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个懦夫。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被武安王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知道他们离开的,只有寥寥数人。难道真的连一个能信任的属下,都没有吗?
而背叛他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追随武安王那个手段残忍的小人?为了让他将这样的恶行继续散布到整个偃国?这样换来的荣华富贵,他们能心安吗?
“这样的人……”偃师抱紧斐一,恨声:“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上位?”
屠杀无辜的村民,为了伪装成山贼,连那样小的nv孩都不放过。
那是偃国的子民啊……
如果一个国家的王连他的子民都不ai,他还能ai什么?
“我知道,殿下。”斐一抚上他的脊背,布料在微微地摩擦着她的手心皮肤。
远处传来男人的脚步声与喧哗声,越靠越近。绝望涌上偃师心头,斐一急忙带着他藏到一旁的草丛中,一手sisi地捂住他的嘴,嘘道:“殿下,别出声……”
她压在他的身t上,沾着w渍的脸在他的视野中逐渐变得清晰。
每一根线条,每一个弧度与y影,似乎深深刻在了他的眼底。
成了这尸横遍野的si亡之山中,唯一洁净无瑕的东西。
他急需一个救赎,把他拉出快要溺si他的深海。而眼前的人出现得恰到好处,他无法不去攥住这道希望的光。
如果偃师是现代人,他会知道这叫做吊桥效应。心跳与心悸,包括令他沉醉的安全感,都是多巴胺作祟带给他的错觉。
即便知道也无法抗拒,才是凡人的美妙与愚蠢之处。
但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愿抗拒这种感觉。起码这一刻,他t会到了活着的实感。
可能ai情本身,就是一场错觉,或许能清醒……
或许永不清醒。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是si亡的丧钟被敲响。他睁大双眼,sisi地盯着斐一。每一个呼x1间,他都害怕在她的背后溅起血se的雾,然后这令他安心的身t,也和草丛中的nv孩一样,再也不会动。
恐惧逐渐扩大,催使着他在脚步声落在眼前时,倏地翻身把斐一挡在身下,用自己的血r0u之躯去抵挡挥下的刀锋。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反倒是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沉寂的夜空。
……
斐一不相信第六感,也不相信什么心电感应。
但在听到脚步声时,她居然没有感受到一丝恐惧。就连把偃师护在身下,她也没有为自己的安危担忧过。
这样形容可能略显夸张,但如果这几个月她的人生是一部悲剧电影,在她从偃师身下抬起头时,她就终于看到了电影的结尾。
柔和的歌声响起,历经苦难的人终于获得幸福。
观众感动落泪,纷纷起立鼓掌。而她,这部悲剧的主人公,终于可以鞠躬谢幕。酸涩的葡萄被酿成甜蜜的酒ye,以前忍受的痛苦终于有了回报,往日她的泪也没有白流。
这部痛苦的故事的结尾,是一个男人的长靴。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熟悉的英挺面孔。
她早已经厌倦了哭泣,也厌倦了软弱的自己。但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是不是终于可以做一个撒娇的nv人,一个委屈的孩子?
他肯定会心疼她的。
就像那天在g0ng里,他抱着落泪的她在肩头,一路走回了寝g0ng。
“喂,小子,你抱着我的nv人做什么?”男人弯下高大的身躯,单膝跪在地上。粲然一笑,像从天而降的守护神。
带着笑,m0了m0她的脸,低声:
“瘦了。”
“……”就这一句话,便足够了。
她知道他懂得她心里的苦。
他终于回来了。
偃师愣愣地任由男人将斐一从他的怀里扯走,脑中突然闪过,先前斐一对他说过的:“……守在边关的,是我们斐国最优秀的将军。”
那时她脸上的笑容,和这男人嘴角的笑,如出一辙。
太过相似,似乎……并没有别人cha足的余地。
而他在这一瞬,就是那个“别人”。
撒花,那个谁回来了
下章必须吃r0u
斐一:贺、贺爸爸!你终于来了!【抱大腿
贺某某:(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