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怎么场的,祝以临也有点记不清了。
他虽然没醉,但酒喝得不少,大脑在酒和乱七八糟的欲望影响下,也清醒不到哪里去。
他和陆嘉川抱在一起,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睡着时是几点他已经不记得了,现在一看表,竟然九点半了。
祝以临隐约记得今天上午有一项重要通告,他的闹钟没响吗?谭小清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祝以临皱起眉,拿起床头的手机,谭小清的名字赫然在屏幕上挂着:十几通未接来电。
他的手机静音了。
“……”
应该是陆嘉川调的,昨天晚上他缠着祝以临要手机密码,祝以临就给了。
祝以临的起床气没撒出去,不舍得对陆嘉川发火,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见他脸色不对,低声问:“怎么了,哥哥?”
“没事。”祝以临说,“你起来吃点东西吧,我赶时间,要早点出门。”
他起身下床,陆嘉川忽然叫他:“昨天晚上……”
“嗯?”祝以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站在床下穿好,一边打领带一边回头,“怎么了?”
陆嘉川躲在被窝里,被子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祝以临,像个受害者似的:“哥哥昨天晚上对我做什么了?”
祝以临:“……”
陆嘉川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祝以临哽了下:“什么都没做。”
陆嘉川不信:“真的假的?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哥哥不能睡完我就翻脸不认人吧。”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拉开被子,露出自己脖子上的一块吻痕:“你看,你好凶。”
“……”祝以临想说他身上有更多,身前和后背上都有一片一片的青紫痕迹,但他领带都系好了,实在做不出拉开衣服给陆嘉川看的愚蠢动作。
为什么要比这个?
再说了,有没有做全套,陆嘉川现在感觉不出来吗?
他又在装什么纯?
好吧,他的宝贝可能不是装纯,是真纯。
祝以临往床边靠了靠,俯身贴近陆嘉川,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早安,别作了,我今天着急出门,都怪你。”
“我也着急出门啊。”陆嘉川理直气壮地说,“都怪你,让我无心工作。”
祝以临解:“你到底在忙什么工作呢?我怎么不知道?”
陆嘉川一顿,含含糊糊地说:“就……我家里那点事儿呗,我请了个律师,和我姐打官司,过段时间要出庭。”
“你不是不掺和那些事吗?她有什么证据告你?”
“那可多了,没有证据也能制造证据。”陆嘉川揪住祝以临的领带,坐在床上仰头看他,“哥哥,那些商业手段水很深的,查点什么东西,要一层一层往里挖,你懂吗?”
“嗯。”祝以临点了点头,他对星颂付出了很多心血,他不是甩手掌柜,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陆嘉川却道:“可是我不懂呀,你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解释,律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他不会把我卖了吧?”
祝以临:“……”
你还知道啊?
本来看陆嘉川那么淡定,祝以临已经放心了,现在看他这副缺心眼的小白兔样子,祝以临的心又悬了起来——真的不会出事吗?
祝以临皱了皱眉:“你在陆家生活七年,都干什么了?”
陆嘉川道:“学习,睡觉,吃饭,想你。——学习占了大部分时间,经常睡不着觉,饭也吃不下,其余时间都在想你。”
“学什么?”祝以临不理会他的情话,一本正经地问。
陆嘉川说:“学经营公司那些知识,我大学没去学表演,听我爸的话,去读金融了,但我学得不好,我爸也没有让我继承他事业的打算,随便我学得怎么样,他不管,不像我姐姐,他专门找了人带,他对我就是放养。”
陆嘉川委屈巴巴地盯着祝以临,满脸写着“我好可怜你快来心疼我”,祝以临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没关系,以后哥哥养你。”
陆嘉川得意了,尾巴翘了起来:“嗯,你放心吧,我家的事我能解决,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说完拉住祝以临,又和他接吻。
祝以临着急出门,实在没时间纠缠,可陆嘉川黏人得要命,可能也是破罐子破摔,接受自己深柜的本质了,接起吻来相当自然。眼看着祝以临又要被他拖到床上了,不得不推开他:“陆嘉川!你是胶水成吗!”
陆嘉川脸不红气不喘:“我是啊,我恨不得把你锁在床上,让你天天离不开我。”
祝以临没把他的玩笑话当真,给谭小清打电话叫她上楼。
谭小清很规矩,从来不进祝以临的卧室。
陆嘉川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了,趁祝以临去洗漱的时候,他在谭小清旁边坐下,气息沉沉的,一声不吭,就坐在那儿玩手机。
谭小清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有点怵他,忍不住往远处挪了挪,和他保持距离。
陆嘉川却忽然和她说话:“姐姐,你有微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