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这条充满异域风情的商铺街道尽头的休憩区后,文盘终于忍不住伸手拉住身旁nv孩的手让她跟着他一起停了下来。
之前江一柒俯一走出咖啡厅时,等候在一旁的他就敏感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同于平时的不对劲,一路上他装作打量路边门店商品的样子歪头看了她无数次。
还好万幸,她没有哭。
这个没法献殷勤的事实让他说不出是好还是坏,但究其内心他是真的不希望江一柒在他身边感到难过。
因为她的眼泪对他来说就像是在用刀割他x口一样,他会为此感到难忍的心疼。
抬头看着文盘漂亮如碎星般的眼里盛满的担忧与关心,江一柒缓缓g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随后垂眸看着地低声道,“就算是真的喜欢我,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一旦坦白然后我们也如愿成为了两相情悦的一对后,最终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够在一起,那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仿若深入骨髓的附骨之痛,就跟姐姐他们一样。
“柒柒,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以前很喜欢的一首诗,诗写得很美,我读过过很多次所以现在都能回忆起来。”
“是吗?那你现在能念给我听听吗?我听一听我有没有看过。”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还未滴落,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现在正是,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在芬芳的笑靥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摘抄自诗人席慕蓉作品《莲的心事》)
轻柔的nv声淡淡,像是一缕随意飘过的微风,卷着清香拂面给人留下些许怅惘,然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带走。
就像是他一直隐隐害怕的那样,终有一天她会转头离开得毫不留恋。
文盘的心微微收紧,许久,他忍着满口的涩然装作不在意地出声问道,“的确很美,这朵盛开的夏荷应该是一个nv孩?还怀着心事——我能问问,这是在代指谁的心事吗?”
他虽然鼓起勇气提问,却没想过能够得到答案。
可他却忘了他们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个在开头便不合情理,一个要经过观完全局才会发现她竟早已将一切嵌套于情理之中。
闻言,江一柒抬眸静静看他答道,“我表姐边苒。”
“对我来说她就是那朵夏荷。跟你谈这首诗,是因为我觉得可以把我们认识且熟知的人代入诗里去。我姐姐,以及你小叔。”
之前他们谈话的时候文盘持着应该有的礼仪在门口等了很久。静静看着天se一点点变暗,他暗自猜想了很多,但他没想到江一柒竟然这么快就选择将一切告诉他。
“有人说过,最美的ai情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我姐姐是一朵受着伤但依旧坚韧的美丽莲花,在当时那个对的时间她遇到了姐夫裴锋。我的话很惊奇吗?文盘,我只能这样说——”
“这一辈子里只有一个人值得我叫他姐夫,那就是裴锋,别的人谁都不可能。”
“我承认,我姐姐接近你小叔是有着不良的目的。可是你也看到了,你小叔成功报复了我姐姐,而且他们的相处过程不但不算愉快反而让我姐姐感到窒息。所以,你的小叔就是那个错误的人。告诉你这些我也有私心,我很ai我姐姐,我们都是生活中缺少父亲角se的孩子,我们也都希望彼此以后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好吗?幸福不是别人给的,是靠自己去选择去拥有才能得到的。就让她自己做选择吧,文盘,可以吗?”
许久,直至他终于意识清楚她话里的内容后,文盘眨眨漂亮纤长的睫毛,迟疑着抿嘴开口,“……好吧。虽然我很想给小叔说些好话,但是不得不说你说得很对——感情的事旁观者都说不清,让他们自己来做决定对谁都好。”
微微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江一柒定定看着他点头,“嗯,谢谢你。可能我忘记说了,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但现在仅仅只是喜欢。”
而且感情还很浅,说不定什么时候被大风一吹,就会如泡沫般消散。
实际上,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并非不信任,而是姐夫调查出来的有关他小叔以前的那些隐秘事件严重到让她觉得,她这个外人没必要掺和进他们的家事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他知道他一直当作榜样佩服的小叔是一个拥有病态心理的危险人物。
其实,她更不想知道的是,在裴锋向她假设的最坏的情况下,文盘是一切事情的知情人。很有可能,他伪装了自己的知情,甚至于他们一开始连她都没注意到的巧遇都是隐藏在他刻意之中的安排。
缓缓闭上眼,回想起初遇时那个面上装着玩世不恭内心却极为澄澈柔软的g净少年,江一柒启唇在心里轻问——
文盘,你值得我相信吗?