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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林路登了赵宅的门,过来接水灯了。
吴管家不认识这人,看他仪表堂堂,衣着不凡,就放他进来了,吴管家同水灯说,这人只说自己姓林,你家小姐就知道了。
林路在大厅喝完了一盏茶,水灯才慢悠悠地磨蹭出来。
“林路你怎么来了?”她不知所措地问了句。
林路惬意地翘着二郎腿,“我当然是来接你的,你回来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她面露难色,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我还不想回去,再过几天吧,你先回上海吧,到时候这事,我自己会和岑沅解释的。”
水灯想着,想先搪塞一番,到时候再想其他法子,她还以为岑沅已经把她忘记了。
“别啊,我今朝的任务就是带您回去,赵小姐,您可别为难我了。这就是四爷交代我的事情,您说这话不管用。”林路摸了摸鼻子,接下来自然是要硬心肠了。
水灯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走,哭着赖在要在赵家,“我不去上海,呜呜,你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林路自然有法子。
他凑过去,在她耳畔轻轻说道:“你要死啊?那让你舅舅一家子也陪你一起死怎么样?你死死试试?”他说完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却透露出一丝阴鸷。
水灯其实从来都没看过林路这副做派,这下子看他暴露本来面目,却有些胆战心惊,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害怕他会做些什么让舅舅遭遇不测,只好三两下擦掉眼泪,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车,跟他们回去。
赵适康急匆匆从厂里赶了回来,此刻气喘吁吁,脸色还带着一丝惨白。
他看到水灯上了车,就对林路那帮人破口大骂,“你们想抢民女!我要去告你们!”可惜说的是苏州话,赵适康语气又像只煨灶猫,一点气势都没有。
林路当然觉得不足为惧,他一脸笑嘻嘻地朝赵适康走过来,说道:“哎呀,怎么闹这么难看呢?赵老板,你们赵家姑娘有福气做了四爷的女人,以后你们赵家也同样跟着大富大贵,怎么还不识好歹起来了呢?”
赵适康用力啐了一口:“我呸!你去告诉你们家四爷,我们赵家不稀罕沾他的光,赵家纺织厂倒了就倒了,就算赵家一家老小全部去要饭,我,赵适康!绝不会卖女!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赵适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胸口不断起伏,语气坚定。
林路不屑地轻哼了一下,开口讥讽:“哟哟哟,你以为你外甥女还是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啊,你把她留在家里,她以后还能嫁的出去吗?与其过几年被人嫌弃破鞋,不如现在跟了四爷,做个有钱的姨太太,好好地享享荣华富贵,这才是明智之举。”他还是笑,同时一句句吐露出恶毒的话语。
赵适康想水灯这么乖巧的一个小姑娘被他这般诋毁羞辱,被气得站都站不稳,“你……你……你这个畜生!”
赵适康往前走了一步,还想同林路争辩,结果气得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啧啧,有病就该好好休养。”林路冷淡地瞥了一眼倒下的赵适康,就上了车。
吴管家一大把年纪,还过来吃力背着赵适康,嘴里喊着:“造孽啊!”。
“舅舅!”水灯看到赵适康晕了过去,瞬间被惊吓得不轻,“我要下车!林路你放我下来!”她担忧得不得了。
林路抓着她,拦住她,不让她下车。
“别啊,四爷今天叫我定要带你回去的,你别难为我,你放心,等会儿我会派人送你舅舅去医院的,总之,你先跟我回去。”
“你先放我下来,我都说迟几天没事的,到时候我亲自和岑沅说,他不会怪你的。”她焦急地想下车看看舅舅,此刻脸上一脸担忧,还淌着泪。
林路被她哭哭啼啼弄烦了,开口恐吓道:“你老实给我坐好了,不然我要你舅舅现在就翘辫子。”
“你……”水灯一时被他大声的语气吓得愣住了。
这时车子已经开了,水灯反应过来,扑过去跟他闹,“你放我下车!,我要下车!”她用指甲挠了他脸上好几道印子,对他又打又踹。
林路想这小姑娘这么水灵,下手怎么这么狠,是属猫的吧。
不过都是些轻伤,不碍事,闹得烦了,林路就使了力气,把她按在车座上,用绳子把她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