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平淡阴冷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在空旷的卧房里响着,红眸的男巫身形挺拔地立在窗口处,月光把他本就苍白的脸色照的更加惨白。
房里没有点灯,窗户大开着,窗外狂风呼啸,涌进窗户将伏地魔单薄的黑袍吹得猎猎作响。
窗户正对的床榻上正坐着一个女子,她致美丽的面庞在月光下更显得莹白透亮,乌发如云般整齐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娇艳的红唇微微张开,唇色鲜透欲滴。
贝拉一直是个大美人,可很多时候她疯狂的神态太容易让人忽略她娇艳夺目的美了,而她此时却安静地过分,优雅端庄的坐姿堪称模范,哪怕是对着面前曾经时时刻刻都令她发狂的男人,她的脸上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热情,矜持地过分,也冷淡地过分。
“贝拉。”伏地魔又淡淡地说出她的名字。
床上的女子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紧随其后的是轰隆隆的雷声,要下雨了。
闪电的白光将贝拉半隐在夜色中的面庞照的更亮了,将她那双眼睛完完全全地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双呆滞无神,黑的彻底,黯到极致的眸子。
那是一双世间最了无生趣,再不可能有一丝情绪的眸子。
————那是被摄魂怪吻过的人的眸子。
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坐在床榻上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比死了还不如的空空的躯壳。
距离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被摄魂怪之吻的日子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而就在三天前,伏地魔亲自带食死徒攻破阿兹卡班,带走了在魔法部的那场战斗中被傲罗逮捕的几个追随者,包括已经失去任何价值的贝拉。
食死徒们搞不明白黑魔王的想法,似乎他不应该是这样一个多此一举的巫师,更不该是回已经没有价值的工具的领袖。
可他不仅带回了贝拉,甚至还试图使她恢复正常。
但几千年来,从未有过被摄魂怪吻过的人恢复正常的事例,灵魂被彻底吸食的人,虽然还活着,但是不再有自我意识,不再有记忆,不再有……任何东西,而且没有丝毫康复的希望。
这样一具空空的躯壳,不过是行尸走肉,早已万劫不复。
黑魔王显然失败了,从被卧房里扔出来的食死徒和小灵的尸体便可见一斑——不是胆大的去直言不讳的食死徒,便是被黑魔王命令寻找古老方法却毫无所获的小灵。
“贝拉。”这是他今夜叫她的第三声。
这样的日子,她最不该是这番模样。
他曾经的大部分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魂器承载着他的灵魂碎片,也带走了部分记忆。
但他隐约记得,今天是贝拉与莱斯特兰奇结婚前,她投怀送抱,第一次躺在他身下的日子。
并非他特意去记,而是在过去的五年里,她一定会在这个日子来见他,用尽各种理由借口,使出浑身解数,像是古老的记载中妖媚惑人的女妖,痴缠在他的身上,引诱他,纠缠他。
他并不讨厌,甚至看着这个一个美丽能干的纯血统女巫如此为他着迷,他会有隐约的得意。
所以他默许了她,直到他制作出第三个魂器。
他不再觉得贝拉的模样让他感兴趣,所以他彻底无视了她用尽解数勾引,并在感到厌恶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丢出钻心剜骨。
但他做出了嘉奖,为她的忠诚,他让她替他保管金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