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之前颜良绝对是个暴脾气,不过穿越之后,他刻意地压抑了自己的脾气,一些都好言好语相商。,
或许是平日里太过和气,让他们都忘记了颜良是个暴虐将军,这一回突然发作,让张斐、隗冉等都大气不敢轻喘。
三人领命而去后,召集手里所有能用得上的人对颜贮属下将吏、管事、监工和作反矿工一一讯问。
自从穿越以来,颜良的压力也十分巨大,虽然躲过了生命威胁,但他眼前的形势仍旧一片灰暗。
在返回河北之后,颜良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些许想法,但无论是预见性的话题还是他滋生出的念想都不适合与旁人沟通,这让他倍感压抑。
而且随着他来到常山后,发现小小一个郡国要管的事也不少,虽然有长史辛毗帮衬,但各种事务仍旧占用了他大量时间。
且颜良所谋者大,不仅仅只是要做好眼前之事,还要为将来做打算,所以才弄出比武大会、盐铁酒唱卖、恢复房山矿场铁官、准备屯田等事宜。
在矿场工人作乱这件事情上,颜良看出了他对于手下各个部门、各支部伍的控制力度还是太弱。
像矿场内的这等事情完全可以避免,只要隗冉、陈正任谁发现端倪后提醒自己或者对颜贮提出更强硬的意见,那也不至于发展到这等地步。
因为矿场与铁官的特殊性,自己才派遣了颜贮来主持,看来这任人唯亲要不得啊!
非但没有起到正面效果,还让隗冉、陈正等人不敢轻易建言,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堪?
看来管理团队,光靠信任还是不太够,是时候要统一思想工作了。
这时候颜良发现牛大悄悄靠近身边,犹犹豫豫像是有话要说。
颜良道:“说吧,又有何事?”
牛大道:“将军,颜军候还跪在雪地里呢,你看?”
一提起颜贮,颜良就心烦,骂道:“便让他一直跪下去好了。”
虽然颜良嘴巴上说得狠厉,但仍旧披了大氅来到外边。
今天下着小雪,虽然雪花不大,但颜良在屋里待了不少时间,淅淅沥沥的雪花已经把颜贮整个身体都掩盖住,若非杵在门口高出一截且口鼻中还冒着热气,仿佛都能让人忘记还有个人跪在此处。
颜良来到颜贮身前,看着这个让自己大失所望的从弟。
他想到曹阿瞒为何有曹仁、曹洪、曹纯这等宗亲,有夏侯惇、夏侯渊这等姻戚,自己家里的人物为何就不够看呢?
不过还好从子颜枚还算得力,派驻在石邑之后一直勤勤恳恳锻炼山地作战技艺,么弟颜佑来到常山之后署理金曹事务也兢兢业业,妻弟魏杰至少这小子如今管着福利彩票事务也算得力。
其实颜贮此人并非没有才学,曾经也担任过一县之尉,来到军中协助张斐料理后勤事务也算是牢靠,只是其人有些好高骛远,初到军中便急于表现,还是被自己一番提点之后才稍稍收敛。
若是自己有老曹家那么多人才,肯定把颜贮一脚踢到旮旯角落里,可是能拿出手的亲戚就这么几个,看来还得开导开导他。,
颜良对牛大做了个手势,牛大很机灵地带着护卫们退开十几二十步。
颜良道:“起来吧!”
颜贮跪了多时,被冻得不轻,闻言哆嗦着答道:“谢将军!”
颜贮在地上一撑,想要站起来,不过因为跪得太久,双腿血行不畅,竟有些腿软,一个没站稳便要往前扑倒。
颜良伸出手一把拉住他,扶他站稳,又为他抖落身上的积雪。
颜贮冻得脸有点发青,上下牙齿打着冷颤道:“谢谢将军。”
“哎!”
颜良见他这番惨状,哪里还忍心责骂,叹了一口气后脱下大氅披在颜贮身上,说道:“你可知错?”
颜贮道:“末将知错。”
颜良问道:“那你知道你错在何处?”
颜贮答道:“错在疏于管理。”
颜良摇了摇头道:“不,你还不明白,你错在不能分辨形势。”
“你以为我出生入死便是为了博得这一郡之守的位置?”
“你以为眼下的太平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你以为我河北与曹孟德还能善罢甘休?”
“你以为这个矿场这个铁官只是产些铁,打造些农具兵械?”
“你以为这个小小军候委屈了你的大才?”
“这些你怕是都没想明白过,你只看到有人从一介老革迁为典农校尉,有人从小小县尉出任一县之令,而你还原地踏步担任一个小小军候,还被发落在房山这等荒郊野岭。”
“你可知我让颜佑出任金曹掾,让隗冉带兵常驻房山,让陈正出任灵寿令,让你管理着矿场铁官,尔等四人皆为我心腹之人,足以见得我对这矿场铁官有多重视。”
“而你,便日夜饮宴,放任手下胡作非为,于同僚的提醒视若罔闻,乃至于闯出此等大祸!”
“你!太让我失望了!”
颜贮被训得头越发低下去,丝毫不敢回嘴。
颜良说道:“你难道只是想当个安乐官?我眼下就可以署你为一县之令,可你能满足么?待旁人各建功勋步步高升封侯拜将,你呢?难道还能凭着与我的亲戚关系得登高位?”
“我之所欲,非止于此,至于你能走到哪一步,且看你悟不悟得通了。”
颜良说完之后,也不待颜贮回答,召来牛大吩咐道:“把他送回元氏,让他好好歇歇,待他想明白后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