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单元301的窗帘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其中是否有住人。程渊收回目光,露出一个斯文的笑容,对身旁坐着晒太yan的老太说:“谢谢您,我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小语很多天没有来上班,既然是突发情况,公司那边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老太太连忙点头附和:“是啊小同志,小语这孩子是我们这些老街坊看着长大的,最是踏实乖巧。这次真的是意外情况,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没出来过了,听说还去警局做了笔录。你回去跟领导好好商量,不要因为这个就开除她…”
程渊笑得越发亲和:“放心吧,我是小语的前辈,自然会照顾她的。”
安抚好热心老太,程渊走出小区。又看了一眼一单元301的窗户,窗帘微微拂动,似是有人从旁边走过。收回目光,眉眼压低掩住眼底的暗流,面上不动声se一派温文。
陈、语。
将刚获知的名字在舌尖过了一遍,心下仿佛发现猎物的野兽一般躁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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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夜se转淡,直到变成深深浅浅的灰,晦暗不明的晨光透过窗帘在房间内g出朦胧的轮廓,清新的空气和逐渐喧闹的人声被隔绝在一帘之外,屋里一片si寂。
陈语缓缓阖上眼,又是一夜无眠。失眠伴随了她不知多少个世界,一到深夜,对看不到尽头未来的恐慌,对虚假纷扰世界的疲惫,无力扭转现状的悲凉,种种情绪爆炸开来,再无处逃避。
她不记得自己穿越过多少世界了,有些世界圆满结束,有些世界突发si亡强行脱离。时间流逝而生命永恒,看似是有了超脱纷扰的自由,却始终逃离不开那个更大更广的牢笼——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