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琴闻言掩不住的惊喜,“你们俩出去那么多年……这是成了?”
林之瑶也面色一红,羞涩地拉了拉许淮琴的衣服,“妈~”
“许阿姨,”陆谦暗沉的声音响起,“您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陆旭成正想说什么,何贤梅皱了皱眉拦住,低道:“别说话,听儿子说。”
林树华亦是一脸不解。
陆谦站直了身,冷肃道:“一来,我是要说,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林之瑶。”
他目光扫向林之瑶,饱含嘲讽和警告,“二来,我要求林之瑶对她做过的事负责。”
林之瑶抽一口气,惊了惊,急切地展现自己的清白,“陆谦哥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呀,我……上次那个消息,不是都平息了吗?别人的恶作剧呀!”
“是吗?”陆谦讥笑,“你到了现在还不承认,很好。”
“什么和什么?”许淮琴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困惑不已。
“许阿姨,林叔叔,既然林之瑶不承认,我只好给大家一一解说做过的事了。”
陆谦点亮大屏幕,一张张林之瑶的发言截图,成婚谣言的新闻,以及林之瑶是始作俑者的证据,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陆林两家长辈面前。
陆谦面无波动,只慢慢播放,“这些,全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伪造。”
“我参与涉密项目多年未归,只有我的父母知道。”
陆谦眯眼,观察林之瑶坐立不安的小动作,“但她在我无法与外界接触的时间里,利用信息不对等,向我的女朋友传递这样的消息,严重伤害了她。”
想到江露当时的感受,陆谦压不住愤怒,声音也上扬而决绝:“上次林之瑶散布的谣言,传播已经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她找人伪装我的声音捏造事实,我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陆旭成和林树华对视,震惊又错愕地瞪大了眼;而何贤梅神色严肃,与许淮琴的大惊失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谦面向何贤梅,“妈,您知道,我一直喜欢的都是江露。”
何贤梅点点头。
许淮琴这才回忆起,每一次有意无意地撮合陆谦和林之瑶,何贤梅总只淡淡微笑,一再强调要尊重陆谦的想法。
她原本以为只客套,没想到暗含的是不认可和抗拒。
a城也下了暴雨,窗外划过一道闪电,远方传来沉闷的雷响。
陆谦目如炬火,对林之瑶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像是最无情的审判。
“好!都是我做的!”林之瑶忽地站起来,情绪变得激动,“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支持你,跟随你一起读书,等你这么多年,我发这些有问题吗?”
她的眼中迸发出执拗的光,“陆谦哥哥,你是我的!从小大家不都说我们是一对?”
陆谦眉心聚拢,满是不耐,“你到底在天方夜谭什么!我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
林之瑶泛起泪花,“没有关系?”她一脸迷惘,似是陷入回忆,“小学的时候,你参加田径比赛,是谁做了横幅给你加油?”
“初中,我逃课都到你们学校去看你的篮球赛,给你送水……”
“我没喝你的,”陆谦冷冷地打断,“你的这些示好对我来说是困扰,我已经拒绝过,我不需要。”
“林之瑶,”陆谦复述,“我要你为你做过的事负责。”
“你要当艺人,在国内找了经纪公司对吗?”陆谦胸腔发出一声嗤笑,“如果我提起诉讼,你会被刑拘。”
林之瑶肩膀抽动,垂着头哭得难以自已。
许淮琴回神,急忙劝说:“阿谦,阿谦!没有那么严重!你好歹顾及一下咱们两家的情谊呀!”
“许阿姨,”陆谦冷静地分析,“不是我不顾及,是林之瑶选择这么做,就没有打算顾及所谓的情谊。”
“你们长辈之间要好,是你们的事,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谦低沉而不失力量地申明,“我不允许我珍视的人受到伤害!”
林之瑶抬头,卒然向陆谦冲去,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巨大刺耳的声音,“你为了甩开我,摆脱我,竟然要做得这么绝?”
她蓦地抓住陆谦的手臂,被陆谦用力甩开。
她梗着脖子,语气又乍地变得楚楚可怜:“明明是我先来的,江露才是第三者……没关系,我原谅你。”
“闭嘴!”陆谦怒火滔天地拍上桌子,桌上的餐具震了震。
饶是陆旭成和林树华这样的老兵,第一次见到陆谦震怒的模样也不觉瑟缩一瞬。
“你简直不可理喻,颠倒黑白!”他拿出手机,不由分说道:“我立刻联系律师!”
林树华急忙起身按住陆谦的手:“别,阿谦,之瑶就算做错了事,也不至于……”
陆旭成也伸手劝道:“阿谦冷静!这个对大家来说都太突然了!”
“做错?”林之瑶抓住林树华的关键词,执着地反驳,“爸妈,你们不是说,我长大后可以成为陆谦哥哥的新娘的吗?现在他把我抛弃了,你们都不帮我吗?我没有做错!”
她求助地看向许淮琴,许淮琴尴尬躲闪,“之瑶,那些都是很小时候的玩笑话了。妈妈鼓励你追求爱情,不是鼓励你破坏别人啊!”
何贤梅终于发话,“我很早就知道阿谦有女朋友,但是女孩子不愿意公开,我们尊重他们孩子自己的意见。之瑶,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子太偏执了。”
林之瑶抬眼,表情变得扭曲,向何贤梅逼近几步,“偏执?何阿姨,您知道什么!我才是先来的!”
她指着陆谦,坚持着为自己开脱,“是您的儿子,他看不到我,对我毫不重视!不然我会用这样的手段吗?!”
陆谦觉得头疼极了,将何贤梅拉到一旁,道:“林叔叔,许阿姨,你们也看到了,她的神状态并不正常。”
“谁说我不正常?”林之瑶抓起一个空碗用力地砸向墙壁,碗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叮当作响。
她歇斯底里地吼叫:“你们才是不正常的!爸妈你们承诺过的,陆谦哥哥你和我相处过的,竟然全都不做数!只有我才是最真心的,你们居然说我不正常!”
陆谦放弃与她沟通,沉冷道:“无论如何,我会联系律师!”
陆谦是小辈,却带着无可撼动的气场。他神情淡漠,语气坚决,不留转圜的余地。
许淮琴向陆谦央求,“阿谦,不用这样吧,之瑶这样就毁了前途了啊!谣言也……平息了,何必呢……”
林树华也愧疚地与陆谦商量,“我们把之瑶带回家好好说一说,是我们教女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