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灯靠在他肩头被他搂着,听到这声刺耳突兀的笑声觉得很奇怪。
紧接着沈锐白推开了她,起身来回缓慢地踱步。
他来回走动来掩盖自己的焦虑,猜想道:“所以下一步,你是不是同意我娶第二房太太还是要和我分开?”
水灯别过头轻声回答道:“你想离婚也可以。”
沈锐白脸色一变,拉水灯起身,“我要想也可以?什么叫做我要想也可以?那你呢?你也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也想和我离婚,然后找姓叶的那个野男人吗?”
他越想越觉得可笑,难道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他怒极嘲讽道:“也对,和我离婚了,你们双宿双栖了”
水灯一听这话不对劲,什么叫做姓叶的野男人?还有和谁双宿双栖?
水灯甩开他的手不悦道:“外面有女人的不是你吗?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和阿轩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阿轩阿轩,你叫的倒是蛮亲热的,婚前婚后,你一直为了他奔波,连娘家都不回,只想着跟他住,你不是能为了他嫁给我吗?你们俩真是干净的关系吗?”沈锐白第一次这样和水灯撕破脸争吵。
水灯也是第一次听这种恶意被扭曲的浑话,好像她真的去和叶轩轧姘头被沈锐白抓了一样。怎么反倒成了她的错?
她婚后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惹得沈锐白这么猜想。
婚后明明不想好好过日子的是沈锐白。
水灯越想越气,哪有人非得给自己带绿帽子的,“是啊,是啊,我就是和叶轩有一腿,你满意了,我结婚没几天,就迫不及待搬去和叶轩住,就是为了和他睡,你怎么知道,真被你猜到了!”
水灯回忆起这一年的婚姻生活,两人在同一屋檐下,说好听点是相敬如宾,其实一直在虚与委蛇,简直不像正常夫妻过的日子,几乎要把她憋死了,她就挑最恶毒的话堵回去。
她想:你沈锐白非要给自己戴绿帽子,那我成全你。
“你……”沈锐白被气得差点吐血,他当时下意识只想让水灯闭嘴,别再继续说这么难听的话了,所以他用了最不妥的方式,他直接抽了水灯一巴掌。
这下子,人的确闭嘴了。
水灯捂着脸,惊恐地看着他,退后了几步。
他不知是酒驱使,还是什么,让他心烦意乱,竟做了这样的混账的事情。
沈锐白甚至比水灯惊讶,他完全不想这样做的,一点都不想的。“对不起。”
他往前,想抱住她。
想告诉她,这不是他本意。
可是水灯却哭着想跑开了,崩溃泪流道:“你别碰我。”
沈锐白反复愧疚地说着对不起,嘴里不停说了几百遍,他只求水灯不要走。
他还是强硬地不肯放她就,紧紧抱住她,即使被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沈锐白只是皱眉忏悔道:“你咬吧,全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不该动手的。”
沈锐白想自己简直昏了头,为什么会对她动手?
……
大约是两人撕破了脸,水灯连装都不装了,只是有沈明许的时候,她的态度才不那么尖锐。
单独面对沈锐白的时候,她就使劲冷嘲热讽。
这会儿早上吃早饭的时间。
“我会找个时间搬出去的,离婚的事情你考虑考虑。咱们现在这样也过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水灯算是心灰意冷了。
“那什么有意思?你和叶轩一起过才有意思?”沈锐白瞬间冷下了脸。
“神经病。”水灯放下调羹,起身准备上楼,她不想一大早就和沈锐白吵架。
“赵水灯,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沈锐白抓着她的肩膀,直视着她,他问这个问题,总还残存一丝幻想。
水灯不想和他纠缠,只想躲着他,也不愿意理解他说什么,“我自然明白了,你和艾小姐要在一起,是非要和她一起,那我同意,我搬出去,你去把她接回了。”
听她这样讲,沈锐白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够了,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别人一样,给我扣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都说了几百遍了,我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这么不信我?为了这么点事情就怀疑我,和我吵架,还要离开我。”
“锐白,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除了艾小姐,我们还存在着其他问题,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水灯不想提他不肯碰她那件事,她知道沈锐白即使装作对她很好温柔体贴的样子,还是掩盖不住深藏的恨意,一开始水灯没想明白,后来想到沈锐白从来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更不会在意那方面的事情。
那么只能是自己曾经欺骗他的事情,毕竟当初的确是自己的错。
“别提那个女人了,她根本不是问题,我真的奇了怪了,我简直要疯了,为什么老提别人,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你说啊?”
我都已经决定原谅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呢?我只是想等你心里有我。沈锐白只是单纯这么想的,可惜赵水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