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不还生,
无处把冤报,
待到鬼哭狼嚎时,
你在坑边笑!
进宫
宝珠一见这幅《憨道士斩妖图》,更是爱不释手。谢子游虽然本是个极大方的人,但也不愿意把心上人所画的立轴并送他,于是用阿英早就准备好的另外幅本朝名家的画卷替。宝珠虽然有些遗憾,但次到柳府已经收获颇丰,却不敢再有奢求。更从自己身边带来的个小革囊中,取出本厚厚的手抄部,赠给在座人中最年长的柳寒云,作为回礼。
柳寒云接过来看,只见那封皮上印着《纸砚斋评湘云记》几个大字,却不载作者姓名。柳寒云捧着这本书,沉思片刻,才猛然记起,这些年坊间曾流传过部奇书,书名就叫《湘云记》,大约是庚子年一个没落的王孙所作,文情并茂,是第一等的好文字。可是再好也总归只是一部小说,柳寒云自是不会喜欢,就随手转给了柳寒江。
柳寒江倒是素来喜欢读些小打发时间,也曾多次托人寻购此书,直未能找到。近日卒然得到,哪能不高兴,脸上也不冷清,客客气气地道谢:“多谢宝珠,此书是否就是《留园诗话》中所的京城某位没落王孙所著,又名《王府往事》的新编部?”
宝珠笑着答道:“正是,这可真是一部呕心沥血的杰作,先生看后,一定会很赞赏它的。”
柳寒云插嘴道:“江儿,你如今已经是朝廷新贵,当了枢密官儿,倒是少花些心思在这些旁门左道上,随意看看还可,但绝不可沉迷其中!”
荭景心想,自己的媳妇得自己护着,于是赶紧帮柳寒江辩解:“大哥的话也不能这么讲,难道当那个什么官儿,就连小说都不能看了?历代帝王将相中,也有不少吟诗作画的人嘛。”
柳寒云听这话,对荭景更是不喜了,哼一声,背着手就走了,留下宝珠和柳寒江在那尴尬不已,谢子游笑得满脸得意,荭景则是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错了什么,惹得阿寒的大哥如此生气。
宝珠也是个机灵的,赶紧带着八角鼓班儿的众人起身告辞,谢子游自然也有暗卫的事情需要处理,依依不舍地跟柳寒江告别,随宝珠他们一起出大门外。
柳寒江送走人,赶紧跟荭景吩咐一番,就入了柳寒云的屋子。柳寒云此时正在用下人递来的滚烫毛巾擦擦手,见到柳寒江过来了,点了点头,也叫毛巾给弟弟擦手。兄弟两人仍就昨晚未讨论完的革新条陈逐项地琢磨了起来。
这么讨论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两兄弟干脆连后来来贺的人也都叫下人帮着打发了,闷在书房里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深夜两人叫了宵夜,才停下讨论,一起吃完晚饭,分别回房间睡下。
柳寒江脱了外衣,洗漱过后,打发走伺候的下人,正要朦朦胧胧入睡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阵轻微的叩门声。打开房门看,星光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荭纯纯。
荭纯纯走进房来,脸上带着混合数种表情的神色,就像个即将抢劫银行的匪徒,在成功的喜悦和失败的风险中来回徘徊不已,但最终还是为财富豁出生命的感觉。
这几天天气温降得厉害,特别是晚上,已经很是寒凉。柳寒江耐不住夜晚的霜冻,一个健步缩回被窝,只露着两只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有些不对劲的荭纯纯,随口问道:“半夜三更,跑到我房里干什么?”就算荭纯纯你习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外加半夜不睡觉,喜欢月光底下练轻功,你也别来打扰我睡觉好不好?要不是考虑到还要维持柳某人喜欢的假相,早就脚把踢出去!
荭纯纯转身把门插上,几个小步轻挪,走到柳寒江床边,问道:“阿寒,你说过喜欢咱,对不对?”说着伸手插进被褥里头,抓柳寒江的胳膊。
柳寒江本就没提防,来不及压住被褥,胳膊直接被荭纯纯抓住,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冷然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柳寒江心里头其实已经开始忐忑,可是考虑到自己最近确实没再怎么找荭纯纯的事,反而对他挺好,也就没往坏处想。只以为荭纯纯本就是江湖人士,对于礼仪之类的不太清楚,才会这么无礼地插人被窝。
荭纯纯咬了咬嘴唇,直接趴到柳寒江地被褥上,决然地说道:“阿寒,今日大哥说的让你娶咱进门的事情,咱是坚决不能许的,要不然师傅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怕也不能瞑目!咱想过了,咱嘴皮子上说不过你们这些个读书人,还不如实际比个高下,谁更厉害就把那个弱的压在下头好了!咱们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是大哥也不能再说什么!”
荭景一边说,一边就动手掀被褥!师傅说过,跑江湖的最忌讳夜长梦多了,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想到就做,更要快、狠、准!
柳寒江总算反应过来了,这次的荭纯纯爆发得可是非同一般,这、可相当于入室弓虽.女干那!要比武力他一个当书生的哪里能比得上一个武林高手!柳寒江柳木头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跟男人上床,脑子里头还一直保持着娶个水灵灵的媳妇的想法,压根没想过两个人共处一室也会发生贞操问题!
这下子可把柳寒江吓得魂儿都快出来了,想到自己被荭景从后面xxoo……恶!太、太可怕!世界末日不过如此!!赶紧双手抱紧被褥,死活不撒手,咬紧牙关道:“荭景,你快住手!你小子脑子又抽什么筋!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叫人了!”
失败、这也太失败,什么时候我柳某人也要学那些个弱女子用嗓子尖叫来拯救自己的贞操了!更大的问题是,今晚忘了把秘籍放在身边,如今想威胁荭色狼都威胁不着了……流年不利啊,明儿起睡觉一定看黄历!
荭景拿出跑江湖的少侠气魄,任他风声雨声打雷声,全部听而不闻,稍微一运气,几下就掀开被窝,双手把柳寒江的胳膊锁住,下身把柳寒江的双腿压住,脸上带着羞涩朝着柳寒江道:“阿寒,虽然今天没找着机会问谢大少这种事情怎么办,可是我却问他的侍人阿英了,阿英还特地给了一本图,我都看会了,一定不会弄疼你!”
不、不是个问题!柳寒江恼怒地拼命挣扎:“谁管弄不弄疼我!我本来就是骗你的,你还真的以为我喜欢你不成?你快住手,老子对男人没兴趣!!”偏偏任他柳寒江使劲吃奶的力气,细胳膊细腿也无法撼动荭景的分毫,只有步步退却得份儿……果然没有武功就是吃亏啊!我的贞操啊啊啊啊啊……
荭景根本没拿柳寒江的话当真,阿寒是个读书人,必然是因为害羞才会这么说话。那阿英不是嘱咐过了吗?床第之间的话,理解起来跟平日的不一样,要反着理解!!
一会儿的功夫,柳寒江就因为用力过度开始大口喘粗气,一向冷清的眼睛更是泛起湿润的艳红,凌乱的发丝无助地披散在枕头上,平日缺少日照的白皙皮肤上因为过于激动而浮现薄薄的粉红,这一切看得荭景连着咽口好几口唾沫,终于忍耐不住,几下子把两人的衣物全都扯碎,身体覆了上去。
反正眼前的是自己的媳妇,早吃晚吃都是他荭少侠自己吃!不如快刀斩乱麻,早日搞到自己手里头才是实打实的真!
操!已经不是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解决的了,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啊!!柳寒江再也顾不得男人的自尊,奋力从嗓子里发出临死的尖叫:“救——命——啊啊啊啊啊————”
随着这声惊地泣鬼神的叫喊,房门的窗户被猛然穿破,一个身影凌空飞来,“砰”地一声把荭景踢飞到了墙上。荭色狼昏迷前不甘心地吐出四个字:“偷袭……无耻……”
柳寒江倚在床头,浑身冷汗淋漓,右手捂住狂乱跳动的胸口,脸色发白地打了个寒噤。若是真的被荭纯纯得了逞,自己这一辈子都不用抬头做人了!突然间,身体一轻,猛得被来人搂在怀里,抬眼望去,只见一身夜行衣的谢大少正低着头脸焦急地问道:“寒江,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柳寒江哆嗦着答道,抬手把抹掉脑门上的冷汗:“子游,幸亏你来的及时,本人贞操还在,没被开苞!”我的老爹老娘啊,这世道变了,绵羊也能基因突变,成为了大灰狼!还是咱家谢凯子可靠啊,给吃给钱给温暖不说,更是绝对不用担心人身安全哪!
感慨地拍拍谢子游,柳寒江扭身从谢子游的胳膊里跳下来,迎着门口闻讯赶来的柳寒云冲了过去,热泪盈眶地牢牢扒住自己大哥高大的身子:“大哥!你昨天说的对,咱们应该直接把铺盖行李搬到皇宫里头臣子守夜的前殿去,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不浪费分秒地编写革新条陈。走,快走,咱们现在就走!!”
家里太危险,我还是进宫安全!就算那装逼高手的太子殿下再怎么阴险,至少人</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