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俭王行衍同时兴奋的跑了过去。
王元感大概把整个河州王家的好东西都给他两个儿子搬了过来。
吃的玩的穿的用的,一应具全,应有尽有。
这其中还不乏王氏一族其他各房给自己的孩子送来的东西。
王行俭披上了自己最喜爱的那件小夹袄,直接用手抓起一个肉团就一口塞下。
他实在是累坏了也饿坏了。
王行衍更是跳上马车,口中大喊。
“小白!小白,你怎么也来了?”
一声轻微的狗叫,一只雪白色的小狗跳到了王行衍的怀里,亲热无比。
八十三名王家子弟呼啦啦全过来了。
纷纷寻找自己父母托人给自己带来的东西,一时间场面热闹之极。
那一刻,所有的士兵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里。
这些贵族少爷……可真是令人无语啊。
轻微的马蹄声踏踏。
李行周不知何时竟也过来了。
唇角边流露出些微的笑意。
他轻声道:“让他们集合。”
几名侍卫斜刺里冲了出来,马蹄声声,呼啸出一股雷霆风暴:
“全部集合!”
“瞧瞧你们这群杂碎,都在干什么呢?”
“这车上都是什么垃圾,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以任你们胡来的吗?”
几十个刚处在兴奋状态的王家子弟又被重新赶回来集合。
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父母送的东西。
一个个盔甲散乱,队伍不整,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朴景泰冷哼一声。
“妈的,就是溃兵也比他们强。”
王福惶恐地向着李行周拱手。
“李学士,我家少爷生平未出过远门,也从未吃过这种苦头。”
“车里的这些都是他们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玩的,离了家太远,以后怕也是吃不到了。”
“这次老爷让我们送东西过来,也是最后能为两位少爷做的事。”
“以后再想照顾,山水迢迢,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还请将军开恩,给他们最后一些自由。”
说到这里,王福口气沮丧之极。王家权倾河州,是当地一等一的大家族。
王元感一生荣耀,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胁迫过。
李行周嘿嘿一笑。
“我有说不让他们吃吗?”
王福一呆。
李行周冷笑道。
“我李行周为人,向来公正公平。”
“王家的少爷想吃好的,玩好的,用好的,我没意见。”
“这些吃的用的,你们都可以留下。”
“甚至那只狗,也可以留下。”
此话一出,王家子弟大喜。
就连王福都没想到李行周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申明大义了。
正激动间,李行周的脸色一变,嘿嘿冷笑道:
“但是,我新军向来是提倡同甘共苦的。”
“身为将官者,当爱护士兵,视其如子,一视同仁,无有差异。”
“因此自将军以下,从不会与士兵分而食之。
“但凡将军所有,士兵同样也会有。”
“惟有如此,方能保我士官同心。”
“所以,我不会介意你们吃什么用什么。”
“但是我很介意,你们和我的士兵吃得不一样。”
“我的jūn_duì,是不喜欢有人搞特殊的。”
李行周的眼中露出森森寒意。
“所以,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无论你们想吃什么,我的士兵,也都必须有份!!!”
“吼!!!将军万岁!!!”
新兵严挺之忽然大吼起来。
他是进士出身,但是身上总带着一股草莽气。
后面反应过来的新军全体士兵,在那一刻同时发出了这一声震天裂地的大喊。
这一声喊,撕裂苍茫,震撼天地。
呼嚣出所有新军士兵心中最强烈的铁血豪情与对李行周的深深崇拜。
那一刻王行俭王行衍惊骇地张着大嘴,口中的松糕,啪的一声震落在地。
因张守珪的那个收钱决定、严挺之的恶搞行为所导致的蝴蝶效应。
在这一刻,终于萌芽初现。
......
严挺之(673—742),唐华阴人,名凌,字挺之,以字行。
少年好学,气质高雅清秀,举进士并擢制科。
曾任右拾遗。
玄宗开元中任给事中,典掌贡举,时号平允。
因冒犯宰相李元紘出为濮、汴二州刺史,后累迁至太府卿。
张九龄用为尚书左丞,知吏部选,被李林甫所排挤,贬洛州刺史。
后又诏归东京(今洛阳)以为员外郎詹事。
郁郁而卒于洛阳,年七十余。
严挺之没什么名气,但是他的儿子严武就不一般了。
严武(726年—765年),字季鹰。华州华阴人。唐朝中期大臣、诗人,初为拾遗,后任成都尹。
两次镇蜀,以军功封郑国公。
永泰元年,因暴病逝于成都,年四十。追赠尚书左仆射。
严武虽是武夫,亦能诗。他与诗人杜甫友善,常以诗歌唱和。《全唐诗》中录存六首。
严武与杜甫的关系极其密切,比如宝应元年四月,肃宗死,代宗即位,六月,召严武入朝,杜甫送别赠诗《奉济驿重送严公四韵》。
在成都,他带着仆从和酒肉来看望杜甫,杜甫写道“竹里行厨洗玉盘,花间立马簇金鞍。”
严武邀杜甫作其幕僚时写道:“莫倚善题鹦鹉赋,何须不着鵔鸃冠。”
这里运用了典故。汉末词赋家祢衡,文思敏捷,曾即席作《鹦鹉赋》,一挥而就。
严武以祢衡的故事,劝杜甫不要单纯以文才自恃,应该走做官的道路,力求充当侍奉皇帝左右的近臣,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
杜甫则写《严中丞枉驾见过》一诗:“扁舟不独如张翰,皂帽还应似管宁。”
以张翰(晋时人,字季鸾,遇见不相识的贺司空(循),谈得投机,没告诉家人,便登上贺氏的船,同去洛阳)、管宁(东汉时高士,字幼安,于灵帝末渡海避乱至辽东,常戴皂帽,穿布裙,坐木榻,隐居多年,屡征不出,世称贤者。)
婉言谢绝,是说我的行踪飘泊不定,当效张翰那样自由,效管宁避乱他乡过隐居生活。巧于用典,言其情愫,寓意称妙。
杜甫居成都期间,严武数度劝其出仕,杜甫婉言谢绝。
后来,因感其诚意,友情难却,入严武幕府任检校工部员外郎,故又有杜工部之称。
此后二人诗作往来频繁,严武成了杜甫除李白,高适之外的又一知音。严武称杜甫为“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