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稍稍高兴起来:“嗯,谢谢你,佩妮。”
“这没什么,你是我妹妹。”
姐妹俩逐渐进入梦乡,莉莉这一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一头牝鹿绕着她跳跃,旋转,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她像是置身于温暖的水流之中,全身都感觉到愉悦和放松……
而这一夜有人一夜未眠。
“真是让人吃惊。”邓布利多湿润了眼眶,看着那头牝鹿跳跃着消失在窗口,“这个咒语是相当难以掌握的防御咒。”
“我也很吃惊。”西弗勒斯放下魔杖,“我只是试了下,我没想到现在就可以施展出来,毕竟我的魔力还远远达不到。”
“或许是因为对守护神咒而言,更重要的是心底的快乐和强大的感情力量吧。”邓布利多摘掉眼镜,擦了擦泪水,“西弗勒斯,我其实一直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很神奇,但我依旧努力尝试着把你当做真正的五岁孩子,不去干涉你的生活,只要你希望,我会尽力不让你牵扯进来。”
西弗勒斯撇撇嘴:“我想我还不至于渴望着再过一遍侏儒生活。”
“但这对你来说会比上一次幸福很多不是吗?”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
他盯着地毯上的图案过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黑色的眸子坚定不移地盯着邓布利多,扯起了嘴角:“邓布利多,我等了这么久的见证人确定是这只丑兮兮的老凤凰?”
邓布利多知道西弗勒斯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感到既高兴又难过。
他需要这样一个忠诚,坚韧,意志力强大,而且知道未来的事情的助手,但这个人已经为此付出过一次生命了,他也希望他能好好地享受生活的爱和美好。
他摸着因为西弗勒斯的描述而不高兴地鸣叫起来的福克斯:“孩子,理解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吧,我实在是不放心任何一个见证人,而且这个动物当见证人的特殊方法我可是找了整整二十天。”
“而且。”他摸了摸胡子,“福克斯可才刚刚浴火重生,他年轻着呢。还有他一点也不丑。”
他朝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
西弗勒斯厌恶地撇过头,他想他永远也适应不了邓布利多朝他眨眼睛的动作。
“那么开始吧。”他伸出了手臂。
邓布利多伸出手,与他相握,福克斯叫了一声,飞在空中。
“保守这一切秘密不让第三个人知道。”西弗勒斯慢吞吞地说。
“我保证。”邓布利多说。
一福克斯喷出一条火舌,绕着两人交握的手。
“用尽全力保护莉莉·伊万斯,即使是在我死于战斗不能再提供给你帮助后。”西弗勒斯轻声说。
邓布利多严肃了面庞:“我保证!”
第二条火舌从福克斯嘴里喷出来,与第一条缠绕着。
“如果我不得不再次投入敌营做双面间谍,请隐瞒真相,对任何人,包括莉莉。”他艰难地开口。
邓布利多怔住了,他微微沉默了一下。
“我保证,但是我会用尽全力避走到那一步,孩子,你已经付出够多了。”
第三条火舌包裹了前两条,紧紧缠绕着两人的胳膊,融入骨血中。
福克斯鸣叫着飞到邓布利多肩上。
牢不可破的誓言,完成了。
“那么。”西弗勒斯假笑着,“邓布利多,关于密室里的那条已经死去的蛇怪,虽然密室是你想办法打开的,但不可否认我的记忆给了你不少提示,而我提供的魔法配方似乎也帮了你不小的忙。”
邓布利多笑了:“当然,一半的材料都给你,我亲爱的魔药教授。”
“我快吐了,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起了假笑,皱起了眉,“三分之二。”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一副肉痛的模样,“总归交给一位属于霍格沃兹的魔药大师是不亏本的,但蛇牙我得多留几根,为了某些特殊的容器,不是吗?”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
狡猾的老蜂蜜。
“咳……”邓布利多转了转眼珠,“西弗勒斯,老魔杖的事情。”
他摸着手中的魔杖,欲言又止。
“我已经说过两遍了,我真怀疑你的记忆力已经丢给了蜂蜜公爵的卖糖小子,或者早于你的身体钻进坟墓去了。”西弗勒斯扬起眉毛,“我最后说一遍。除了记忆里提供给你的,伏地魔抓了奥利凡德却得知老魔杖被偷走了,后来又找到了你的坟墓拿走了魔杖,成功地走向你的陷阱,除此之外,我再没有什么能提供给你的了,难道你还要跳进我的脑袋里仔细翻找一遍吗?如果那样的话,拜托你脱了鞋再进去!”
邓布利多却罕见的没有接茬开玩笑,他沉默了一会:“西弗勒斯,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我无法预料我是怎么打算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是的,你没有听错,第一代黑巫师,他是怎么死的”
西弗勒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并不清楚,但据我所知,在伏地魔攻打霍格沃兹前,他就死在了纽蒙迦德里,预言家报上提到过,死于死咒,凶手不知。”
邓布利多沉默了。
事实上,他就像是凭空又被人揍歪了鼻子。
“……我想我该告别了。”他看着天际的鱼肚白色,“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再会。”
邓布利多罕见的利落(起码他没有再露出那傻乎乎的笑或者恶心人的眨眼)让西弗勒斯愣了一下。
他很快回过神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