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更认识的人里,她唯一认为还没有被迫长大的就是王应呈。她曾经总结,王应呈是个还剩下些赤子之心的人。每周哲学社活动的时候,只有他备的讲义最认真,弄不清楚的地方周末还会坐车去图书馆查文献,而她想的却是申请上建立上多写的那一两笔。
上个学期的某个周末,王应呈和她约着一起去图书馆。陈更找了个角落自习,王应呈去找书。整个下午她都在和sat ii美国历史的选择题搏斗,王应呈在看德里达。
回家的路上,陈更盯着前面人拖着长长的影子,问他,"还有两周就要考试了,不紧张吗?"
"我觉得考750就好",王应呈微笑着看着她,"能考800固然好,但我不想为了几道选择题浪好几个下午。"
(*sat subject test满分800分,sat ii美国历史730以上算是可以用做申请的分数。)
"你肯定不知道,我之前的高中都是怎么宣传的",陈更的脸被他盯得有些发热,转过头自顾自地说,"提高一分,干掉千人!一道选择题都不能落下,更别说你这好几道了。"
"所以我现在觉得,我的无所谓大约都是来源于这个privilege带来的无知吧。你两种都经历过,一定很不容易。" 王应呈停下来,低下头看着她在落日下的侧脸,认真地说,"陈更,你的全奖真是实至名归啊。"
陈更在今夜想起了这次同行。
她很快地写完了问题的回答,还掐时间录了几个模拟面试。
"i’m crossing the border and constantly breaking boundaries",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