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邓布利多摊了摊手,“请坐,西弗勒斯,马尔福先生需要和我去这个有趣的玩意里逛一圈。”
卢修斯再次欠了欠身:“邓布利多校长,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不会不认识冥想盆。”
他神色几乎可以称的上严厉,蹙起的眉间彰显着心里隐隐的不耐。
“斯莱特林的孩子总是不吃这一套……”邓布利多自言自语地举起了魔杖,冥想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么,有请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看了眼西弗勒斯,他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少年确实不是个十一岁的普通小巫师,听听那句“老蜜蜂”,他再怎么着也不会当着邓布利多的面说这个词,虽然他私下里更乐意称呼邓布利多为“老狐狸。”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他看着冥想盆上萦绕的光芒,眼里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
卢修斯看到的只是部分记忆,伏地魔第一次失败消失的十年中,马尔福家族的地位十分尴尬,家产被魔法部掏空了二分之一,每年还要进行“例行”检查,夺魂咒的借口成了他无法抹去的污点。伏地魔的重新归来让马尔福家族在第二次巫师战争的最后两年再次跻身到让人畏惧艳羡的地位,但这一次的代价却沉重多了,那根被折断的魔杖,还有……没有毕业就被迫标记为食死徒的德拉科以及他肩负的“光荣任务”,以及,西弗勒斯和纳西莎的那场会面。
从冥想盆出来的时候,卢修斯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透不出一丝情绪,他在运转大脑封闭术,压制纷乱汹涌的情绪。
当他的眼睛逐渐恢复锐利的灰蓝色光芒时,他摩挲着左手中指的戒指,那是马尔福家族继承人才配拥有的戒指。
“马尔福家族的荣光和家人从来都不曾分开,也永远不会分开。”他严肃地看着邓布利多,“但同样,马尔福只追随最后的胜利者。”
西弗勒斯的记忆无法让他确定最后的胜利属于谁,尤其是……他看到的记忆并不完整,关于伏地魔再次归来后疯狂至极的行为作风和扭曲到失常的面容,他很确定,邓布利多隐瞒了关键的原因——当然,这种隐瞒情理之中,他毕竟是个斯莱特林,同时还是个食死徒,虽然他成为食死徒只有短短一个月。
“就目前来看,如果我将这一切告诉他,结局还会一样吗。”卢修斯的声音平淡无波,“这只是一种未来,而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马尔福,伏地魔注定失败,无论时间多么漫长,过程如何艰难,他的结局都不会改变。”邓布利多回了冥想盆里的记忆,他看着卢修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一条毁灭之路。”
“但是你并不打算告诉我理由不是吗,邓布利多先生。”卢修斯眯起眼睛,“那我凭什么以整个家族为代价做这场违背一个斯莱特林认知常理的交易。”
“我会告诉你的,在证据真真切切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邓布利多柔和地看着他,“孩子,你没必要给自己过大的压力。”
卢修斯嗤笑了一声:“邓布利多,我不需要你泛滥的关爱。说吧,如果今晚谈不妥会怎样?”
“一个记忆消除咒语。”邓布利多顿了顿,“你所有的选择我们不会干涉。”
“也不会留情面,是吗?”卢修斯勾了勾嘴角。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变得微微犀利了些。
“够了,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走到了两人中间,挡住了邓布利多的目光,他看着卢修斯,“卢修斯,既然你说出了这些话,便意味着你已经做出了有倾向的选择。如果你可以选择信任我,我以普林斯家族的名义起誓,我值得你信任。”
卢修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慢慢伸出了手:“牢不可破咒。”
“当然。”邓布利多微微笑了起来,“我会尽快告诉你伏地魔注定失败的原因的,但事实上,这个速度取决于你获得他真正认可的时间。老实说,那不远了。”
卢修斯淡淡地瞥了邓布利多一眼,他把目光转向西弗勒斯:“你来做见证人。”
西弗勒斯微愣了下,牢不可破咒本来是打算施在他和卢修斯身上,而邓布利多做见证人的。
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好。”
邓布利多似乎早有所料,他举起了胳膊:“马尔福先生,乐意之至,在施完咒后,我们还要谈谈一些小事。”
小事?西弗勒斯瞥了眼邓布利多,微微腹悱。
他抿了抿嘴,举起了魔杖:“那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