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都没事儿,照样活得活蹦乱跳……实在是底子厚啊!这哪里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你就是说这是壮年时代的三板斧程咬金,他柳寒江也信了!
谢大少讪讪而笑:“没、没错……是她老人家……老人家其实也没使内力,可是天生力气就大……这不……一不小心就把人扫河里头了……呵呵……这种事情龙穴里常发生……习惯就好、习惯就好!”5555555,你以为我想要个这么彪悍的母老虎当祖母啊,这是老天爷给我投的她家的胎,我想改也改不了啊!
许是看见了快要进村的马车,祖母大人终于歇住了骂,手搭帐篷瞅向了柳寒江等人的方向,待看到了马车里偷偷摸摸伸着脑袋的谢大少,顿时大脚丫子一迈,“蹭蹭蹭”跑了过来,大嗓门喊了出来:“好你个小兔崽子,可算是给我回来了。我让你有了媳妇忘祖母!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
柳寒江疑惑地打量了下谢子游:“你什么时候娶媳妇了?子游啊,太不厚道了!娶了媳妇还招惹我干嘛?”汗,幸亏我柳某人本来就是个直男,从来没想过掰弯,否则岂不是要被谢大少耍了?就算这是朋友间逗乐子,也够他柳寒江出洋相的!我说呢,怎么谢大少突然间说什么喜欢我,原来是谢大少临死的时候想要轻松一下,真正是开了我柳某人老大的玩笑哪!
谢子游彻底被打击到了,555555555,寒江,我有没有媳妇你还不清楚嘛?老人家说得媳妇……就是你啊!
狐媚
祖母大人到了马车近前,探进身来,先看看柳寒江,发现此人脸上明显写着“我很平凡、我很老实、我很不起眼”,于是直接忽视,把眼睛盯在谢子游身上:“小兔崽子,那什么叫柳寒江的狐媚子在哪儿?”
谢子游瞅瞅脸凶相的祖母大人,再瞅瞅被狐媚子的叫法震惊到了的柳寒江,不由抽抽了鼻子,视死如归地道:“不知道!”
“嘿——翅膀长硬了啊——竟然敢跟老人家我说不知道!”祖母大人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要打人,可是看到孙子脸倔强的样子,还有那苍白虚弱的面孔,举一半还是没狠下心。
孙子可是他们谢家的独苗,是老人家的心尖子、肺叶子、眼珠子、命根子!打小就捧在手里头怕掉了、含在嘴里头怕化了!就孙子现在这身板,万要是打出什么毛病,对不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啊!
我老人家虽然长得粗犷儿、直线条,可是脑子却还挺机灵!好啊,就算我老人家不忍心打你个小兔崽子,我还打不了柳狐媚子不成?一共就两辆马车,既然那狐媚子不在这辆上,肯定就在另外一辆上!
于是收了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转身就往柳寒云两人所在的马车跑去。到了马车边儿上,也不喊话,两三下扯开拉马的缰绳,抓起两边的车辙把马车整个倒翻过来,“唏哩哗啦”阵猛晃,车厢里头的柳寒云和荭景顿时掉到了地上。
“你……你……哪里来的臭婆娘……”柳老大已经顾不得斯文,气急败坏地用俚语骂道,灰头土脸地想要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还没把话对眼前的盘古骂完,就被祖母大人一脚丫子踩到泥里,没了声响。
祖母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发现两个人中到底哪个是正主!柳老大看就是个年过三十的典型书呆子,怎么也不可能是柳狐媚子。而那荭景则不同,虽然脸色苍白、异常憔悴,可是却掩不住眉目如画、满眼妖娆、妩媚诱人(请注意:些纯粹为祖母大人的看法,不等同于作者观),让人忍不住就想好好呵护、好好疼爱……所以……这肯定就是自家孙儿看上的柳狐媚子无疑了!
拎小鸡似的拎起荭纯纯狠狠摇晃着,祖母大人霎时化作怒目金刚:“操你个柳狐媚子,一个龟儿子的魅惑哪个小王八蛋不好,连我家小游子你都敢招惹!长一副好看的臭皮囊就以为我家小游子会对你死心塌地?你小子真他娘的是马王爷没有第三只眼,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还让我那乖孙孙差儿为你舍了一条小命!我告诉你,柳狐媚子!就算我家小游子被迷昏了头,我老人家可还清醒着呢!你没死一会儿是不是,老娘这就打死你了事,省得你再祸害大魏皇朝的大好青年!”
说完话,不等被晃得满眼星星的荭纯纯分辨,一个耳刮子扇上去,荭纯纯顿时转着圈飞了出去,穿过村子里的杏树、桃树、山楂树、花红果子树、杨树、柳树、榆树、槐树、桑树、枣树、杜梨树,轰然落在实心的砖头墙上,晕了过去。
谢子游看得浑身一个激灵,这巴掌要是落在没有武功的寒江身上……眼珠子转到身边的柳寒江脸上,谢子游异常掏心窝子地道:“寒江,你记住,等一会儿你就叫荭景!打死也不叫柳寒江!”
柳寒江嘴巴张着,半天没合上,只是使劲地点头,表示自己举双手双脚赞成谢大少的提议。
这时候,祖母大人身后飘过来个老头,虽然脸上有着岁月刻上的褶子,可是却面目端正,风度迷人,再加上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就算老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老帅哥!老帅哥此时手里头拿着一幅画卷挥挥,对祖母大人道:“纤云,这人长得不像……”
“不像什么?”祖母大人打断老帅哥的话,眼珠子圆瞪,指头戳在老帅哥鼻子上,拉开茶壶的架势:“不像狐媚子吗?我说他是狐媚子,他就是狐媚子!操!你们这些个男人就跟那猫似的,哪里有腥儿就往哪里钻!都这么老大不小了,还色心不死!怎么?看人家长得好看,就顺眼了,就动心了?就真的以为狐媚子也能当谢家的媳妇?我告诉你,找媳妇就得找我这样的!内秀、能干活、心地好!哼哼,长得好能当饭吃?长得再好也就是个纸糊的花!比不上我一根小手指头!!”
谢子游看到老帅哥手里头拿着的画卷,马上进入高级戒备状态,那可是龙卫专用的识人肖像画卷,就是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到里头画得肯定是柳寒江。拜托!您可千万别打开,您可千万别让祖奶奶看到里头的肖像……拜托、拜托……阿弥陀佛……
柳寒江特佩服地望望老帅哥:“子游啊,那位就是你的祖父大人吧?绝对是个真男人啊!估摸着整个大魏皇朝没有比他更男人的了,连这么彪悍的女人都敢娶回家,不是一般的勇敢和坚强啊!”
谢子游讪讪而笑,没有答嘴。听说……好像……当初祖爷爷是被祖奶奶逼上了家门,奉子成亲的……至于婚前到底两人谁对谁下药、弓虽.女干之类的……至今都是个迷啊……汗,个问题还是不要回答。人啊,该糊涂时就得糊涂,坚决不能太清醒!
老帅哥被戳得差儿后仰成九十度:“纤云……你听我说……纤、纤云……”
“听他娘的放屁!”祖母大人“啐”口唾沫,对于老爷子为任何美人求情的话语概不听!右手猛地朝后挥:“来人啊,把你们的少爷、还有那狐媚子都给带到刑堂去!老娘今儿倒要瞧瞧,柳狐媚子,能不能跟老娘这样硬气,撑得过咱们龙卫的九九八十一种酷刑!他要是真能挨过去,老人家以后绝不拦着他跟小游子在一块儿!”
哼!柳狐媚子,就算你小子是个钢浇铁铸的铜人,也别想撑过二十种酷刑!至于全部的八十一种?哼哼,你就等着到阎王殿里头去体会吧!
老帅哥哭笑不得地追向飞身上马、疾驰而去的祖母大人,顾不得吃头脸的灰尘,扯嗓子大喊:“纤云……你倒是听我说啊……那柳寒江……咳咳……咳咳……纤云……停停……咳咳……”
柳寒江看看周围爬起来的娘子军们,再瞅瞅泥里头栽着的大哥、车上躺着动弹不得的谢子游、远处没影的荭纯纯、旁边尴尬的丁一等人,马上有决断!跑是跑不了了,等会儿只能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