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逾轮挥舞着手里的狗腿,喝骂道。
“慢点,我不是下人,我是崔氏族人。”
李行周还来不及说话,几个庄丁不由分说,扑上来摁倒二人,抡起大棍就打了起来。
那棍子打在身上,痛得李行周直抽搐。
他抱住后脑护住要害,咬牙硬抗着。
这时大熊猛地站起来顶开两棍。
他知道李行周大伤初愈,经不起折腾,当时就急了。
大熊骨健筋强,挥舞着胳膊又挡了几棍,他发起狠来,几个庄丁竟近不了身。
“啪”
这时,崔吉祥抓起一个凳子便砸向大熊。
凳子摔个粉碎,大熊也一个重心不稳门户失守,被跟进的棍子砸中膝盖摔倒在地。
十几棍下去,李行周和大熊的闷哼就变成了惨呼,身子也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悲呼。
“四公子,别打他,彘儿不会偷东西,不会偷东西的。”
崔氏抢进冲院子里来,一下子扑在李行周身上。
旁边一个庄丁收棍不及,照着崔氏的肩膀打了下去打,痛得她身子猛地一颤。、
几个庄丁看到崔氏,一时也无法下手。
崔氏顾不上肩膀的伤,马上连滚带爬地扑到崔逾轮的脚下,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
“四公子啊,彘儿一定是冤枉的,他绝不会偷人东西。”
李行周不是今生还是前世,走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路子,前世当主播还好,起码手速不错。
那今生,纯粹就是个书呆子,根本没有一点格斗能力,身体也差的狠。
他早已被那几棍子打蒙了,呻吟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崔氏。
他看到一丝殷红的鲜血从崔氏的肩头慢慢渗出来,可崔氏恍若未觉,只是抱着丁承业的腿为自己求情。
李行周的心弦不由一颤,什么《东武天下篇》威迫县令放人,什么《生僻字》闻名清河,什么骂的崔安逸吐血,这些个成就都微不足道的提都不用提。
他的自尊心瞬间散落一地。
“四公子,吉祥管事,彘儿素来老实,你们都是知道的,他绝不会偷东西的。”
“彘儿是被冤枉的,他才刚刚病愈啊!哪里禁得起打啊!”
“四公子要是不消气儿,就打我吧,打我吧!我替儿子受这棍子……”
李行周鼻子一酸,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四公子!”
他突然爬了起来,咬着牙撑起几乎完全麻木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大声道:
“四少爷,这家当,都是崔家的,你是崔家的主人,看顾自家家产,没有错。”
“可是,我不是崔家的下人,我是崔家的族人,自有族规家法来整治。”
“还轮不到你这滥用私刑,况且我也不能无故受这冤枉。”
“你说东西是我偷的,总该拿出证据来。就凭崔吉祥的一句话,就定我的罪,这天下没有这个理!”
崔逾轮勃然大怒,腾地一脚踢开崔氏,跳起来道。
“混帐东西,就算打错了你怎么啦?”
“在你家四公子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在清河,我崔家就是天,打死你个外姓人算什么?官府也管不得我……”
“我,没、有、偷、崔家的、东西!”
李行周咬着牙根一字字道。
大熊趴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裤管儿。
李行周知道,这时他和大熊多年来一起打架的默契。
这就是要拼命了!
李行周眼中喷火,狠狠地瞪着崔逾轮。
崔逾轮这时却气笑了,他又撕了口狗肉,说道。
“你没偷?”
“好!”
“给我打,打到他偷为止!”
两旁的庄丁挥舞着棍子,又要扑上来拿人。
崔氏心中大慌,急忙拦到李行周前面,被一个家丁一把扯开,趔趄着摔到地上。
李行周见了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他娘的!
老子也是一条汉子!
不能忍了!
该死没死,本是福气,可要就是这么活着,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
他红着眼睛晃开两膀就要拼命,
这时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冷斥,冷冽清脆。
“够了!”
“崔逾轮!你好大的威风!”
“老祖宗在上、德修大伯还没说话,崔家什么时候轮到作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