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衡当颜良的短兵百将也有一个多月时间,虽然夏侯衡与牛大二人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黔首老卒,但平日关系算是处得不错。
夏侯衡这几个月来经受了生死考验,受到了挫折,再被颜良如同熬鹰一般熬了许久,待人接物方面已经没有了当日的傲气。
而牛大跟随颜良日久,知道自家将军有意培养夏侯衡,所以也照应着这个少年郎,帮助他和同僚们和睦相处。
夏侯衡得了牛大的眼色,立刻会意,退到帐幕边钻进去报信。
魏杰见这架势自然是不依,他新入军中没多久,凭着是颜良妻弟的身份很是吃得开,上上下下都对他和颜以对,如今兴冲冲地跑来邀功,却被牛大这个短兵屯长拦住,面露不快道:“我往日里上姐夫屋里素来随意得很,你竟然阻拦于我,哼哼,莫不是以为给我姐夫把门的便能随意妄为?”
牛大虽然面貌憨厚,但也不是没丝毫脾气,再说他都当到了短兵屯长,无论从职务还是重要性上都要比魏杰这个国相府福彩掾要高得多,竟被魏杰说成是把门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便冷着脸道:“此间乃是军营重地,只论军职,不论什么姐夫妹夫。依照军中规矩,你可唱名请见。当然,将军如今身有要事,料来是没空见你的。”
魏杰被刺了一句,顿时火冒三丈道:“嘿!给你脸还长脸了,一会儿看我不让姐夫收拾你。”
却说夏侯衡进入大帐之后刻意加重了脚下的步伐,提醒里边的人自己进来了,然后稍待了片刻才转过屏风,躬身向颜良请示道:“启禀明府,福彩掾魏杰请见。”
原本帐内的颜良已经挨到了甄宓的面前,几乎就要一亲芳泽,面前的甄宓羞怯难当,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躲避开,却是正好有人前来解围。
颜良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连忙往后退开了些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静待来人。
待到听见夏侯衡说是魏杰请见,颜良只觉这事情十分尴尬。
这帐内自己刚把着妹,帐外就来了小舅子,虽说是亡故前妻的弟弟,但也让他觉得有一股被捉奸的味道。
颜良想了想,问道:“他可说是何事?”
夏侯衡摇摇头道:“却是不知,只说有要事禀告。”
颜良想着自己这便宜小舅子就管着福利彩票,还能有啥要事,难不成是彩票出问题了?
就在他寻思的时候,外边魏杰与牛大却是越吵越厉害,若不是忌惮牛大那像牛一般壮实,魏杰怕就要强闯。
颜良也听到了外边的吵闹,心知自己这小舅子无法无天惯了,若是自己不见他说不定真得闹出些事端来。
“伯权,出去让他稍安勿躁,我一会便出去见他。”
“诺!”
夏侯衡依令出去转达了颜良的指示,方才让魏杰消停了些。
二人方才的吵闹已经吸引到了营中人的注意力,军中士卒倒也恪守军规,只是远远打量。
但不远处甄宓的车夫和随从却是好奇地看着这个称颜良为姐夫的家伙,心想颜府君从哪儿冒出来的小舅子。
魏杰暂时收束住了怒火,但也不愿对着牛大,便转过身来等候,却是和甄宓的车夫随从们对上了眼。
魏杰见到这几个并没有穿着军中服饰,明显不是军中士卒的人,而且旁边还有一架带车篷的辎车,意识到这可能是颜良正在会面客人的座驾仆从,便猜测起了是何等人物。
不过,还没等到他才出来,颜良便掀开帷幕走了出来。
颜良的面色不愉,说道:“在军营之中,为何无故喧哗?”
魏杰方才还叫嚣着要在颜良面前告上一状,但真个看到颜良出来后,立刻就怂了,迎上前讨好地道:“府君,下吏特来禀告福利彩票之事。”
颜良心道果然是福利彩票的事情,问道:“出了什么状况?有人闹事么?”
魏杰献宝地道:“没人闹事,是今天前来下注之人比昨日多了好多,现在touzhu站前已经排上了队。”
“那不是好事么?为何急急匆匆的。”
“呃……!弟只是前来报个喜讯。”
颜良鄙夷地道:“男人当要稳重一些,如今才不过是第二天,待到复赛、半决赛、决赛之时,怕是比赛下注的人一整天都停不下来,你岂不是要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魏杰被这么一说也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脸颊旁的胡须傻笑道:“这不是第一次为姐夫做事,担心做不好嘛!”
若是魏杰顶嘴,颜良倒是可以继续训斥他,但魏杰装出一副疲赖相,颜良倒也没办法再板着脸,说道:“好了好了,此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些正在培训的touzhu员情况如何了?”
坐在touzhu站里的touzhu员其实要求挺高,既要识字,又要会算数,还要脑袋清楚搞得清每一个touzhu项目,不至于搞错了。
而且,还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召来的,因为涉及金钱,必须要身家清白诚实可靠。
军中多数都是莽夫,要凑齐这么些人可不容易,颜良还是卖了面子,从真定城内几家曾经示好的世族借调了一些会算账的子弟,又紧急从下曲阳家中召来些人,才勉强凑足了初期的人手。
当然,考虑到之后福利彩票的规模会越来越大,人手也肯定会不足,所以又发布公告,从军中和真定城内招募了一些识字会算数的清白人家子弟培训,以应付日后的需求。
魏杰却没有颜良那么强大的信心,认为福利彩票会红红火火,所以对培训新手不怎么上心,如今听颜良问起,只得喏喏地答道:“这个……我现在就去盯着。”
颜良终于找到个由头,呵斥道:“那还不快去!”
“诺!”
魏杰答应了一声转头就走,颜良却在身后道:“慢着!记住下次在军营之中要守好军中规矩,莫要喧哗!”
魏杰只得继续转过身来,老老实实躬身道:“下吏明白了。”
见魏杰渐渐远去,颜良心里暗呼一口气,想到:“终于应付过去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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