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的表现令沮授感到相当陌生,而之后又时不时打着送鱼的幌子前来找自己攀谈,那示好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在于颜良的多次交谈之中,他发现颜良竟然是整个河北军团里,对于接下来的战事最不看好的那一个,在某些观点上甚至比自己还要悲观,这份谨小慎微,在一片盲目乐观的将士中间是多么难得。
除开对于战局的不乐观,颜良在其他事情上的看法也与自己不谋而合,包括朝廷来使的无功而返,曹操的诡诈用兵,也包括曹军潜袭河内的目的与战法,更预判出曹操这些繁复的操作,实际上都是要为他收缩退守而埋下的伏笔。
更甚者,颜良还预言了袁曹双方的决战定会在中牟县以北,鸿沟水以南的官渡打响。
但当沮授问起颜良为何信誓旦旦决战的地点会是官渡时,颜良却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开始,沮授并未把颜良这句没头没脑的预言当一回事,但当他闲来无事调取了一些地图籍册后仔细研究发现,颜良的说法竟然极其有道理,官渡很有可能正是曹操预设的决战战场。
这一日,沮授正在帐中仔细研究一幅简易的司州地形图,书案上还放着几卷书册,不时被他拿起来仔细揣摩验看,突然闻随从来报颜立善又来送鱼了,沮授忙道有请。
颜良笑嘻嘻地拎着两尾鱼步入帐中,边走还边说道:“公与先生,你看今儿这两尾鱼都是我亲自钓起的,可还入先生之眼?”
沮授抬眼看去,这两尾鱼比之前送来的要稍稍小一些,他也听说了颜良钓鱼的技术粗疏得很,不由夸赞道:“立善有心了,这钓鱼的技艺也是愈发娴熟了。”
“哈哈,闲来无事找找乐子,公与先生这又是在研究什么大事呢?”
“正是在研究立善之前所提官渡之事。”
颜良听沮授提到官渡,心中也不免尴尬,他之前和沮授胡吹海侃的时候,发现沮授真正是博学多识,所有的话题都能聊得头头是道,若非颜良仗着二世为人的开挂经验,差点就跟不上沮授的吹牛思路。
而前两天和沮授聊起关于袁曹双方接下来战事的进一步分析时,自己吹着吹着就吹漏嘴,把双方决战地点给咬死在了官渡。
当时话说出去就已经后悔了,但收也收不回来,被沮授当场一问就差点露了馅儿,只得随便胡诌了几句应付了过去,说是官渡处在中牟和鸿沟中间,地势险要,曹操欲要守许都,必守官渡之险云云。
那时沮授的表情也颇不以为然,颜良本以为这事情已经糊弄过去了,却没曾想沮授今天特意提起这一茬。
颜良硬着头皮问道:“公与先生可有什么新的洞见?”
沮授把手中的地图和书卷都放了下来,然后敲打着案几,一字一顿地说道:“立善说得没错,决战当在官渡。”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