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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后边观望,另外一头的颜良心大好,笑着对旁的崔琰道:“季珪兄,你看那些贼子可像是土鸡瓦犬?”
崔琰虽然年轻的时候喜好剑术崇尚武事,不过后来开始钻研典籍,剑术之类只成为他平里强健体的活动。
往里崔琰也曾见过部伍训练,随同过大军出征,但如此近距离地亲历前线还是头一遭。
无论是之前的强攻设置路障的贼人,还是与面前的贼人狭路相逢,讨逆营将士们的表现都让崔琰十分惊艳大呼痛快。
他清楚颜良带到上党的扈从人数并不算多,只有八百之众,但每每面对数倍于自己的贼人都丝毫不惧,更是组织起简单高效的战术,轻易摧破当面之敌。
颜良与麾下将士们的神奇表现深深折服了崔琰,闻言赞叹道:“在下曾听闻将军往驰骋河北,名震中州,早就想要一堵讨逆营的风姿,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区区贼寇哪能是将军的对手。”
颜良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季珪兄且看儿郎们如何破敌。”
在颜良与崔琰说话的当口,先前退至步阵两旁的二百骑兵趁着面前的山寨杂骑混乱不堪之时再次出动,专门捕杀那些逃向两翼的山寨杂骑,把敌军重新往回赶好方便本方弓弩手扩大战果。
这时候张燕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连忙遣本部骑兵上前接应,从两侧挡住了讨逆营骑兵,护持那些山寨杂骑后撤。
短兵曲的骑兵们也不与大股敌人纠缠,稍稍后退拉开了一段距离,有些甚至还在马背上用骑弓还击。
由于马镫的帮助,短兵曲的骑兵们可以在马背上做出夸张的转骑动作,让张燕的本部骑兵防不胜防很是中了些冷箭。
待两边彻底分开,张燕看着去时趾高气昂,回时垂头丧气的山寨杂骑们,心中又恨又怒。
但张燕知道此时不便发作,且这波山寨杂骑本也就起试探作用,落败也有可原。
如今试探下来发现敌人果然枭锐,不好相与,张燕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些。
有个把强悍的山寨头目说道:“将军,非是我等不能战,而是敌兵狡猾,在骑兵阵后列了长矛阵,长矛阵后又列了强弩,我等不能去撞长矛阵呐!”
“是啊!敌兵的弩机厉害,中人必有死伤,中马亦让战马失去行动能力,我亲眼所见前边的王大胆被一箭扎了个通透,他可是穿着从官家府库里缴获的铁札甲啊!”
看着败逃回来的杂骑们叫嚷,杜长不由有些幸灾乐祸,心道你等方才可没给我好脸色,现在知道对方扎手了吧?
张燕则沉着脸道:“都不要说了,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与设伏之前人人叫嚣着要给常山人一个教训,个个争先恐后搦战不同,此刻个山寨贼帅们都意识到的面前的敌人不好相与,没有人愿意轻易发表意见,唯恐被派遣了先攻的任务,就连张燕的头号亲信大将杜长也因为先前的失利而不愿先出头。
张燕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张坦上,说道:“坦兄弟,你怎么看?”
张坦没料到张燕居然点名问自己,心想难道张燕要他家出马?
再一想他这回和侄儿只带了两百扈从,绝不可能逆转乾坤,也就稍稍放心。
张坦毕竟跟着张牛角从黄巾时代起兵,见识比余众高了不少,略一思忖道:“虽则敌骑灵活,敌步阵亦严密,弓弩强劲,然我观其人数并不甚众,怕是没有一千五百之数吧?”
此言一出,杜长的老脸一红,想要分辨却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话来。
就是张燕也在先前的敌方布阵时看出一些端倪,一千五百人的阵型绝不可能如此薄,看来敌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多。
不过张燕当面也照顾杜长的面子,并未深究,只说道:“坦兄弟果然眼光独到,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应对?”
张坦心下暗暗盘算了一番,说道:“若是在宽阔平地上,我等自可持骑兵众多扰袭其前后左右,使其步卒顾此失彼,则破阵不难。不过……此地狭小,我等骑兵展布不开,倒是可惜了。”
整个并州的东侧,包括上党郡、太原郡、雁门郡、定襄郡等地,几乎都是由群山环绕的大大小小盆地构成。
而上党东北角的这一片土地连盆地都算不上,几乎就是一座座山峰丘陵之间的大大小小夹谷。
想要在这种相对狭窄的地形运用大股骑兵分头包抄夹击自然大有不便,敌方稍稍往山坡边上压一下可能还会对分头包抄的骑兵造成巨大威胁。
张燕对此也十分清楚,头痛地道:“的确如此,那些步卒与强弩兵不好对付,看来只有用步卒顶上,再以骑兵袭扰侧面寻找机会了。”
张坦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若用骑兵强冲敌阵或许靠着人数优势也能堆下来,但难免产生巨大的伤亡,这是包括张燕和所有山寨贼帅都承受不了的。
而张坦也不愿意张燕真个发狠这样做,这样做的后果可能张坦他们的二百扈从也不得不一起进攻,到时候有个伤亡折损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用步卒去正面攻打就不关他张坦什么事,无论是杜长带回的数百步卒,还是走在后边的一千步卒,都是张燕的本部新练兵,损失再大张坦也不心疼。
张燕这时候也没空去理会张坦那些龌龊小心思,他看向一旁的杜长道:“子寻,你手下的步卒还能战否?”
杜长看了看骑阵后边的收拢溃兵,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道:“儿郎们刚才慌忙逃回,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战。”
张燕也看了看那些溃卒,发现很多人双手空空连兵器都没一把,更何况那些大楯又笨又重,绝对妨碍逃生,早就不知道丢在哪个旮旯角落。
而对付步阵强弩,盾牌遮挡在前十分必要,不然让戟兵、枪兵迎着弩箭往前攻,张燕也知道自己手下步卒们没这个胆量。
张燕虽对杜长极为不满,但也不愿在张坦等人面前过分呵斥,只是冷着脸道:“看来只有等阿方带着那一千步卒前来了,你速遣人去催促一番,问问还有多久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