇后竟然用这样的礼仪。

李将军简直感激涕零,接了,一饮而尽,谢道:“皇后如此,老臣万死莫辞。”

“李将军不必多礼。”

罗迦也斟酒一杯。李将军是知道规矩的,陛下曾经下了戒酒令,因此,三杯下去,便不喝了,非常恭敬:“老臣够了,不敢再违背法令。”

罗迦也不再劝,芳菲心里也暗暗点头,难怪陛下会如此赏识他,李将军此人,真是无论何时,都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永远也不会骄傲急躁。

李将军放下杯子,这才问:“陛下,辩经会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罗迦的面色沉下去:“实不相瞒,这一次,神殿将会有大动作了。”

李将军听陛下讲了一些事情,一边听,一边不停地点头,脸上,逐渐地也露出忧虑之色。

“陛下,老臣不宜在京久留,应该马上回去。”

“不,李将军,你就安心在京城,先处理完玉屏的事情再说。”

“可是,陛下,老臣在回来之前,已经得到密报,齐国的大军,在向我北国边境集结。老臣很是担心,神殿的人,肯定跟他们有所勾结……”

罗迦摇摇头,拿出一份密函。

李将军一看,眉头立即松开,惊讶地看着陛下。

罗迦的声音丝毫不见轻松,叹道:“李将军,这一次,也许真的关系到我北国的生死存亡。”

柔然王12

罗迦的声音丝毫不见轻松,叹道:“李将军,这一次,也许真的关系到我北国的生死存亡。”

李将军这才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本以为只是内部一些分歧,一些政见的不同。

不料,竟然已经演变成了巨大的政治y谋。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竟然还有刺客闯入皇宫,行刺皇后……”

李将军勃然大怒,几乎要拍案而起:“神殿好生猖獗,他们竟敢行刺皇后娘娘?”

“是三长老出马了。”

“三长老?”

李将军显然对三长老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神通广大。

“陛下,何不马上出兵,先下手为强?”

“唉!李将军,朕的态度,宁可神殿负朕,切莫朕负了大神!朕严格遵守祖宗的法令,只是对于个别明显有违人性的法令做了一些调整,如果神殿借此动手,就是分裂北国……”

“陛下已经仁至义尽了,决不能再对神殿那些家伙客气了。否则,他们一旦得寸进尺,更是无法收拾。”

“李将军,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准备?”

“回陛下,老臣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安排了神武都督高闾负责一切军营大事,又给他安排了副手陆定国……”

高闾是南人,也是罗迦一手提拔的,他完全信得过。陆定国则是尚书陆丽之子,也是心腹重臣。

他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好,李将军,你料理了此事后,朕再和你商量。”

“谢陛下。”

这顿御膳,进行了很久。

直到二更后,李将军才退下。

帝后二人谁也无心入眠,看看神殿的天空,又是熊熊的火焰,几乎要照亮半边的天空。罗迦凝视着那熊熊的火焰,自己在等神殿暴怒,殊不知,神殿是不是也在等自己沉不住气?

这个时候,谁先动手,谁就输了。

柔然王13

平城外八十里。

阵阵马蹄声,翻卷着秋日的露水。这是一条官道,两旁都是北方最常见的白杨树,到了秋日,叶子也次第地枯黄下去,一片一片的飘落在行人马背上。

“吁”的一声,快马停住。

前面,是一队马阵挡住了去路。

奔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黄色的大骏马,鬃毛长长地抖动,仿佛如秋日里金黄色的麦浪,漂亮,优雅,雄壮,令人不可视。

而马背上的主人,比这神马更加优雅。

他长长的金黄色的头发扎起来,马靴澄亮,腰上悬一把长剑。经历了一些事情,他容颜未改,只是眼神分外地深沉了一些,昔日那种俊美的白,也被风霜染上了一层健康的古铜色,就如大漠里长出的一棵茁壮的大树。他脸上带了浅浅的笑容,看着前面一队陌生的面孔,朗声道:“怎么?朋友,这是要打个劫?”

这些人的装束,都是便装。看样子,并非一般的劫匪。

为首之人,是个貌不惊人的老者,黑而且瘦,一双眼珠子都是焦黄的,眉毛也是焦黄的。

老者一抱拳,单膝跪下行礼:“见过柔然王!”

安特烈笑起来:“真不巧!本王一踏上北国的土地就被认出来了?哈哈,亏得本王还是微服出巡,只想来北国看个热闹的……”

来人正是安特烈。他离开北国后,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的父亲死了,他顺利登基,从此,忙于国事,再也没有来过北国。彼时彼地,音讯不通,一想起来,便心如飞箭,恨不得立即赶到,以叙故旧之情。

不料,却在半路上,被人拦住。

“王,请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你们要说什么?你们是谁?为何如此鬼鬼祟祟?”

他笑嘻嘻地说话,却早已不动声色地将对方的人马判断了个七七八八,这些人,显然志不在财物,目的是什么?

柔然王14

老者也在打量他,但见他身后的队伍,一点也不庞大,只是精选的20几名侍卫,也没有露出君王的派头,如寻常狩猎一般。

显然是安特烈并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这二十几骑,也不容小觑。

柔然国最善骑s,每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征战杀伐,当初,就连太祖都感到棘手,在他们手下,还时有败仗。

而自己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王,更是沉着镇定,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不过是谈笑之间的事情。他那么好暇以整地看着对面突然杀出来的一帮子人,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改变一下。

他似乎在衡量,对付这样的一个人,应该用怎样的办法。

“在下是神殿使者,阿当祭司!”

“阿当祭司?”

安特烈大吃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辩经会轮到阿当祭司出面请自己?

他却不动声色:“小王何德何能,敢有劳阿当祭司大驾?”

“请王借一步说话。”

安特烈察看四周,对方已经拦住了路,这话,显然是非说不可了。他也不迟疑,立即点头。

阿当祭司焦黄的眼珠子一转,手一抬,神情十分恭敬:“王,请!”

那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屋子。

屋里一桌一椅。

此时,椅子已经被人坐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座位。而且,来人也没有吩咐座位。

安特烈就这么站着。他本是不拘小节之人,但是,自己好歹是一国之君,虽然柔然是小国,但是,也从未受过这样的轻视。他正要拂袖而去,可是,眼光却落在座位上人面上——白!

这个人给人的印象首先是白。

白须白发,连眉毛都是雪白的。一身浅灰色的袍子,童颜鹤发。

看样子,没有一百五十岁,也有一百二十岁了。

柔然王15

在这样的一个老者面前,就算是小王,站着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好像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必须站着。

安特烈也不知道,这个老者为何有这样的架势。但也权当尊老敬贤了。

他一拱手:“老神仙,就是你要见小王?”

老人也在打量着他。

仔细地看他的神情,看他的态度。

手里的法杖,在地上一顿,声如洪钟:“好!算你小子还有几分礼貌。”

“哈哈,多谢老神仙谬赞。”

“好,很好,你小子比太子强!你不像他那样首鼠两端。”

安特烈一怔,依旧是不露声色的。

自己比太子强,这是从何说起?

“老神仙,你认识小王?”

“我怎会不认识你?你是安特烈小子,你的母亲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妹;但是,你的爷爷,祖父,曾祖,却是北国的死敌,直到你母亲出嫁到柔然,才改善了两国的关系……”

安特烈仍旧笑嘻嘻的:“你老人家年龄大,知道这么多陈年旧事。这些,小王都已经不太知道了……”

“咚”的一声,安特烈都吓了一跳。这个老头儿,这么大的脾气干嘛?

“混小子,你竟敢忘了自己的家国历史?你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你怎么配当柔然的王?”

“不敢!”

“你可知道我是谁?”

“老神仙是那一路的神仙?”

“我乃神殿三长老的朝晖上人。”

安特烈这下是真的一呆。从阿当祭司到朝晖上人。他心里忽然一凛,这些人出动是为了什么?

果然,朝晖上人直奔主题,一挥手,阿当祭司立即拿出一副画卷递过去。朝晖上人一瞪眼:“小子,你认识不?”

芳菲!

竟然是芳菲!

安特烈的那种不安之情,益发地明显。

ps:今日到此:))明日也是早上10点之前更新:)

胁迫安特烈1

安特烈的那种不安之情,益发地明显,可是,却丝毫也不表露出来,嬉皮笑脸的:“这可不是皇后么?小王的舅母大人。小王两年前来北国观礼,见过她一面……”

朝晖上人冷笑一声:“皇后?你看清楚了,她可是皇后?”

“如假包换!小王的舅母,小王还是认识的。”

朝晖上人哼一声,将手里的画纸抖得哗啦啦的:“混账小子,你可看清楚了。你当时闯进神殿,见到的圣处女公主,是不是这个人?”

图穷匕见!

圣处女公主=当今皇后?

安特烈惊讶得不能自语。

为何芳菲的身份突然暴露了?

难道神殿已经彻底掌握了她的身份?

朝晖上人近一步:“说!你见到的是不是她?”

安特烈摇摇头,再摇头。

“到底是不是?你可不许撒谎。在神殿,只有这一个圣处女公主。而且,你的毒伤还是她为你治疗的,你难道会忘了?”

安特烈故作惊讶:“难道当初那人就是圣处女公主?怎么看起来不太像?”

“你这小子,不要故意搅混水。快说,是不是当今皇后?”

安特烈笑起来:“老上人,这你就错了。当时小王闯进神殿,是想寻找年轻貌美的圣处女公主……”他见朝晖上人怒目圆睁,赶紧嬉皮笑脸的,“不过,小王闯进去,却只看到一个侍女摸样的人,头发焦黄,两眼无神,皮肤暗黑,她虽然救了小王的命,但是,她也不能因此成为美女啊……”

“你说什么?”

“你看,这皇后,啧啧啧,皮肤雪白,眉目如画,简直是个美人胚子。这跟小王当初见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朝晖上人吃亏就在这里。他们这些年云游天下或者闭关修炼,根本不过问外事,还是在芳菲刚刚进入神殿的时候得知此事,此后,就再也不曾见过芳菲,而且圣处女画像又被焚烧了。

ps;写完了,就忍不住先更了,汗。

胁迫安特烈2

安特烈忽然惊讶地叫起来:“老神仙,你可不要故弄玄虚吓唬小王。圣处女公主当年不是被焚烧了祭祀你们的大神么?”

朝晖上人赖着性子:“那不是焚烧,是上天的礼仪。我们是凡人,凡人就要匍匐在大神的脚下,能够伺候大神,是我们莫大的荣耀。她们能够被选中,就是她们的幸运,普通人,还得不到这样的幸运,唯有公主,唯有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灵魂,才配跪在大神脚下,接受大神的洗礼……”

“管它是荣耀还是焚烧,总之一句话,圣处女公主是死了……”

“死了?那不是死了,是升天!是灵魂进入了更好的境界!”

“死了就死了,还说什么升天?当年,我亲眼看到神殿当年绑缚的高架子木桩。圣处女公主就被绑缚在上面……”

“!!!”

“那是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是酷刑啊!”

“!!!!!!”

他长叹一声,“老神仙,你们这个祭祀法令可真不怎么样,把人活活烧死,而且是那么娇媚的女子,一点怜香惜玉的心肠都没有,可惜啊,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朝晖上人又提起了g子,安特烈立即后退三尺远:“圣处女公主当初救了小王的性命,实不相瞒,小王当时很有几分心思要救她逃离火海,可是,根本办不到,你们从上到下的管理太严格了!没有人救得了她,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却毫无办法……也就是因为如此,小王后来基本就很少来北国了。北国给小王的印象太坏了,从上到下,都那么残忍……”

朝晖上人只是冷笑,须发气得竖立起来:“你可不要肆无忌惮地批评我们北国!”。

“这也算批评?小王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老神仙,你活了一百多岁了,当然有听其他人的意见的必要,而不是一意孤行!”

胁迫安特烈3

“这也算批评?小王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老神仙,你活了一百多岁了,当然有听其他人的意见的必要,而不是一意孤行!”

“你小子竟敢训斥我老人家?”

安特烈也笑,他几乎从没冷笑,每一个的笑容,就算是苦笑,都好像发自内心的样子:“好好好,小王不说了,免得被你当成了胁迫。可是,上人,当初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安排,每一个场面,都是大祭司派人监视过的,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圣处女公主被烧死已经是确信无疑的事情……”

朝晖上人只是重重地跺脚,显然气愤的就在这里。这个大祭司,办事竟然如此地不牢靠。

“全北国人民都目睹了当天的盛况,老神仙,你现在竟然老问小王,当今皇后是不是圣处女公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

这也是他不得不慎重其事的原因!

现在才公告当初的祭祀品是假的——这,如何向天下的信徒交代?

“老神仙,小王可以慎重其事地告诉你!这是当今皇后没错,但是,画中人绝非圣处女公主!”

“嘿嘿,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抱歉,由于年代久远,小王已经记不起来了。而且,当时圣处女公主蒙着面纱,小王来不久,又被神殿的人赶出去了……”他忽然问,“老神仙,你要辨认皇后是不是圣处女公主,第一该问的是大祭司,万一大祭司人老眼花,认不得了,也还可以问她身边的侍女,你干嘛问小王?”

“侍女!哼,那些侍女!”

“哪些侍女去哪里了?”

“那些侍女当然都坚称当年那个是圣处女公主!”

安特烈忽然记起,当时神殿的那些侍女,她们醒来后,扶住的是已经打扮好的圣处女公主,已经蒙上了面纱,检查人数,又丝毫不少,当然不会有其他的怀疑。

胁迫安特烈4

而且,后来,那些侍女也离奇地失踪了。准确地,也不是失踪了,是因为后来神殿日渐式微,这些人,就散佚了,但是,散佚之后,等大祭司明白过来,要派人去寻找时,却发现当初的两名相对年老的侍女,已经亡故了,据说是病逝的。

这二人是很关键的人物。

她们一死,一些历史的疑点,便全部尘封起来,死无对证。

这时,安特烈心底才恍然隐隐地明白过来——

当年策划这一切的主谋,既不是自己,也不是太子。

当年,自己只负责闯进去救人,太子负责断后,提供逃生的通道。

可是,却没有人想到寻找替代品——因为时间那么匆忙,情势紧张,根本就来不及找到任何的替代品。

可是,从后来侍女们的反应来看,那个替代品,却是早就找好的,绝非是自己当时想象的,就随便在侍女中寻找了一个人充当而已。绝非如此。

由于层层面纱蒙脸,人们根本分不清真假,甚至男女。

能够从容不迫的做到这一切,并且天衣无缝的,唯有当今天子!

唯有罗迦陛下!

正是他,不动声色地处理了一切。

就算自己和太子完全不出手,他也早就安全好了这一切。芳菲,当年是绝不会死掉了的。

情之一词,果真微妙如此!

当时,他震惊于舅舅会真的娶了芳菲,现在才明白,那也许是他很久以来就有的打算了。

可是,罗迦陛下,却做了种种的姿态,嫁祸给自己和太子。让自己二人承担了私藏拐带圣处女公主的罪名。

他陛下大人,则是安然无恙。

否则,若非如此,若是不顾一切带走芳菲,又没有替代品,引起滔天的混乱和大祸不说,神殿岂肯善罢甘休?依照他们的行事风格,岂能不天涯海角的追踪?

胁迫安特烈5

别说一个芳菲,按照神殿的势力,便是十个芳菲当时也杀了。

直到如今,才被神殿发现一些蹊跷,判断出身份,也真是隐藏得够久够好的了。

如今回想起来,才明白,当时罗迦陛下这个局设置的精妙,一环一环,其中的好些细节,都是他也想不到的。

而且,就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也算是彻底消除了隐患。

所以,当初自己和芳菲才能安然无恙地一路逃出来。

所以,芳菲才能得以在北武当安然无恙地生活了一年多。

果然,狐狸还是老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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