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的走不能走,白净面皮上却不可避免的微微泛红起来。
现在的他正深深的纠结于那根本无法用语言说尽的羞悔。
悔不该认识了这个苏玉京啊!!!
悔不该没让轻音阁的人打听清楚鱼幼薇今日演唱的具体内容!!!
悔不该刚才把话说的太满……
“听说是个从清河来的士子,只因以前从不曾听过这人,是以那名字也就没记住……那里是不肯说!实实是没记住,诸位便莫要再逼问了”
“反正不是姓崔。”
“噢?居然是个无名之辈!”。”
李行周故意重复他刚才的话,东方虬不仅是脸上,整个心都是火辣辣的羞臊。
这一遭实实在在是把脸面都丢尽了,最近在青楼春风得意惯了的东方虬。
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与同座的这些人开口说话,该怎么向他们辞行,以后又该怎么与他们见面,更别说谈诗论文了!
总而言之,东方虬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简直是糟糕透顶!
偏偏李行周在这个时候凑上来,还问上了这么一句,却让他情何以堪?
待看清楚李行周后,东方虬羞恼之下居然连风仪都忘了,再也没有了往日与人说话时的温文,厉声喝道。
“你这人好生放肆!”
东方虬如此激烈的反应真心出乎了李行周的预料,退后一步脸上笑意不减的淡淡声道:
“啊,这是恼羞成怒了!”
“原来名满天下的东方先生也不过尔尔,受教,受教了!”
说完,李行周拔脚就走,走不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来,
“虽然东方先生‘何必知道?’”
“但我还是多一句嘴,适才沈大娘子所唱的那首曲子是清河李行周所做,东方先生可一定要记好了。”
“清河李行周!”
东方虬白净的面皮上此时已不是微红,而是几乎涨成了紫红,进退失据,真是进退失据呀!
若是李行周再说点什么。
只怕他当即就能一口血喷出来。
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人让人讨厌的。
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一些人并没过交往,也没过节。
但初见到就有厌恶的感觉,李行周对东方虬就有这种感觉。
很想让去教训一把,让此人收敛一样。
不要再这么轻浮张狂,惹人讨厌。
李行周没有再说点什么的打算。
眼见这边的举动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望过来的贺客也越来越多,他更没了半点停留的心思。
毕竟自家事情自己知道,真要被人留下。
随便来两句平平仄他不就傻眼了。
他边走嘴里边嘟囔着。
“就是这么嚣张!”
“就是这么浪!”
等到李行周出了王家院落。
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到了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出现,正是东方虬的几个朋友。
李行周马上感觉到了危险临近,他能猜到这些人出现在他面前要做什么。
这些人当然不会来和他套近乎。
或者是仰慕他的文采来向他请教的。
就从酒楼内他们看他时那恶毒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他们肯定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们和东方虬是一个圈子的。
李行周让东方虬丢了面子。
可以说也让他们丢了脸面。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
这些人是当众被他打了脸,失了面子,心里肯定窝着火,不甘罢休的!
“来者不善!”
李行周想着。
这些人来找碴,即使不当街殴他一顿。
至少会当众威胁、羞辱一番,让他颜面尽失的。
棘手的事遇上了,他飞快地想着该如何应付。
李行周强自镇定下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上前对挡道的那几人行了一礼。
“几位公子,在下有礼了!”
“刚刚别于王家大院,没想到又在这里相见了,真是幸甚!不知几位公子有何指教?”
伸手不打笑面了么,先将礼数奉上。
陪个笑脸,希望对方不要为难他们。
李行周不想惹事,他现在也惹不起事,能躲就躲吧。
“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狂人,谁和你幸会了!”
一名样子非常狂傲的少年人上前,以手指着李行周怒喝道。
“一个从清河来的无名小卒,竟然敢在洛阳如此放肆行事。”
“敢抢了我们的风头,你是不想活了啊?”
“仗着何人的势啊?”
“对不起,在下孤陋寡闻,今日也只是兴之所致。”
“没有任何目的,也不想抢谁的风头,公子此话说的过了!”
李行周心中有怒意涌上来。
他是个直性子的人。
任何时候能容不下别人对他这样指手划脚地指责。
更不要说当面羞辱他。
他刚刚来到洛阳,人生地不熟,没有人可以依仗。
他必须忍,不能冲动。
但李行周也知道。
忍并不是上策,总不能因为先把了“忍”而逃跑。
那太丢人了!、
况且面前这些人又不太友善,一副想教训他的样子。
想逃都不一定逃的掉?
唐人好武,看面前这几个少年人,都不是文弱之辈。
体形长的都不错,应该是炼过几下子。
双拳难敌四手,他打不过面前这些人。
该怎么办?
李行周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但骨子里那刚烈的性子无法让他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